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戬神色凝重，他当然知道如来佛祖说的本该死去是什么意思，那个杨戬确实死在了华山之下。

只不过是以自己的意志又重新活了过来，只是这其中匪夷所思的关窍，以至于连如来的神通也难以看清。

至于如来后面所说的预言，说自己持刀兵杀伐六界血染梵天云云，却是让他一惊，这又从何说起？

他心中充满疑惑，不禁问道：“请佛祖明示，杨戬身究竟发生了何事？”

如来佛祖摇头，道：“天机难测，以本座修为也看不真切，依稀可见未来连天大战，六界烽火狼烟，真君黑衣如墨白发如雪，独断万古，横击当世，掀开末法时代一角。”

杨戬心中震撼，冷然一笑：“你既看不清天机，如何看得清我？什么黑衣如墨白发如雪？休要妄言诓我！”

他这话说的放肆，杨婵和嫦娥都是变了脸色，谁敢如此跟如来佛祖这般说话，尊如玉皇大帝，当年在安天大会，面对如来一具法相尚且奉为宾，杨戬怎得如此大胆。

如来却是面色如常，看不见喜怒，他宣了一声佛号，道：“天道有迹，天机无常。如是而已。”

杨戬皱眉，他内心一片混乱，如来一番话，说的他心头惴惴。”

他忽然意识到什么，抬头道：“你既然预测我日后杀伐六界，缘何当初还要观音救我？又为何不趁现在取我性命？如此岂不一劳永逸？”

嫦娥和杨婵面面相觑，杨戬实在语出惊人，面对至尊如来，全无恭顺，还能出言挤兑。这份胆量放眼六界也是找不到几个的，据说次有一个对如来出言不逊的，后被一掌打落凡间，巨山压了整整五百年，渴饮铜汁，饿吞铁丸，惨不忍睹。

如来闻言沉默须臾，微微一叹道：“你是定数，也是变数，对你出手，会沾染绝大因果。况且本座也想看看，今时今日之你，如何成为未来之你！”

杨戬皱眉，又是定数。

他曾在荆棘岭破庙得人皇传承时，人皇轩辕牧的话跟如来如出一辙。

两大绝颠恐怖人物，都有如此说法，杨戬岂能不心惊肉跳。

嫦娥和杨婵听得不知所云，如来和杨戬的谈话太过深奥，还只初入大圣境界的她们无法理解。

杨戬眼睛微眯道：“以佛祖身份，杨戬相信断不至欺我。只是佛祖几次三番着观音菩萨相助沉香救母，又不惜赐下孔雀大明王菩萨神髓搭救杨戬，如今又告知杨戬这些，只怕这次杨戬待会儿想借佛祖宝镜一观也是不难，一界至尊如此礼遇杨戬，不知可有杨戬能效微劳之处？”

佛祖脸闪过一丝笑意，微微摇头道：“真君多虑了，沉香救母孝感动天，观音菩萨尊号大慈大悲，她出手相助，本座并无授意。至于搭救真君，着实言重。本座适才说过，真君乃天命之人，是大道定数，亦是变数，即使佛界不救，也有他人搭救，本座不过顺水推舟为之，不必介怀。”

如来果然老道，明明有意施恩，却不居功，一般人物谁能不生好感？

果然，杨戬神色好许，道：“佛祖好意，杨戬记下了，不说日后有无百尺竿头更进一步，若真从佛祖嘴里走一遭，杨戬自会念及佛祖此情。”

如来佛祖脸笑意越发浓了，点头笑道：“善哉善哉。”

说罢，他含笑扫了一眼杨戬三人。

当下手掐法诀，单掌一翻，手中金光一闪，赫然出现一面巴掌大的镜子来。

“宝镜？”杨戬三人惊呼，如来果然拿出了宝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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