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宋钰桐罢手不治几天后宫中就传来了消息,皇上的乳母,驾鹤仙去了。
看着眼前皇上乳母的遗体,皇上和皇后都坐在一旁,太医胆战心惊,额头直冒冷汗,他先前就发现她的病情不对,但奈何自己是太医,不得向宸王妃那般说不治就不治了,只能够硬着头皮治下去。
昨日病情略有好转,本以为是法子用对了,哪知道不过是回光返照罢了,眼下为了自保,也只能够将所有的事情都推到皇上乳母身上去了。
随后朝着皇上又叩拜了一下,而后道:“这乳母的年岁已大,身子骨不似年轻时候健壮,肝脏衰竭已经无力回天,最后几日也不过是在延续性命罢了,先前没有提前告知皇上皇后,是怕皇上和皇后担忧,毕竟龙体和凤身还是要保住的啊。”
皇后听惯了这些个太医嘴舌,本也就没打算怪罪于他,随后便摆了摆手:“知道了,念在你为本宫和皇上二人身体着想的份上,便饶过你这次,才艺不精就要继续深造,下去吧。”
“是。”
那太医闻言随后退下,离开宫门的时候整个人都舒了口气儿,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
“老天保佑,真的是命大。”
说罢就离开了。
这谁在宫中当差,能遇到这么大的事儿,几年也不见一个宠妃出事儿,更别提皇上皇后了,真是安逸日子过惯了,忘记了这是皇宫了。
不久之后宫中就办起了丧仪,虽说这皇上的乳母不是太后,但是在情分上来说,也是一样的。
于是皇上乳母的丧仪,是按照太妃来的,不仅如此,还给她封了称号,皇后也足够重视,到了送葬那天,还是亲自送葬的。
最后葬在了皇家的妃陵里头,同往年的太妃们安葬的一处地方。
消息传到太子府的时候,已经是送葬的前一天了,二人发觉自知太晚,第二日也是跟上了送葬的队伍,直到送葬过后的几日,这才再次入了宫,去了皇后宫中。
皇后的嬷嬷看到二人前来的时候,特意进去通传了一声,皇后得知二人前来也是诧异了一番,随后整理妆容迎接二人。
“今日你们怎么来了?”
宋雪慧朝着皇后笑了笑,又看了眼墨承绎,而后道:“这丧仪之前,本就想来见见您了,总觉得这乳母之死非是面上看着这样的,不过想了想这正值举办丧仪期间,宫中上上下下应当是最忙碌时候,便没有来打搅,丧仪过后怕您和皇上还没有缓过神来,便等了几日才来。”
墨承绎随后也点了点头,从宋雪慧哪儿拿来了一样东西,交给皇后身边的嬷嬷:“这是前两日碰巧得到的一支朱钗,做工极好的一直凤簪,这一看到凤簪便能想到母后您,于是我就给您带来了,这支簪子,最配您不过了。”
皇后接过盒子,打开来瞧了瞧,那凤凰栩栩如生的立在簪头,通体都是黄金做的,华贵的很。
收下后看着二人满面都是笑:“也难为你们专门给我送来了,除此之外,你们还有什么事儿么?”
这皇后毕竟也是女子,宋雪慧又不怎么会掩饰,眼底里的东西经不住试探,看过两次之后就知道了还有其他的事情,不然一支簪子,是不足以让二人亲自跑来一趟的。
宋雪慧瞧见被看穿,也就不再遮遮掩掩了,往皇后那边坐了坐,随后看了眼一旁的嬷嬷。
皇后笑笑,摆了摆手:“无妨,这是自幼就跟着我的嬷嬷了,大可直言。”
闻言宋雪慧点点头,便不再忌讳,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娘娘,这乳母的事情,当时是姐姐同那太医一起医治的,起初还好好的,但是一轮到姐姐的时候,就险些出了岔子,而后太医再医治的时候,没过多久这乳母便驾鹤仙去了,怕不是姐姐的阵法出了什么差错吧。”
这么说着,又看着皇后,眼底里全然都是无辜的猜测,仿佛没有藏着半点儿的私心。
皇后闻言顿了顿,随后又笑道:“这种事情是不能够随便猜测的,事关宸王妃的清白,想来你也是为了你姐姐好,但是在外头这种话就不必说了。”
得到了这样的回应,宋雪慧的挑拨就算是泡汤了,当时兴致就不高,又东拉西扯的聊了一会儿之后二人就打算拜别了。
“时候也不早了,儿臣回去还有事情要先处理,就不再叨扰母后了。”
皇后点点头,目送着二人离开。
带人走后,脑海中又回想起宋雪慧说的那些个话,她不是没有怀疑,但是她没有证据,就不能够胡乱猜忌,往后这件事情若是没有被人重提,也就是沉下去了。
太子正准备同宋雪慧离开时突然被皇上召见,回去的人便只剩下了宋雪慧一人,她并不在意,不过皇后并不打算往皇上那边吹枕边风,自己的想法落汤,心情不佳,等到离开了皇后那边,就自己四处走走散心了。
这池塘里的荷花开的正好,让人瞧见就不由的心情愉悦,便走进了些,打算去那荷花池的亭子中歇歇,哪料这刚走进就看见宋钰桐正在教着墨承露,走进一看正是在教着仪态呢。
宋雪慧嗤之以鼻,想到今天的事情更是心情不悦,便想着找那边的两个人的不快,既然皇后护着她宋钰桐,那么她就要来挑她的刺耳!
这般想着就往那边走去,走到宋钰桐身旁后就倚在亭子上说起了风凉话来:“这自幼没有收到过良好的教导,可不是长大之后能够补起来的,欠教养就是欠教养,任由是怎么重新教导,骨子里都是低贱的,可不就是所谓的有娘生没娘养么。”
墨承露年纪虽小,但是确是什么事情都懂的,但自由就被磨练自尊心,这些话虽然能够让她伤心,但是被说教哭倒是不至于,但是眼眸中满是不甘,抬起头来水汪汪的大眼睛直直的看着宋雪慧,仿佛是在为自己说话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