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舒点点头,作为一个老记者,陈骅还是清楚一些分寸的。
这个消息也许最终会从加尔丹治安部队指挥部里泄露出去,但问题绝对不会出在陈骅身上。
“然后留下来的武装分子就被加尔丹治安部队枪决了?”
“留了一部分,差不多吧,也可以这么理解。”陈骅的谈兴不是很高,晃悠到病房衣柜旁边,从里头抽出一个小号的折叠床。
陈骅拉上窗帘,将小床展开,“这样,先不说了,我在前线待了一晚上了,先睡一会,你有啥事就叫我。”
陈骅交待完了这些,就躺倒在折叠床上,直接和衣而眠。
直到下午佐藤回来,陈骅才从床上爬起来和奥马尔一起忙工作。
陆舒的这间病房是加尔丹政府为了照顾外籍记者安排的小单间,无论条件也好,位置也好,都是整家医院里最好的。
而且不论他是出于自卫还是别的原因,一个人干掉六个武装分子的战绩是实打实的,谁都做不得假。
这个病房,他有资格住。
很快就到了第一天晚上,佐藤为了不打扰陆舒休息,选择在一旁用小台灯照明,自顾自写着稿子。
他先是写了一千多字,然后又慢慢修改,调整段落和文章结构,直到整张稿纸上都写满了让陆舒似懂非懂的鬼画符。
夜越来越深,陆舒透过住院部大楼窗户向外望去,可以看见远处城区被点点光亮照的灯火通明。
没过多久,点点光亮逐渐向一个方向移动,到最后完全消失在窗框里。
佐藤放下手中的笔,站起身打了个哈欠。
“那是加尔丹的治安部队,他们应该是开拔去了南方,今天下午我们收到消息,武装分子又袭击了南方城市西巴特。”
听到佐藤这么说,又想起昨晚在加尔丹的所见所闻,陆舒不禁叹了口气。
宁为盛世狗,不为乱世人。
陆舒盯着窗户外的夜色问道:“佐藤,你是心理医生是么?”
佐藤点点头。
“从你的角度可以这么说,虽然我更喜欢的是做一名外科大夫,毕竟拯救人的灵魂这种事真的很难。”
“唔……”陆舒沉吟道,“那你能不能教我一些对抗催眠术,或者至少是能减轻催眠术影响的办法。”
佐藤没有回答陆舒的问题,而是沉思良久,他反问道:“舒马赫,我们是朋友吗?”
陆舒没有想到佐藤会这么问,但陆舒很快就反应了过来,坚定的回答道:“当然。”
“那你能跟我一起念以下的这段文字吗?”佐藤拉过一张纸,在上面刷刷写下一行鬼画符。
陆舒看到这玩意,好奇的问道:“这是符咒吗?”
佐藤满脑门黑线,对陆舒说道:“你怎么会这么认为?这就是我们国家的文字。”
陆舒掏出手机搜了一下符箓。
“你看,有繁体翰字,有不明所以的符号,所以这就是符咒。”
看着陆舒手机上的那张符箓照片,佐藤发现自己竟无言以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