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舒很感动,他发誓,在克鲁格让他先跑的时候,他真的很感动。
可当陆舒爬到门口,正打算冲出去的时候,一股强烈的危机感笼罩了他整个人。
陆舒回过头去,正对上克鲁格期盼的目光。
“老头,你觉得你不该说些什么吗?”陆舒将格洛克举起,准星正对克鲁格的脑门。
“你在说什么胡话?”克鲁格的表情狰狞,看不出是因为生气还是因为疼痛,“傻孩子,快跑啊。”
陆舒叹了口气,说道:“你是真以为我看不出来你想拿我当替死鬼么?”
克鲁格咬牙切齿的朝陆舒说道:“你不该轻易怀疑一个人的人品,更不应该用无端的臆测去污蔑别人!”
“污蔑?”陆舒慢慢贴着墙根站起,从洗手池旁拿起一个盘子,缓慢的抬起。
过了一会,盘子被击碎了,碎瓷片崩在陆舒手背上,割出一道道伤疤。
陆舒总算是松了一口气,扭头看向克鲁格,微笑着说道:“看来那个枪手不太聪明,他见到移动的东西就开枪,甚至为了一个盘子而射击。这就说明我并不在他的猎杀名单里。”
一个合格的狙击手要能分辨出目标的价值,更要沉得住气。
“还有,你能解释一下么?”陆舒凝视克鲁格的眼睛,说道:“简单的三角定位可以推测出那个愚蠢的枪手就在谷仓,外面唯一的小路是经过谷仓附近的,两侧都是数不清的坎坷的田垄。为什么让我出去送死?”
陆舒并没有大吼,而是十分镇定的和克鲁格说道:“您也真是想瞎了心。”
“你真是个忘恩负义的人。”克鲁格很痛苦,从心理上还是生理上都是如此,“就凭你那不切实际的幻想?凭着毫无根据的猜测就要把枪口对准我!对准一个想要保护你的人!”
“猜测?”
陆舒纹丝不动的举着手中的格洛克,对克鲁格说道:“你如果要证据,我就给你证据。”
“当你宁可不捂住伤口也要接过手枪的时候,我真的很感动,但是感动这东西有个坏处,太多了就显得假。”
“长年独自生活的人往往极有原则,但你却在拒绝我之后突然改了主意,是听到我在门外说的话了么?我承认我很感动,谢谢。”
“刚才让我拿枪的时候,环境相对安全,你还记得让我匍匐前进,而我就要冲出门去了,你却不让我跑出S型?”
“那样唯一的结果就是让枪手看到一个傻小子举着手枪朝他径直跑来,我出门没过多久就会被击毙,而你则趁机做些什么。让平民拿着武器冲在前面,还真是你们鹰党的风格。”
克鲁格听到这里,用颤抖的声音说道:“我……我只是情急之下忘了而已。你还是没有说出证据,这都是你无端的猜测,我没有想到你是那么的卑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