张宇回到齐家，齐若晴在等他。

“张宇，我想出去散步，你能陪我吗？”齐若晴问，眼睛中带着顽皮的笑。

“当然可以”

两人出来，走在路上，天阳市在华国东边，虽然才六点多，但是已经天黑，路边路灯都亮了。

“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齐若晴说。

“记得”张宇知道齐若晴肯定有很多事情要问，但是齐若晴却从第一次见面说起，女人，果然喜欢绕弯子。

张宇想起两人第一次见面，张宇三年没理发，头发胡子都很长，穿着破烂的衣服，在外面流浪。两人的结婚照上，张宇还是流浪汉打扮呢。

“我一开始，把你当流浪汉了。”齐若晴说。

“我知道，我本来就是流浪汉。”张宇说，没去看齐若晴的眼睛。

“你也许真的是流浪汉，但是，你不是普通的流浪汉。普通流浪汉，不会看到价值六百亿的股份不动心。”

张宇没说话。

“其实，我们从第一次见面到现在，时间都没超过一周，我还在休婚假呢。”齐若晴说。

“我觉得好像过了很久，是不是已婚男人都是度日如年？”张宇说。

齐若晴笑了，这男人，想岔开话题，却那么笨拙。

“我知道你有自己的故事，你不告诉我也没关系。但是，我只是很好奇，你前两天，明显想对我保持距离，今天怎么忽然对我好了。”齐若晴问。

“你这么知道我前两天想对你保持距离？”张宇有点奇怪。

前几天，他不仅仅是对齐若晴保持距离，他对任何人任何事都保持距离，对整个世界都有一种疏离感。

仿佛，他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我还在上初中的时候，哥哥忽然病了，刚上大学，爸爸也病了，我努力学习，努力工作，很快坐到公司副总的位置，你觉得，我能坐上这个位置，观察人的能力都没有吗？”齐若晴说。

从第一天开始吃臭豆腐的时候，齐若晴就觉得张宇不像普通的乞丐，他太淡定了，对任何事情都无所谓，漠然，对别人漠然，对自己也漠然。

但是，今天早上，张宇忽然提出要给齐若离治病，还要带一家人出去吃饭。齐若晴从张宇的眼神中，第一次看到了关心，看到了温暖。

张宇笑了笑，依然害羞的样子。

张宇其实想哭，想起亲人，朋友，爱人，一个个在自己的眼前死去，他想起师傅说过的话：无论跟任何人亲近，都会带给对方灾难！

张宇笑得很苦涩，只是路灯太朦胧，齐若晴没看到。

“也许是缘分吧，齐志明在天阳市找了那么多流浪汉，最后选中了我跟你结婚。”张宇说。

“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齐若晴转过脸，看着张宇。

“可以！”张宇回答很简短，但是，齐若晴看出来，张宇会认真的回答，不会说谎。

“你明明可以过很好的生活，为什么要流浪？你到底是谁？”

“我是谁？我是张宇啊，至于我为什么要流浪，很简单，我在等。”

“等什么？”

“等某个东西出现。”

“出现了吗？”齐若晴忽然感觉到很紧张，她已经问了好几个问题了。

“出现了征兆！”张宇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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