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我家世居凤阳,还是大人的治下子民呢。”刘昌说道。
“这正是缘分啊,老父治下出了这么一个英雄人物,正好可以与我一文一武,共同匡扶社稷。”马士英说道。
听到马士英的话,刘昌可以肯定,马士英有拉拢他的心,只是不知道是真的想和自己一文一武,一外一内,还是想把自己变成依附他的军队。
“是啊,我毁家纾难,募集淮南子弟保家卫国,就是有匡扶社稷的心思,现在老父母有心提拔,那真的是再好不过了。否则我以千户之身,统军十万,实在是有些不便啊。”刘昌说。
他故意夸大了自己手下的兵力,其实若论战辅兵,他也不过有三万左右罢了,自己本部一万余人马,王大、刘六、刘世选、许三锅又各有数千人马。那些妇孺营里的人手才是真的多,足足有五六万人,就算吃的少些,每日消耗也和战辅兵们差不多了。
也就是刘昌有种田空间能这样不计成本的养活他们,否则换谁来也是无比吃力的。
“什么,竟然有十万人马。”马士英吃了一惊,吓得几乎要跳起来了。
他前日和阮大铖闲聊,本以为刘昌手下至多不过两三万罢了,谁曾想过会有这么多,又看到杨雄一路跟在刘昌身后唯唯诺诺的样子,他心中便知,杨雄的万人马一定尽皆被刘昌吞并了。
“怎么,老父母是嫌少吗?”刘昌故意问道。
“哪里哪里,你这兵马何以聚的如此之快,如此之多?”马士英问道。
“难道老父母竟不知情吗?”刘昌问道。
他不相信马士英会不知道天下乱成什么样子了,遍地的流民,饥民,山贼,土匪,只要拿出粮食,想怎么招就能怎么招。只是现在大明各地的官府还在正常运转,刘昌也不敢太过放肆招兵,所以拿着近乎无尽的粮食也才招了这么点。
当然也有他名头不响,百姓们不愿意跟随的原因在里面。
“我当然知道,只不过有些不敢相信罢了。”马士英说道。
其实金陵的太平景象是最能迷惑人的了,君不见,古来多人雄才大略的君主在这里被消磨了志气,成为了一个尸位素餐的行尸走肉,也就朱元璋这等奇人才能不被迷住眼睛吧。
“既然这样,那国家复兴就有望了。”马士英自言自语道。
“为什么呢?”刘昌不解他的想法,不知道他是想抗拒清军,剿灭流寇还是想北勤王,还是想在南明争权夺利,这些都有可能。
“不知道你以为当今天下,谁才是最应该继承大统的人呢?”马士英问道。
“自然是太子了。”刘昌装傻说道。
“倘若是太子、皇子不在呢?”马士英问道。
他知道京师已经被百万流寇围攻了,他对于崇祯已经不抱任何希望了,除非是神仙降世了,否则谁也救不了京师,他早就做好拥戴藩王的准备了,现在就是看有谁跟自己一条心罢了。
“那自然是福王了。”刘昌义正言辞道。
“那你呢?”马士英问向杨雄。
“刘大人选谁,我就支持谁。”杨雄终于有说话的机会了,在两座大山跟前,他压根没有说话的资格,于是赶紧表了态度。
“好,真是天佑我大明啊。”马士英感叹道,这下子出了个想要匡扶社稷的大将军,还和自己一条心,这实在是太难得了。
“只是我人微言轻,恐怕我支持也没什么用啊。”刘昌诉苦道,他这是说自己的官职太小了。
马士英心中一想,刘昌的官职确实太小了,只是自己现在也未掌权,刘昌又寸功为立,不好给他封什么,便想先给他寻个差不多的应付一段日子,等到福王登基的时候,什么侯爵,伯爵,给他一个还不是手到擒来的功夫。
“这不碍事,我先给你找个,明天就能把告身、官服、印信交到你手。”马士英保证道。
“那我先在这里谢过老父母了。”刘昌谢道。
稍后,刘昌接受了马士英的邀请在这马府里游览了一下花园,欣赏了些古玩字画,刘昌前世也是接触过一点美术的,对这字画向来有喜爱之情,今天有这机会,怎能不好好把握,当下指了几个不是什么大家,却又画的不错,意境深远,色彩明丽的画。
马士英自有拉拢刘昌之意,见他真心喜欢这字画,为了拉拢到他,也只好割爱了。
“不过些字画而已,刘昌你若是喜欢,尽请拿去好了,这点度量我还是有的。”马士英装作大方道。
“谢了。”刘昌也不知道他是真心的还是假意的,不过既然有便宜,自己当然要占了,这几幅画一拿去,恐怕自己今天送礼花的钱就回本了,甚至还能再小赚一笔呢。
刘昌在这马府玩了半日,和马士英家人都见了面,足可见马士英对他的信任以及看重。
晚,马士英又请刘昌在家中吃了一顿,马士英家中的厨子是高薪聘请来的,厨艺相当好,吃的刘昌很是尽兴。
换做一般人,恐怕受到马士英如此礼遇,早就想要肝脑涂地了,可他刘昌是谁,统兵十万的大将军啊,说起来还是他屈尊降贵了呢。
宴毕,刘昌带着那百十名军士回到了城外,虽然晚金陵城已经关闭了城门,以防外敌,可是刘昌有了马士英家人的带路,却能大摇大摆的,明火执仗的出城,这就是封建社会,等级够高就能无视一些规矩、法度。
不过这却不是刘昌关心的,他只知道自己是个封建社会统治阶级的一员,自己天然就是封建统治阶级的保护者,当然,他也乐得如此,毕竟功名富贵有谁不喜欢呢,即便是拿一切来换取,也有许多人在所不惜。
次日晌午,刘昌终于等到了来给他送官服、仪仗、印信、告身的马士英家下人。
“恭喜刘老爷,刘老爷从今就是正三品南直隶留守司指挥同知了。”那下人跪在地向刘昌贺喜道。
“好。”刘昌看向一旁的几个箱子,里面装的净是自己的仪仗,以备日后自己以官身出巡,士兵们拿着仪仗之物,给自己摆出朝廷命官,国之大臣的气派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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