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邕,字伯喈。
创飞白书字体;校勘熹平石经,参与续写东观汉纪。
深受世人敬仰。
此时,都伯的内心的复杂的。
一面是司交给他的人物。
一面又是良心的拷问。
眼看着蔡邕将要被自己亲手害死,脑海中闪过一丝清明。
“不要喝,水里有毒!”
“什么?”正欲饮水的蔡邕,顿时被吓得大惊失色。
众目睽睽之下。
年轻的都伯徒然跪倒在地。
失声痛哭:“蔡先生乃是当世大儒,意气之感,士所不能忘也。流极之运,有生所共深悲也。当伯喈抱钳扭,徙幽裔,仰日月而不见照烛,临风尘而不得经过,其意岂及语平日幸全人哉!”
“今日有朝中恶徒,意欲胁迫小人加害蔡先生,小人羞愧万分,无颜面对蔡先生!”
一席话,凄凄切切。
不知是那个女眷,竟跟着哭出了声。
众人都陷入了沉默。
包括随行的十几名的衙役。
古人重情义,尤其是像蔡邕这样含冤入狱的名士,更是令人扼腕惋惜。
蔡邕瞧了瞧手的水囊。
深叹了口气道:“想不到阳球此人这般狠辣,叔父已然在狱中悲愤而死,老夫亦是流放朔方,却为何还要苦苦相逼?”
伴随着一声长叹。
都伯神情激动道:“蔡先生,前面就是朔方郡了,那里鲜卑横行,郡县官吏更是早已被阳球收买,蔡先生一家人,不能再往前走了啊!”
“天下之大,吾何去乎?”
都伯拜首:“小人虽然势单力薄,但是愿意携蔡先生南下吴地避难!”
“吾等皆敬仰先生,愿意随行!”
其余的十几名衙役,尽皆拱手应诺。
蔡邕一时竟老泪纵横。
“不可!若是放走了我等,因而连累诸位的家人,那老夫岂不是九死尚不能赎罪?”
“蔡先生,此时不是说这些的时候啊!”
年轻的都伯一时急了。
话音未落。
徒然听到远处的官道,有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
众人大惊,纷纷侧目而视。
只见一队身着青衣白袍的壮汉,正朝着路边疾行而来。
手中刀剑短弩,已然出鞘。
“刺客,是刺客,保护蔡先生!保护蔡先生!!”
都伯惊得厉声大喝。
“保护蔡先生!”
随行的衙役齐刷刷地抽出短刀,一时间场面紧张到了极点。
蔡邕一家人哪里见过这般场面。
只得在官差的保护下不断后退。
人群中,蔡琰小声道:“父亲,我们该怎么办?”
“不要害怕!”
蔡邕一身正气,站得笔直。
眼眸中毫无惧色,唯独是看向自己的小女的时候,尽是懊悔之色。
当初若不是自己执意阻拦。
早在去年就该把蔡琰嫁于陈远,若是如此,也不用遭受牵连了。
“昭姬,为父对不住你!”
“父亲休要这般,我们会没事的~”
此时。
突然冲出来的刺客已经迫近,短箭齐出。
没有护具的衙役,顿时死伤大半。
刺客乘势靠近,两边刀兵相接,杀得血肉崩离。
不到半响的功夫。
衙役掩护这蔡邕等人一路后撤,每走一段路都会有人死去。
这种专事杀敌的刺客,大都由世家豪绅培养。
又名死士,杀敌悍勇,不畏生死,不达目的决不罢休。
转眼间,衙役已然死伤殆尽。
唯独那年轻的都伯。
兀自双手持刀来回厮杀,一身的衣衫早已被鲜血染透。
饶是如此。那铁骨铮铮的都伯,依旧不肯放弃。
“这位壮士,你还是自行退去吧,他们的目的,不过是老夫罢了!”
蔡邕实在于心不忍,当即劝道。
都伯却是奋然低吼:
“蔡先生勿忧,有利器执手,某高伯平血不流干,死不休战!”
蔡邕等人闻言,皆是神色大振。
躲在人群中的蔡琰,更是美眸中闪过无数金戈铁马的画面。
难道,这就是她朝思暮想的武人厮杀吗?
蔡琰思绪万千,下意识地想到了一个朦胧的背影。
那人一袭亮银色的甲胄,手持利刃,坐下乌骓龙驹,纵横于沙场犹如无人之境。
少女都有一个怀春的美梦。
而她的梦里,就是未曾见过一面的未婚夫。
春闺寂寥,每日只能从旁人那里听来他的种种事迹。
大破黄巾、噫兴义兄、整治郡县、大破山贼、升任州牧......
无数零散的碎片,逐渐拼凑成一个模糊的画面。
可惜的是。
或许今日就要葬身于此了,却还从未见过他真正的一面。
是不是,就如同眼前的这个都伯一般。
铁骨铮铮的汉家儿郎。
不问风花雪月的文人浪漫,只有金戈铁马的铁血柔情?
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男儿?
是否值得自己魂牵梦萦无数个日日夜夜吗?
“老天爷,求求你派一个神仙,来帮帮我们吧!”
乌云覆盖的云隙中。
徒然有一道金色的光束,穿破黑云的枷锁,将自己所有的生命都挥洒在苍茫大地。
心有所感。
蔡琰缓缓地睁开了眼眸,在微微跳动的睫毛下,似有一骑身披金盔金甲而来!
“是神仙......派你来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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