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瀚干脆决绝的给了他一个回答：“不信！”

“啥？”孟青准备往下说的说辞，全被这两个字给堵回了嘴里，一时间不上不下的，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在孟青的认知里面，既然已经看到了自己和那个老邓头的交手，这位唯物主义的警察叔叔，怎么也会对这些神神鬼鬼的事情，保持半信半疑的态度吧。这么干脆利落的不信两个字，他到底是怎么昧着良心说出来的？

“我说，不信！”卫瀚的回答掷地有声，竟是给孟青堵得一口气好悬没喘上来。

卫瀚将自己的帐篷拉链拉好，回头看到孟青目露凶光，施舍给他一个正眼，语带怜悯的开口道：“说罢，你们到底是为什么而来？”

似乎有着千军万马破碎虚空而来，恐怖的威压感使得孟青险些连呼吸都无比困难。眼前这个卫瀚，明明就像是一个只能靠脸吃饭的草包。此刻却像是一位端坐在龙椅上，垂眸把玩着监斩令的帝王。若是他不说实话，随时就会有金瓜武士，将自己推出去砸成一团肉泥。

这样糟糕的即视感，孟青甩掉了自己脑子中这些荒唐的画面，刚要用一种平等的心态来和卫瀚沟通，却突然发现卫瀚给他比划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外面传来嘈杂的脚步声，还有七嘴八舌的说话声，乱做一团。

卫瀚示意孟青藏在自己的睡袋里，他则是装成一副睡眼惺忪的样子，打开帐篷的门，拉住一个急匆匆奔过去雇佣兵问道：“怎么回事？”

雇佣兵声音非常凶狠：“和你没关系，我警告你，你最好不要做什么趁乱逃跑的想法，回到你的帐篷，不许出来！”

“好。”卫瀚心想，我还正不想出来呢。

不等那个雇佣兵再说什么话，卫瀚重新拉上了自己的帐篷门，拎出睡袋里面的孟青。

孟青被拎出来之后，卫瀚却发现眼前的孟庆顺眼了许多，原来是他不知道从哪里找出来半块面具扣脸上了，这么一看，小伙子不仅有神秘感，而且长得还不错。

卫瀚打量了孟青一番，也没问他面具的事，直接问重点道：“继续说，你们到底是为了什么来？”

孟青看着卫瀚，无奈的耸了耸肩：“你不信鬼神……”

“这没有冲突。”卫瀚很不给面子的打断，给他一个看白痴一样的眼神，“你可以当故事讲，我小时候就是听着鬼故事长大的。”

“我……”孟青感觉到自己又有些胸闷气短的症状出现，他觉得，自己要是和这为警察叔叔在一起共事，一定会夭寿，还是好几年的那种。

卫瀚却是丝毫不给孟青面子：“快说啊，磨磨唧唧的和个娘们一样，爷们一点行不行？！”

“你……”孟青只觉得自己的胸口堵得慌，忙顺了一口气，问道，“说也可以，你先回答我一个问题，最近有没有发生什么难以解释的怪事？”

卫瀚瞥了孟青一眼：“难以解释的怪事，你指的是什么？”

“就是有人死状极为惨烈，五脏六腑被挖走，或者是被剥皮挫骨之类的。现场勘察之后，却发现时间地点极为不合理，有的则可以当成悬案封存。类似这样的案件，警察叔叔可有见识过？”孟青虽然和邓大师对上的时候，显得脾气有些暴躁，但是和卫瀚说话竟是难得好脾气，不仅没有生气，还组织了一下子语言，尽量给卫瀚描述清楚。

“有倒是有，只不过并没有你说的这么玄乎罢了。尸检报告上面写得很清楚，死者都是在活着的时候被溺死剥皮，挖去五脏六腑，死了之后再把皮穿回去，这样死亡的时候，就显得栩栩如生，不知死因。但是，只要解剖了，就全部能够解释。”卫瀚用科学的方法给孟青解释了一番，并且告诉他这里面并没有所谓的鬼神之说。

孟青皱眉，怎么和自己知道的事情不符，他连忙继续问道：“这样的案件发生了几起？”

“我来之前，发生了两起，至于后面还有没有发生，我就不知道了。”卫瀚摊了摊手，表示自己其实也不知道究竟来了这里多长时间。

“还没有问您，你所在的公安局，是在什么地方？”孟青若有所思的看着卫瀚一眼，能让那个东西那么规矩，大费周章的杀人，究竟是什么地方。

卫瀚倒也没有瞒他，很坦然的说道：“渡城！”

“渡城？”孟青摩挲着自己的下巴，思索着渡城特殊在什么地方，可是，就算他想破了脑袋，也没有想出来什么特殊的地方。

“别想了，还是说说你们的目的吧。”卫瀚却是有些不耐烦了，这会儿天还黑，照着眼前这个人回忆的速度，估计到了天亮，他都想不出来。

孟青放弃了折磨自己的大脑，转而老老实实的回答卫瀚的问题，只听他说道：“岳城有一幢悬案，一直在封存，不知道您知不知道？”

“你指的是二十年前的岳城盗墓案？我查过之前的存档，是说岳城地底下有一座古墓，古墓被盗墓贼挖开，只盗出来一个宝贝。据说，参与者在十天之后，全部离奇死亡，后来因为无法确定那座古墓的位置，和死亡者的身份，就是连那什么宝贝都不知道到底是什么。然后这件事就这么结了案，以犯案人员畏罪自杀结案，档案封存。”卫瀚揉了揉自己的眉头，这件事发生的古怪离奇，没有人知道这里面到底是怎么回事，自己当初看到这封卷宗的时候，也以为是有人在胡闹，并没有放在心上。

“二十年前，我们所有这些道上的人，都派出了代表，参加了一个活动。活动的地点，就是在岳城西南360公里林海深处，有“死亡之谷”之称的斯褐山，地底深埋的一处上古遗迹。”孟青说到这里长叹一声，声音再度转为落寞，“听说这里面有一件属于上古神祇的秘宝，叫做黄泉引，得到这个宝贝，就能够沟通幽冥，获得永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