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钟后,林辰走进一间大楼,远远就听见弹奏钢琴的声音。
林辰径直走进教室里,只见地上一团糟,角落有一个女生正在弹奏钢琴,周围站着不少男女。
“你可算来了,别特么站着,赶紧打扫,耽误我们社长的事情,我饶不了你!”
林辰刚进门,就遭到了一阵呵斥,说话的男生将拖把扔在他面前。
面前趾高气扬的男生叫贺明,以前林辰每次来打扫的时候,都要受他一番刁难。
已经习以为常,林辰便没有和他计较,捡起拖把开始打扫。
看着满地的垃圾和污渍,林辰决定了,一会儿就和他们说清楚,以后不来打扫了。
林辰在一旁打扫,那女生还在练习着钢琴,看上去很是努力。
一曲结束后,女生扭头问道:“我弹得没问题吧?阿伟就快来了,可不能再出错了。”
周围那些男女连连点头,称赞不已,一定没问题的。
“你太紧张了,弹的有些急促。”林辰拖着地,头也不抬的说道。
这句话说出来,立马炸锅了,所有人都扭头盯着他。
“拖你的地,废特么什么话呢?”贺明当即怒骂道。
林辰认真拖着地,没有和他计较,出身林家,自幼接受全方面的培养,音乐也是懂一点的,不过,他们爱听不听。
“你还懂音乐?”弹琴的女生满脸鄙夷道。
她叫孙琴,正是这个社团的团长,也是刚才给林辰打电话的女生。
“社长,你太抬举他了,他懂个屁啊,所谓对牛弹琴说的就是他。”一个满脸麻子的女生讥讽道。
“像他这种穷逼,这辈子都摸不起钢琴,弹棉花还差不多。”
林辰一句话,立马引来一堆人的嘲讽,就在这时,门口进来一个男生。
杨伟穿着白色的西装,手捧鲜花的走了进来。
见他进来,众人才饶过林辰,立马摆开阵势。
“伟哥你快坐,我们社长可是为你准备了好久。”贺明狗腿的上前道,搬来凳子让杨伟坐下。
先不说对方在音乐领域的成就,更是杨氏集团的少爷,这身份值得他巴结。
杨伟笑吟吟的坐下,听着孙琴的演奏。
良久,孙琴弹奏完毕,然后乖巧的来到杨伟面前,等着听他的夸赞。
“弹得不错,不过太急促了,节奏在放缓一点比较好。”杨伟笑着说道。
太急促了?
这不是刚才那个穷逼说的吗?
众人脸色顿时怪异起来,不约而同的看向林辰,这家伙嘴太贱了吧?
还真就让他说中了!
“怎么了?”杨伟见众人脸色怪异,便疑惑问道。
孙琴脸色难看道:“刚才他也说我太急促。”
听到这话,杨伟来了兴趣,问道:“他钢琴几级,能听说你弹的急促,不简单啊。”
听到这话,众人顿时大笑起来,眼中满是鄙夷。
“伟哥,你别误会,这家伙连钢琴都没摸过,更别说考级了,估计是瞎蒙的。”贺明殷勤道。
孙琴不屑的道:“他就是给我们打扫教室的,穷逼一个,在学校里到处做兼职,给钱什么都干。”
说完,孙琴又靠近杨伟,在他耳边低声道:“我听人说,前两天他女朋友刚绿了他,跟一个社会上老男人睡了,哈哈……”
听完这些,杨伟也是不屑起来,看向林辰的目光充满了鄙夷。
忽然,杨伟看见林辰从地上捡起来一个国乐的乐器,便开口大声呵斥道。
“把你手里的垃圾乐器拿走扔了,土到极致的东西,怎么配和高雅的乐器放在一起。”
闻言,林辰扭头看了过去,国乐什么时候被安上土到极致的标签?
“怎么会,天下乐器,唢呐为王,你没听过吗?”林辰笑着问道。
他有些搞不懂这些人,为什么那么推崇西方乐器,还如此贬低国乐。
他曾在林家的时候,每逢重要的节日,邀请的都是国乐大师前来演奏。
可他刚说完,不等杨伟开口,社团里的人先开口了。
“你懂个屁,你知道伟哥什么身份吗?龙江市音乐协会的副会长,说你手里的是垃圾,那就是垃圾!”贺明帮腔道。
社团其他成员也是鄙夷的看着林辰,不知道哪来的土鳖,在这里大放厥词。
“我让你来拖地的,什么都不懂还在这里乱说,真当你是个货色了?”孙琴怒道。
“阿伟都都说是垃圾了,你个门外汉懂音乐吗?真是无知的可笑。”
受到这么多人的吹捧,杨伟顿时得意不已,讥讽的目光看着林辰。
林辰看了看手里的唢呐,无奈的摇摇头,拿着拖把便要走。
“你摇什么头?你个穷逼还不服气是吗?”见林辰摇头,贺明撸起袖子问道,那架势像是要打人。
这时,杨伟忽然抬手拦下他,冲着林辰道:“看你挺不服气的,你倒是吹一个给我们乐呵乐呵啊。”
这调笑的口吻,在场人都是怪笑起来,盯着林辰。
“阿伟让你吹,你就赶紧吹,别跟我说你不会。”孙琴冷眼瞥去说道。
一群人站在一起,像是看耍猴一样的看着林辰。
“吹就吹。”林辰呢喃一句,用袖子擦了擦唢呐。
当第一声响起的时候,在场人都是楞了一下,这家伙还真会?
“百鸟朝凤?还挺高级的,这家伙真懂乐器?”贺明傻眼的问道。
“哼,说不定跟哪个戏班子学的,这种东西,简直是侮辱音乐。”孙琴不屑道。
这唢呐不知道扔了多久,但音质还不错,林辰便吹了下去。
一曲结束后,林辰拿着唢呐便准备走,既然他不要,自己留着好了。
“给你钱,多给你五块,就当是你卖艺赚的,哈哈……”贺明将十五块钱拍在林辰身上笑道。
看见他笑的这么开心,林辰心里更开心,拿着钱急匆匆离开,连以后不打扫教室的事情都忘说了。
林辰前脚离开,后脚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走进教室里。
“刚才谁在吹唢呐?”老人有些惊喜的问道。
“老师,您怎么来了?”
社团一行人见到老人,急忙恭敬的问候,面前这位可是上一任音乐协会的会长。
“咦,小伟也在,这么说来,刚才那唢呐演奏一定是你了。”老人欣慰的笑问道。
杨伟顿时面露尴尬,正想说自己不会吹这种土乐器的时候,老人一句话让他懵逼了。
“百鸟朝凤分红白事两种,你个年轻人,好好个干嘛学哀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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