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馨茹下线后，王凯想着她说的话，再也没有看星星的闲情逸致了，也跟着下了线。

回到现实世界后，他蜷在被窝里搜索了一下相关新闻。

这几天确实发生了好几起自杀事件，不过死的都是不法分子和瘾君子，再加是自杀，没什么讨论热度，本地新闻都没给他推送，他自然也没有留意。

陈馨茹为什么特意提醒他？到底什么意思？

穿衣洗漱时，王凯一直琢磨着这个问题，寻思着要不要打电话向陈馨茹问个详细。

可是，陈馨茹是被电话紧急叫走的，也许正在忙工作，还是不要打扰她为好。

正在王凯犹豫不决之际，陈馨茹居然主动打来电话。

“王凯，你现在有时间吗？能不能过来一趟？”

她语气非常急促，还带着一点微微喘气声，听去非常紧急。

王凯忙不迭地答道：“有时间，有时间，是不是去派出所？”

“不是，你直接来现场吧，我要当面跟你讲一下……”

她刚说到这里，王凯就听到手机对面好像有人喊了声“陈主任”。

“不和你说了，我还有事，你直接过来，下了地铁打我电话。”

说完就匆匆挂断了电话。

王凯立即翻身跳下床，连早饭都顾不吃，直接在路边摊买了几个包子就冲进地铁站。

到站后，他依约给陈馨茹打电话，不一会儿就有个小民警来接他。

两人进了兔子洞，在杂乱无章的羊肠小径七拐八拐，最后终于到了案发地。

这附近十分荒凉，遍地垃圾，恶臭熏天。

今天艳阳高照，气味就变得更加恶心了，一路王凯都在忍着想吐的冲动。

“就在前面了。”

听了小民警的话，王凯抬头望去。

只见前方一幢低矮简陋的平房前，拉着刺眼夺目的黄色警戒线，周围停了好几辆警车。五六个身穿制服的警察，正忙碌地进进出出，还有几个搞物证的刑警正蹲在地仔细勘察。

王凯刚到，陈馨茹就像装了雷达似的，立即迎了出来。

“王凯，这边。”

她向王凯招了招手，随即又把带路的小民警打发走了。

陈馨茹让王凯穿鞋套，戴头套，防止留下足迹和头发掉落。

“小陈，这是谁啊？”

大概是看王凯没穿制服，又面生，一个个年纪的警察拦住陈馨茹，下打量着王凯。

“自己人，我有事找他帮忙。”

陈馨茹笑着应和道，拉着已经做好防护的王凯走进平房。

一进门，王凯就闻到一股刺鼻的血腥味扑面而来。

一路都强忍着没吐的他，这下真的被逼到极限了，顾不会不会被陈馨茹看扁，捂着嘴干呕了两声，从喉咙里倒来的酸水里还有刚吃的韭菜馅包子味。

“哎呀，对不起，忘了你没见过现场。”

陈馨茹连忙帮王凯拍背顺气，关切地询问道：“怎么样，好点了吗？”

王凯把酸水重新咽下去，根本说不出话，轻轻抬手示意了一下自己还好。

“你别怕，尸体已经被抬走了，就是还有点气味。”

陈馨茹连忙把王凯带到角落里。这里有一扇破破烂烂的窗户，空气比较流通，血腥味的确轻了些，但屋外那茅坑般的腐臭味，同样令王凯脆弱的胃部饱受摧残。

“怎么样，要不要喝口水？”陈馨茹观察着王凯的脸色，好心好意地说。

王凯连忙拉着她，阻拦道：“不用了，你说正事吧。”

陈馨茹掏出手机，有些犹豫地问：“你不怕看尸体吧？”

王凯知道她想给自己看尸体照片，硬撑着说：“没事，给我看，我尽量忍着。”

陈馨茹打开手机相册，点开一张尸体的全貌。

王凯不敢凑太近，小心地瞥了一眼。只见死者是个中年男人，浑身浸泡在血水中，双手紧紧握着一把匕首，整个刀锋都已经深深地插进胸膛里，只有刀柄留在外面。

“你仔细看……”陈馨茹生怕王凯看不到似的，突然把照片放大了。

王凯吓得在心里直骂娘，深吸一口气，表面却努力维持着镇定自若的形象。不是他胆小，而是这些照片真的太血腥了，任何一部恐怖片在它面前都只是骗小孩的档次。

“不仅是这里，还有眼睛、喉咙、胸口、腹部，都被捅过。”

陈馨茹严肃地说着，逐一给王凯展示这些部位的细节。

尤其是那个只留下黑洞洞大血坑的眼窝，简直能让王凯能做噩梦。

“你说，一个人到底要多恨自己，多想死，才会捅自己这么多刀？”

“自杀啊？”王凯感到自己的常识受到了侮辱。

这无论怎么看都是被仇家乱刀捅死的吧！

“初步勘测应该是自杀。虽然现场的确有另外两人的足迹，也有死者曾遭受虐待的痕迹，以及轻微的打斗痕迹。可是，死者手的那把刀，却没有检出其他人的指纹。”

“连捅自己这么多刀，而且刀刀都这么深，这人也太狠了！要是换成我，只捅一刀，手就软了，哪还能拔出来再接着捅啊？”王凯说出自己的真实想法。

“是啊，确实很奇怪，”陈馨茹点点头，凝重地说，“所以我觉得是他杀，但是现场物证却不支持这个观点。这次还算物证多了，也能找到嫌疑人，不像之前那几起案件，死者尸体的状况跟这一模一样，但由始至终只有死者一个人，有的还是在密室把自己乱刀捅死的。”

密室杀人？……王凯有点恍惚，有种置身于侦探片的错觉。

就在这时，陈馨茹突然手指滑，又点开其他照片给王凯看。

乖乖，全都是最近自杀者无修图、无打码、高清晰、可放大的照片。

其他像陈馨茹这样年轻漂亮的女孩，相册里肯定都是美美的自拍，谁像她都是限制级血腥暴力图啊！要是哪个小偷不长眼，偷了她的手机，只怕会被吓得改过自新、重新做人。

“这次的案子看去像他杀，但是查到最后，恐怕照样会以自杀告终……”

说着，陈馨茹蹲下来，指着墙角的一处，对王凯说：“你仔细看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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