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在去勉甸的这一路上,孟黎柯已经不断的在和陆舒普及着关于那位老杀手的事,但真正见到本人以后,陆舒还是吃了一惊。
两天后,勉甸,卬光。
陆舒跟着孟黎柯走出了机场,两人在周边的一间服装店随手买了两套廉价的备用衣物,就将原本的长袍头巾卷起扔到了路边。
本来陆舒是打算找个垃圾桶再扔的,但转了几圈,发现在卬光的大街小巷当中,垃圾桶实在是屈指可数,即便是有垃圾桶的地方,垃圾也已经堆满到了桶口。
那只好扔到路边了,反正只要不是那种治安好到变态的、或者是民众素质强到离谱的国家,这种扔在路边的东西,过会就会消失不见。
“没有垃圾分类、没有垃圾桶、没有能够分类的垃圾桶”陆舒边走在卬光街道上边吐槽着这座城市的卫生系统。
“你觉得这里很脏乱差吧?”孟黎柯手里捏着一包蜜汁叉烧说道。
“很差,但我喜欢。”,陆舒咧嘴道,“我早就烦死了巴法利亚那套五桶分类制度了,有机物垃圾、可回收垃圾和不可回收垃圾分成三类也就算了,他们竟然还设置了废纸垃圾的蓝桶和收集玻璃制品的绿桶好吧,虽然我没有那么多钱买笔记本和瓶装啤酒,但每次扔一点点的垃圾都要被管理员盘问,那种感觉真的很糟。”
“卧槽,谁说不是呢。”孟黎柯连连点头表示赞同。
在自由这种事上,无论是五星级酒店的财务自由还是出行使用交通工具的自由,通通都比不上扔垃圾自由。
“不过唯一让我感到平衡的是,在伦汀那种鬼地方,管你是多有钱的人,扔啤酒瓶也得扔进绿箱里。”陆舒吐槽道。
孟黎柯闻言,默默塞了一块叉烧进嘴,随后伴着咀嚼声说道:“其实,那些有钱的人,自有人替他们去扔垃圾”
陆舒沉默了。
一个半小时后,两人乘坐着辆黑车来到了一处位于郊外的偏僻渔村外,一条漂浮着白色垃圾的小河由由西向东缓缓流淌着。
陆舒和孟黎柯刚刚下车,司机便开始急不可耐的向后倒车,连掉头都没有掉,直接就这么倒着飞驰而去了。
就跟那村里有瘟神一样。
看着眼前垃圾遍地的小村庄,陆舒又看了看那辆收了自己十美金的黑车倒着车渐行渐远,逐渐对于自己此行的目的产生了怀疑。
“你确定有一个前暗影的顶级杀手住在这种鬼地方?”陆舒向村里走去,问道。
“我确定我上一次见到他,大概也就是两年前,就是在这里,那时候这里还是个传统的小村庄,垃圾也不像现在这样多,甚至勉强还能算得上是山清水秀。”,孟黎柯点头道,“因为他很喜欢钓鱼,而这附近正好又有一条河、几座湖,在钓鱼方面,他是个专家,不过在钓到鱼这方面,嗯,就不太好说了。”
“谢特,我感觉现在这河里的水能直接拿来毒老鼠,呃你确定他现在还在这里?”陆舒拧着眉头问道。
“不知道,但是我们可以问问,我只是说能带你去找他,但找不找得到就是另一回事了,不要患得患失嘛。”孟黎柯将已经吃完了叉烧的袋子向河里随手一扔,跟着陆舒走进了小渔村。
这座渔村也有许多棚户,棚户里也有不少皮肤黝黑的妇女在那里做着什么东西,但环境明显比陆舒在吉布提见过的那种棚户要恶劣很多。
水是生命之源,在吉布提那种没水的地方,再脏也不过是灰土大一些罢了,留在沙土里的垃圾很快就会像猫砂盆里的猫砂般,被大自然这位铲屎官处理掉,但在这里,脏已经不足以形容周边的环境了。
被污染的水源,正源源不断的在向四周散发着夹杂有害物质的臭气,岸边蚊虫飞舞,这里俨然是一片传染病的乐土。
“你打过登革热疫苗吗?”陆舒担忧的问道。
“没有。”孟黎柯回道。
“呃,那你最好把我们刚才买的外套穿上,我刚刚看到有蚊子在你脖子上盯了一下。”
“卧槽,你不早说!”
两人在身上赶紧套了件长袖外套,又拉紧了袖口和领口,这才向最近的一间棚户走去。
“嗨,我想”
不等陆舒问话,那位在棚户里做工的老妇女就直接拉上了窗户。
“噢,看来他们好像不太欢迎外人,那我们换一家。”陆舒笑道。
随后他便走到下一家,可这次不等他开口,在屋里做事的妇女看到他过来,就直接拉上了窗户。
随后陆舒一连走了数家,得到的都只有关窗这一种回应。
“操,这是你们逼我的。”陆舒怒道。
“嘿,他们只是没有理你,你不要”孟黎柯见此想要劝阻,却听见陆舒在那里大喊了起来。
“你们有没有会嘤语的?麻烦帮我找一个人,我给他十块钱,十块钱,绿油油的美钞!”
随后陆舒掏出了一张十块钞票举在半空中,在那里喊了起来。
孟黎柯见到事情并不像自己预想中的那样,于是便退后了几步,喃喃道:“好吧希望你的办法有用。”
见长久没有人回应,陆舒便在村里边走边喊,随时切换着嘴里的语言,汉斯语、嘤语、翰语、甚至是刚学没多久还比较生涩的高卢语都用了出来。
孟黎柯听到陆舒的高卢语,眉头顿时一皱。
这小子的高卢语现在已经不是机翻味了,而是一股子图尼丝哨兵味,孟黎柯能从他的话里听出阿卜杜勒的声音、谢里夫的声音、还有其他一些人的声音
学的太像就这点不好。
有时候同别人学得太像,反而丢了自己。
“先生?”正当陆舒喊的口干舌燥之时,却见某间棚户里走出来了一个戴着破眼镜的中年男人,这位男人用不太熟练的翰语说道。
其实他的眼镜也说不上是破,只是眼镜腿已经折了,现在又用其他东西粘了起来,看上去不太雅观而已。
“太好了,你会说翰语是么?”陆舒喜出望外的看着那位男人,也用翰语回答道。
“是的,我以前是这个村庄里的小学老师,我会不少翰语和一点点东瀛语,还会嘤语,但是我的嘤语水平太差”戴眼镜的中年男子不好意思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