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勒个……
吴关毫不犹豫地飞起一脚,正踹在黄板牙胸前,将人重新踹回屋角。
可纵然他身手快如闪电,也没能第一时间止住黄板牙的鬼叫。
门外如同油锅里落了滴水,噼里啪啦炸开了。
“有人!”
“电疗室!开门!”
“他们就躲在里头!”
……
脚步声、叫骂声、掏钥匙的叮当声汇成一片。
“操!”
屋里的两人扑上前来,一起用肩膀顶门。
可只撑了三秒,门就被人从外面打开了。
“出来!”
外面四五个人,七手八脚地推门,可惜人多手杂,劲儿没使在一处,里面两人却是配合默契,一时间里外竟势均力敌。
终于,一个最具权威的声音开口了:
“同学,你们闯祸了,知道吗?”
张雅兰的尸体尚未找到,这些禽兽又毫无悔改之意,闫思弦肺都要气炸了,吴关也大吼道:“闯你姥姥个腿儿!”
那人被气笑了,“好,好好好,你有种,等会儿上电疗,我看你还骂。”
“你敢!”吴关大叫。
“你当我不敢?!”那人比他更加中气十足。
“你什么不敢啊,你连杀人都敢。”闫思弦阴测测道。
外面推门的力道明显变大了。那人咆哮道:“小兔崽子,你说什么?!找死!”
“我都看见了,你们把人拴在窗前,暴晒。还毁尸灭迹,在荒郊野岭把人埋了,我全看见了。”
与吴关的嘶吼不同,闫思弦的声音冷得让人听了后背发凉。
“抓住他!给我抓住他!”
外面的人终于找到些默契,吴关双手推门,抬起一只脚抵在门口的墙上,一夫当关万夫莫开,撑得脖子上青筋暴起,浑身骨头和肌肉似乎都在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俨然已到了临界状态。
“你……好……了……没……”吴关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马上马上!”闫思弦一手顶门,一手不知在电疗的机器上调试着什么,“好了!”
两人同时松手,电疗室的门洞开。
与此同时,闫思弦手中的白色小棒不由分说戳了出去。
第一个冲进来的教官来不及反应,下意识地抬手去挡。
吱啦——
电流声让在场的每个人都竖起了汗毛。
教官应声倒地,手心上是两点焦黄。
“下一个,谁来?”
闫思弦扫视一圈,落在了一颗地中海状的秃头上。
是校长,校长一下飞机就收到消息,意识到警察可能盯上亚圣书院,火急火燎地赶来,处理禁闭室、电疗室等虐待现场。
赶来的途中,还在家长微信群里大诉苦水,煽动家长在校门口自发“站岗”,利用家长阻碍警方办案。
看到闹事的不过是两个学生,校长摆出了一副语重心长的样子。
“你们进了亚圣书院,就得服从管教……看看你们现在的样子,随随便便被人煽动蒙蔽,很危险啊,你们的家长知道了得多难过,我已经联系你们的家长……”
打脸来得太快,见了校长,黄板牙什么也不顾了,大喊道:“他是警察!我听见他们联络外面的警察了!”
这一喊,门外的校长和教官都变了脸色,有胆子小的开口道:“警察同志,我可什么都没干,我不知道……”
“怂货!”校长骂了一句。
校长和教官们年纪差不多,却没有教官强壮,站在中间像个霍比特人,可他一开口就能镇住场面。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那些勾当,玩儿小姑娘的时候一个个不是厉害得很吗?怎么,警察找上门来就想一推三六五?”
面前总共五名教官,加上倒地的黄板牙、胡教官,总共七个壮汉,看七人神色,竟是都参与过猥亵强奸女生。
闫思弦心道:不好!一致的犯罪经历会让这些人在设法脱罪时格外团结。
果然,校长也意识到了这一点,继续煽风点火道:“大家是捆在一根绳上的蚂蚱,学校要是真被查了,你们谁都跑不了。”
没人吱声,校长压低了声音,继续蛊惑道:“只要除掉这两个闹事的,警察拿不到证据,大家就没事了。”
“除,除掉……怎么除?”
没人回答,答案不言而喻。
校长后退一步,大有“孩儿们,战场留给你们,血别溅我身上”的意思。
闫思弦真真切切地看到,对面的人眼中已泛起了杀意。
吴关握拳,绷紧了身上的肌肉,随时准备反击,他还侧了侧身,护住闫思弦。
闫思弦则握紧了手中的白色小棒,他虽然没什么打架经验,却也知道已到了生死关头,唯有拼命了。
剑拔弩张之时,胡教官却说话了,他一开口,又是涕泪横流。
“没用……没用的……我说了……我什么都说了……警察就快把人挖出来了……”
即便杀死两人,也于事无补了,找到张雅兰的尸体,罪行败露是迟早的事儿。
校长恨铁不成钢地瞪了胡教官一眼,却并不太着急,骂了一句:“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又不无得意地继续道:“放心,他们什么都找不到。”
!!!
背靠背的两人清晰地感觉到,对方的身体颤抖了一下。
他这话什么意思?张雅兰究竟在哪儿?
“那还怕啥,咱们……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