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需要了,我们收拾东西然后打道回府,把该死的武器装备都扔给我们在当地的代理人处理,然后再把这些士兵编进第七军团吧。”那名有些愤怒的白人无奈道。
“那这人呢?”士兵又看向了车窗旁依旧在那微笑的陆舒。
“让他滚!让他带着自己的小弟们,都给我滚!”,怒气哥瞥了一眼依旧在看笑话的陆舒,喝令旁边的两个士兵道,“操,别让他再笑了,把这货的嘴给我堵上,或者给他戴个头套,怎样都行,反正,别让我再看见他!”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陆舒听到了那名白人发出怒气冲冲的骂声,反而越发开心起来。
“开车,开车,走!”,怒气哥的声音透过逐渐升起的车窗玻璃,隐隐约约的传了过来,“别让我再见到这个什么波波维奇,还有那个什么‘利维坦’,如果有朝一日再让我见到他们,我一定要把他的舌头拔出来下酒,把他的脸撕烂!”
“嗤嗤……”皮卡车的轮胎在满是雨水的公路上滑动了一阵,随后便向着远处飞速驶去。
而怒气哥在那发脾气的声音,也随着皮卡远去,渐渐消失在了陆舒耳中。
架起陆舒的那两名士兵自然没有像怒气哥所说的,把陆舒的嘴巴堵上或者给他加个头套,毕竟这位小瘦子看起来好像也是哪个清洁工分部派来的领导,我得罪不起拉瑞,就能得罪的起这位了?
那两名士兵只得架起依旧在大笑的陆舒,将他慢慢放在了帕杰罗前方不远处的一块空地上,然后两人再反身回到车队,也跟着前头的那些皮卡车,向远方驶去了。
车队驶过,只留下浑身被大雨淋湿透的陆舒,以及停在原地的那辆帕杰罗。
陆舒环顾四周,望着远去的车队,咋了咋嘴巴,三两下从地上爬起,踉踉跄跄的踏着遍地雨水,顶着呼啸而过的狂风,重新钻进了帕杰罗副驾。
“啪!”
车门关闭,陆舒环顾了一圈还在懵圈的四人,牙关打着颤音的问道:“谁能把自己的褂子脱了,给我擦擦水?”
“噢噢!”41号最先从愣神中解脱出来,向陆舒递过一件衬衣。
盯着正在擦水的陆舒,孟黎柯惊诧道:“你,你这就把他们打发了?”
“糊弄过去了,但没完全糊弄过去。”
陆舒哆嗦着将刚才的那番对话简单复述了一遍。
“他们查到了这辆车的牌照,牌照确实是隶属于一名清洁工干部的,但没有进行进一步核查,但我敢保证,如果他能够再次见到我,肯定会兑现刚刚许下的承诺,所以,如果你还有什么脱身的渠道,那现在就安排上吧!”
孟黎柯闻言,立即惊喜而紧张的发动起了汽车,帕杰罗向着远方驶去。
一直以来,清洁工给几人的印象都是绝对冷酷、绝对冷静且杀伐果断、手段残忍的,但孟黎柯没有想到,这些组织严密的清洁工,竟然有朝一日也会在一个初露锋芒的小杀手面前栽了个跟头。
当然,这次能够糊弄过去,并且从清洁工的手中逃走,一方面是来源于陆舒那独特的外貌,另一方面,也是他长期在社会底层接触各色人等的经历,无论见到什么人,陆舒总会开始不自觉的去模仿那些人的一举一动。
但最重要的,还是这个年轻的清洁工主管没有较真,否则,如果一切事情都按照一套完美而严谨的程序来搞,那这世上也不会有一堆奇葩的历史人物出现了。
半小时后,帕杰罗在一处小渔港附近停下,汽车刚刚熄火,远处便有人提着一盏渔灯,怀中还抱着半支截短的步枪跑了过来。
提着渔灯的那人喊了一句本地的话,然后孟黎柯也打开车窗回了一句,紧接着,手提渔灯那人便放下了戒备,将步枪撤下,并向几人招了招手。
孟黎柯也重新关上了车窗。
“这就是我们的撤离渠道?”陆舒问道。
“对。”,孟黎柯盯着眼前不断划过前挡的汽车雨刷点头道,“之前你去夺车的时候,我和‘大人易卜拉欣’做了笔交易,花十万块买了条撤离渠道,能保证安全。”
陆舒见此,也不再出声。
毕竟孟黎柯在组织撤退这种事情上的靠谱程度还是挺让人放心的。
他说能保证安全,那就能保证吧。
但好景不长,几人临上船之前,还是遇到了点小麻烦。
孟黎柯将帕杰罗停进了一个渔家小院内,两个黑皮渔民抱着AK围了上来,几人在使用本地语言一阵争论之后,黑皮渔民便挥了挥手,用肢体语言表现了自己的不满。
陆舒急忙问道:“他们想怎样?”
“他们说最近这段时间生意不好做,再加上今晚是台风天,出海成本高,要求加价。”
“加价?那我们给他就是了,我们又不是出不起钱。”陆舒不解道。
“不是,他们这个加价指的是现金或者实物,这大台风天,千岛国电信的信号开始变差了,没法转账。我说把车子留给他们行不行,三菱帕杰罗这种车,在当地好歹也算是豪华品牌。
但他们说,如果你们要走,那车子当然是要留在这里的。如果不卖给我们,我们还得找你们要托管费用呢,望加锡治安不算太好,没人托管,车子当晚就得丢。
所以,帕杰罗只能算是基础费用。”
陆舒听到孟黎柯的这番话,只感觉一口气直接堵到了自己的嗓子眼上。
好家伙,没想到这群扮演着半拉海盗的千岛国渔民当中,竟然还有如此的谈判鬼才。
“那这车军火呢,咱们俩刚才买枪的时候,可是冲着打一场短时间高烈度的防御战去的,长枪短炮不在少数,把武器都送给他们,折旧之后,应该也能值个几十万卢比了。”
“那我试试吧。”孟黎柯无奈之下,只得又和那群千岛国渔民们谈了几句,这一次,没过多久,那几个抱着步枪的渔民,便个顶个的喜笑颜开了。
即使有狂风混杂着雨水将他们的雨衣吹开了一角,任凭身上被雨水打湿,陆舒也能清楚的看到这群渔民斗笠之下的那张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你跟他们说什么了?”陆舒好奇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