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能问一下吗,你们是怎么找到抵抗组织的。”陆舒忍不住问道。
“怎么找到的?”克鲁格没有在意陆舒打断自己的话,自顾自的喃喃自语了起来,“怎么找到的……怎么找到的……”
然后克鲁格突然就停了下来,扭头凝视着陆舒,说道:“你觉得我们是怎么找到的?是他们露出了马脚?还是被我们凑巧撞见?”
陆舒顿时分寸大乱。
老爷子,你搞错了啊,我才是记者。
“呃……应该是他们露出了马脚?毕竟要战斗就要露面,潜艇要攻击的时候,还得浮上水面呢。”陆舒忙应答道。
“是的,是的,他们露出了马脚。”克鲁格点点头,“他们最大的错误,就是让一个叛徒加入了抵抗组织。”
陆舒不明所以的看着克鲁格,静静等待他的下文。
克鲁格沉默了一会,说道:“那个叛徒,就是女人的弟弟。”
陆舒说不出来话,事实上这时候也没什么可说的,表示自己的惊讶?还是遗憾?
克鲁格仿佛没有注意到陆舒的表情,自顾自的说道:“当时我还算良心未泯,我把她的孩子送去了邻国,那个小伙子……一头金发,就像你一样。”
“我当时并不知道那是一种什么感觉,直到帝国战败以后,我作为罪人,在东部服了十年的苦役。”
“我在那一刻才亲身体验到他们的痛苦与绝望。”克鲁格把脑袋埋在双臂之间,开始了忏悔。
“那是什么?”陆舒很想专心致志的听故事,毕竟这关系到接下来还能不能在真相社干下去,但是很快他就被远处谷仓上的一抹白光吸引了视线,隔着窗户朝那边望去。
克鲁格依旧在自言自语:“我想要弥补,但是已经不可能了,被释放回来的第二年,我隐姓埋名,在这里住下了。”
“我没能救得了……”
“卧倒!”陆舒看到远处的一抹寒光,谷仓上的光点猛的抖动了一下。
可惜为时已晚,以人类的反应速度,当你看到子弹射出枪膛的时候,就意味着他离你已经不远了。
窗户玻璃直接爆开,克鲁格被子弹击中了肩头,猛的向后一仰。先是弹着点附近的人体组织受到冲击,随后一朵夹杂着碎骨的血花就从背后绽放开来。
“卧槽!卧槽!卧槽啊!”
人在最惊恐的时候,总会本能的说出一些刻在DNA里的话,陆舒跟着房东学的母语,起到了作用。
克鲁格一声不吭的倒下了,没再说出半个字。
瘫坐在桌子下,看着血流不止的克鲁格,陆舒只感觉到嘴里发苦。
采访不到人,最多被真相社辞退。摊上个人命案子,事儿可就不小了。
您老人家可千万别有事啊。
陆舒当即蹲下,压住克鲁格肩头上的伤口,他努力按住伤口,不让血流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