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不是号称什么生意都做的吗?”陆舒反问道。
“是的,我们确实什么生意都做,但先生,我拜托你搞清一件事,现在立刻就派人把你搞出来这种事,他根本就不算是生意!
这是我们营救己方要员才有的待遇,如果我现在就让你走出这个警站,那你不光欠我们二十五万,还欠我们一个人情,一个天大的人情!”
“人情债好吧,人情债就人情债吧,代价是什么?”陆舒听着外头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内心仿佛是突破了某个极限一般,顿时不再急惶,而是极为冷静的说道。
“我怎么知道代价是什么?按照规矩,你确实得付出相应的代价才行,也许是金钱,也许是帮我做事。
不,是帮我们做事,因为你欠的不是我个人的人情。
但我,我们,现在又用不到你并不是你有麻烦的时候我也有麻烦,我以后也许会需要你帮我做事,但绝不会是现在。”
被陆舒的问题问的蒙了圈,一时间弗留斯也是心思电转,不得不跟陆舒说着许多不经他大脑思考的话了。
如果有这么两个人,这两个人都处于高度紧张的状态,而他们恰巧又在用极快的语速谈着话。
那放心好了,这个时候两个人嘴里说出来的话,都是直接脱口而出的,而不是经过脑子思考的。
在这种情况下说出来的话,可信度也是会大大提升。
“这样明年,我们会有场大行动。”,弗留斯似乎是不知该如何跟陆舒讨价还价,他在电话那头缓缓组织着语言道,“会很危险对于我上次见到的你来说,存活率不到两成,那几乎就是送死。”
“然后呢?”陆舒静静的望着向自己走过来的那名卫兵。
“你记得我之前跟你提过的三次任务吗?我可以把明年的三次任务给你合并到这一次里,但,你将没有选择任务的权利!”,弗留斯艰难的说道,“你确定还要”
“我确定。”陆舒立即答应了下来。
生存还是死亡?这不是个问题。
现在他也做不了清白生意,只能被迫在刀口上舔血,如果灰衣人没办法把他从这个警站里带出去,那就相当于变相的宣判了他的死亡。
而陆舒是宁愿明天在天空中死去也不愿浑浑噩噩的在失去自由的泥沼里过完下半辈子的。
为什么老鹰不好熬?因为他见过天。
况且有目的去送死总比随时等着别人的时刻差遣要好,如果真的需要欠别人一张支票,那陆舒也希望能够看清票据上到底有多少个零。
而且哪怕到最后关头,赖账似乎也不是不可以。
大不了解散组织,再去找那个灰衣人的死对头,叫什么清洁工来着的。
嗯虽然现在陆舒还不知道该怎么跟清洁工联系上,但他知道一个很便捷的办法。
拿手机给自己录个视频,宣称自己为那几名在吉布提工厂里死掉的清洁工负责,并自称掌握了灰衣人要员的动向,再朝推特上一发。
反正他孤家寡人一个,也没有什么可失去的了。
“好吧,金丝雀先生,现在你在我心里的地位上升了。”,弗留斯听陆舒如此干脆的就答应了下来,也是一惊,随后便赞许道,“请等我们五分钟。这年头,像您这样果断的”
“这年头的要紧事儿太多了,而现在最要紧的就是快点把我弄出来。”,陆舒盯着那名已经走到自己面前的黑衣卫兵,无视了卫兵那几乎要杀人的目光,淡定的说完了最后一句话,“五分钟是吗?请快一些,我的朋友。”
随后陆舒就挂断了电话,将那部手机的后盖一掀,取出了里面的电池和电话卡,将电话卡放进嘴中咬碎,又反手将手机摔了个稀烂。
至此,陆舒所有杀人放火的证据,都湮灭在了那里,哪怕是有再高明的专家来修复,也不可能从物理破坏到这种程度的手机里找出有价值的东西来。
而另一部手机呢?
那上面的联系人分别是奥马尔、佐藤、陈骅、帕夫柳琴科,还有加尔丹特警队的门岗。
这其中的任何一方,背后的国家和团体都不是一个香米国将军能够动的,加尔丹的特警队甚至还可以为陆舒这位恶贯满盈的杀才背书。
其实,如果有的选,陆舒也不想摔手机。
如果有这么一款手机,他采用钛合金机身,使用尼德兰进口小牛皮,人机分离十米自动爆炸,隐形拨号,加密通话,无痕迹沟通,还能把手机空间一分为二,生活工作互不干扰,那就太棒了。
可惜这种梦幻之机在哪里才能够买到呢?
看着陆舒摔手机,那个名为颂查的黑衣卫兵并未阻止,只是静静的站在外头,隔着羁押室的栏杆望着里头的陆舒。
“你到底是谁?”,背着步枪的黑衣卫兵一开口,一股浓烈的怒意就透过栏杆向陆舒迎面扑来,“你不是不懂礼数的外国人,你是故意这么做的,你是故意的你到底是哪个将军的”
这话一出口,陆舒就知道他误会了,虽然不知道他误会了什么,但总算是把颂查三人的性格摸了个大概出来。
刚刚送自己来的那个蒙万,明显是个喜欢阴人的角色,还兼具一些欺下媚上的属性。
而眼前这个颂帕,则是生性多疑,好分析一些根本不存在的东西,靠脑补来进行判断。
那个将军呢,又是个自尊心极强兼睚眦必报的小气鬼。
既然这三位走到了一起,那就准没什么好事发生。
“你这头愚蠢的畜生,到底是哪谁派来羞辱我们的?”颂查隔着栏杆骂道。
而陆舒依旧是沉默不语。
没有办法。
他就算是要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而且哪怕是现编,他也根本不知道颂查口中的“将军”们的姓名。
“你不说,很好。”颂查见陆舒一直在那里沉默着,干脆直接走到了羁押室的门口一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