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怎么了？”周明月发现王凯表情有点不对劲，关切地凑近问。

“周姐，我怀疑贺翔把我的作品删掉了，可是没有任何证据。”

王凯低声把昨晚发生的一切，一五一十地都告诉了周明月。

周明月听后勃然大怒，骂道：“那该死的乌龟王八蛋，居然做出这种事！”

见周明月比自己还生气，王凯急忙竖起食指，说：“嘘，周姐，别担心，我有办法。”

这时，贺翔趾高气昂地走过来，看了一眼王凯蓝屏的电脑，假惺惺地关怀道：“时间差不多了，你们还没好啊？哎呀，电脑怎么了？该不会是浏览了什么不好的网页，中病毒了吧？唉，小王，利用公司资源看小黄片可是不对的。周组长，你也该好好管管他啊……”

这惺惺作态的虚伪模样，恶心得王凯直想吐。

王凯还能忍住，周明月却忍无可忍了，指着他的鼻子一通臭骂。

“贺翔，你做了什么你自己清楚！性骚扰女同事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大家都敢怒不敢言，这次好不容易遇到一个敢声张正义的，你却视为眼中钉，居然用这么卑鄙的手段，想害他输掉今天的比赛！以为真能只手遮天吗！我这就去跟领导说明情况，你给我等着！”

“你张嘴就放屁，还要不要脸？什么性骚扰，有证据吗？你没证据，小心我告你诽谤！你去找领导，好啊，我跟你一起！袒护手下到这种程度，你跟他才暧昧不清吧！”

两人越吵越大声，办公室的其他人都好奇地伸过头来看好戏。

王凯扯了扯周明月的袖子，小声提醒道：“周姐，好了……”

骂他也是白费力气，自己有更好的办法教训他，看他还能嚣张到几时。

周明月心疼地看着王凯，说：“对了，不如我让策划部推迟会议，再给你一周时间。”

“不行，这样对我们莉莉多不公平啊！”贺翔右手一挥，还以为自己多正义呢，谁知被他维护的吴莉莉却根本不领情，生怕被同事追问详情，急忙低着头逃出去了。

“走吧，周姐，我们去开会。”

王凯一点也不心虚，镇定从容地站起来，拉了周明月一把。

“可是……”周明月柳眉深蹙，还有什么话想说。

王凯在她耳边轻声道：“没关系，相信我。”虽然现在他手还没有证据，但是待会儿，证据就会从贺翔自己的嘴里，滔滔不绝地蹦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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宽敞明亮的会议室中，十来个策划部同事坐在一张长方型的会议桌两旁。

正前方有个投影仪，用来展示作品。

因为要决定两名实习生的去留，人力资源部的刘文韬部长也在。

周明月和贺翔刚吵了一架，两人气哼哼地走进会议室，看都不看对方一眼。

这种情况并不少见，刘文韬和策划部的同事都假装没看到，按照正常流程开始会议。

首先是吴莉莉发表。虽然昨晚被贺翔打断，作品略有瑕疵，但是瑕不掩瑜，整体完成度得到了策划部的一致肯定。然后轮到王凯——

“对不起，我的电脑出了故障，所以今天没法向大家展示。”

王凯大大方方地站起来，开门见山地承认了错误。

策划部的同事面面相觑，事发突然，都不知道接下来怎么办了。

倒是刘文韬首先发话，他面带愠色，低沉道：“对待决定自己去留的重要比赛，你就这种不以为然的态度？既然电脑出故障，就是你输，直接签署辞职协议，明天不用来班了。”

说着，就把一份离职协议推到王凯面前。

“除此之外，你还要再签一份保密协议，保证五年内不从事相关行业。”

“什么？”不等王凯发话，周明月第一个跳起来，“为什么？”

刘文韬冷冷地瞥了周明月一眼，不悦地说：“不是你说的吗？他接触到了尚在研发中的新项目，以后面试新工作时，有被竞争公司套话的危险。”

“我，我……”就连伶牙俐齿的周明月，也被呛得一时说不出话来。

她的确说过这句话。不过那时王凯地铁色狼的冤情尚未洗清，她为了让王凯留在公司，不得已才编造了这样的借口，其实王凯根本就没有接触到什么需要保密的新项目。

周明月迅速冷静下来，反驳道：“刘总，我说的是万一，这概率太小了。你让他五年内不从事相关工作，那他只能转业。五年后一个毫无经验的新人，再想从事游戏研发，哪个公司会用他？你这是毁了他的前程，毁了他一生，他四年大学所学全都白费了啊！”

刘文韬不为所动，板着一张扑克脸说：“没错，所以我防的也是万一。”

周明月再次被呛得说不出话来，脸色气得苍白。不得不承认，刘文韬确实技高一筹，四两拨千斤就让周明月有口难开，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对不起，王凯，都怪我……”周明月沮丧地低着头，心中涌无限悔思：早知道就不多嘴了，这下覆水难收，该怎么收场？

“周姐，你放心，这协议书还不一定是我签呢……”

王凯胸有成竹地安慰周明月。谁知这句话却被人误会了。

“没错！”吴莉莉在众目睽睽之下，刷的一下站了起来。

她鼓起勇气，破罐子破摔般，不顾后果地揭穿了幕后真相。

“我来签！王凯，谢谢你，你是因为我才得罪小人的，这后果不应该由你承担！我已经想清楚了，如果转正后要一直在这种不要脸的色狼领导眼皮子底下工作，还不如重新找工作呢！——我没有接触到任何机密，就不用签保密协议了吧？”

被吴莉莉狠狠一瞪，场这瞬息万变的事态，就算处乱不惊的刘文韬也有点诧异了。

不过，刚才吴莉莉的发言中有个关键词——色狼领导。

这到底怎么回事？会议室中的所有人又不约而同地把目光投向贺翔。

“胡说八道！”贺翔气得跳了起来，指着吴莉莉破口大骂，“你诬陷好人！有证据吗！现在有些女生，自以为长得有几分姿色，整天怀疑这个居心叵测，怀疑那个对自己有非分之想。我只不过看你是新人，好心好意想要帮你，你竟然这样血口喷人！简直丧心病狂！”

他仗着吴莉莉拿不出证据，装腔作势地反咬一口。

吴莉莉恶狠狠地瞪着他，也懒得跟他争辩了，一赌气就要拿笔签下离职书。

“等一下，我说的也不是你。”王凯急忙一把抓住吴莉莉的手。

这下，所有人的目光又都集中在王凯身。

王凯放开吴莉莉的手腕，面朝刘文韬，面带从容不迫的笑容，不疾不徐地说：“因为接触到尚在研发期间的保密项目，所以离职后五年内不能从事相关工作，很好，很公正啊，我举双手赞成。希望刘部长您能言出必行，将这个要求一视同仁地贯彻到底……”

四目笔直地对视，刹那间竟让刘文韬都被王凯身散发出的强大气场压倒了。

“不行，王凯……”周明月摇着头，伸手想要阻拦。

王凯却轻轻拨开她的手，说：“接下来，就请大家听一下贺组长的真心忏悔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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