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没能达成目的,她自然不会善罢甘休。可有了前车之鉴,想必殿下不会再重蹈覆辙。
她要是再想下手,想必没有这么简单了。
墨宇宸见她扶着脖子,担忧地道:“琪儿,你没事吧?可是伤到了脖子?”
秦诗琪立刻做出泫然欲泣的模样,委屈巴巴地道:“昨夜那贼人将我打晕,想来是打在了脖子上,好疼。”
墨宇宸怜惜地道:“待本王回到宫中,替你寻一位太医瞧瞧。那贼人真是猖狂,打劫竟敢打到本王头上来了。本王定会奏请父皇,请父皇下旨彻查此事。”
他知道男女授受不亲,所以并没有亲自替秦诗琪揉脖子。但秦诗琪却希望他这样,才故意装可怜。没想到计谋没得逞,气得秦诗琪险些咬断银牙。
墨宇宸虽然已有不小的势力,但如今是多事之秋,又已立了太子,龙椅上的那位想来也提防着旁人篡位。
所以墨宇宸打算先请示圣上,由圣上下旨彻查。事关他与秦诗琪二人的安危,想必圣上也不会驳了他的面子,如此才是万全之策。
门外响起敲门声,昨日服侍的店小二在外面高声道:“不知公子可起了?小人敲昨日与您同行的小姐的房门,并未有人应答,不知那位小姐是去了何处?”
店小二有些害怕,听说附近的几户人家前些天遭了贼,若是这位贵人被贼盯上,还在他们的客栈出了事情,那他们可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秦诗琪对墨宇宸微微一笑,便转身去打开门,吩咐道:“你替我们准备好洗脸的水带上来吧。”
小二没想到来开门的竟然是秦诗琪,一时愣在原地,很快又欣喜地点头道:“是。”
不论发生了什么,只要这贵人无事就好。有些官宦人家蛮不讲理,一旦出了事情,便拿他们这些小民出气。
小二只怕吃不了兜着走,如今见秦诗琪毫发无损,便念句阿弥陀佛了,再也不敢有想要飞黄腾达的心思。
小二很快端了洗脸水上来,二人洗漱完后,便找了辆马车赶往宫中。
向圣上请示后,果然得到批准,允许墨宇宸彻查此事。从圣上那出来以后,二人依礼去拜见皇后杜晴。
皇后依然是雍容华贵,眼角虽有了些细纹,却是风韵犹存,可以想见当年的美貌。
杜晴笑道:“宸儿最近忙,怎地今日有空来宫中拜见本宫?”
她见秦诗琪与墨宇宸一道前来,眉心微皱,心中有些无奈。
杜晴十分喜欢秦诗琪,这已是人尽皆知。她自然希望秦诗琪会嫁给她妹妹的孩子,成为太子妃,乃至于将来成为母仪天下的皇后。
未来的皇后是自己人,杜晴才能够安心。只是令她头疼的是,秦诗琪却对墨宇宸死心塌地,颇有非他不嫁的豪情。
墨宇宸将事情的来龙去脉交代后,杜晴重重地拍了一下身侧的椅子把手,怒道:“宸儿,你私自带琪儿出去玩也就罢了,怎地还害得她受伤?可有找大夫瞧过?”
“并未,臣想让太医给琪儿瞧瞧。”墨宇宸从善如流地应对,他已经习惯了面对后宫中人的情绪。
秦诗琪不希望墨宇宸因此受到责罚,连忙替他说话。杜晴虽然生气,但也不好再说什么,只是找了太医来看诊。
王府中,宋钰桐等候了一夜都不见墨宇宸归来,十分伤心,因此心不在焉,连教裴云景时也总是走神。
裴云景心思通透,略一思索便猜测出原因,安慰道:“王妃莫要伤心,如今幽渠人仍在暗处,兴许是殿下又发现了什么踪迹,才在路上耽搁了呢?”
宋钰桐知道他是在安慰自己,不过十分感激,向他道谢:“谢谢你。”
裴云景知道她并没有相信他的话,不过他也并不因此感到忧愁。
在他看来,墨宇宸有了正妻还与秦诗琪纠缠不休,简直不配做宋钰桐的夫婿。
“既然王妃心情不好,不如我配王妃出去走走吧?”裴云景提议道。
一旁,翠芝闻言脸色变了变,她总觉得这个裴纶心术不正。
宋钰桐不疑有他,点点头,起身向外走去,吩咐道:“翠芝,你与长平留下,由裴纶陪我便是。”
“是。”翠芝只好应下,不过她相信他们家王妃聪慧敏捷,定然不会受小人蒙蔽。
宋钰桐与裴云景来到城郊游玩,凉风习习,令人身心舒畅。
城郊人很少,是个适合散心的好地方。二人在草坪上坐下来,宋钰桐望着远处若隐若现的山脉,在心中叹了一口气。
一位老婆婆背着箩筐,似乎要去集市摆摊。她见宋钰桐眉头紧锁,便对裴云景道:“小伙子,老身见你娘子心情不好,莫非是被你惹到了?”
宋钰桐看向老婆婆,愕然了一会儿,连忙摆手道:“不,婆婆,你说错了,我们不是,我们不是夫妻。”
她都有些结巴了,一张俏脸憋得通红,看上去十分可爱。
裴云景没有反驳,却也没有肯定,只是看着宋钰桐着急的小模样,不由得露出了开心的笑容。
老婆婆爽朗地笑道:“瞧给小娘子急的,小伙子,老身可告诉你,你一定要好好对你娘子。她孤身一人嫁到你们家,不图你家钱财,不图你的权势,将来还要为诞下你的孩子拼命,你说,你该不该好好对待她?”
老婆婆以为是小两口闹了别扭,所以宋钰桐才会急着否认他们的关系。
老婆婆有些感慨,当年她的丈夫也对她不好,因为男人素来三妻四妾,所以她年衰色弛之后便没了地位。
她见宋钰桐生得一副美貌,更加担心裴云景只是觊觎她的美貌,而非真正地喜欢宋钰桐这个人。
宋钰桐目瞪口呆,都快忘记反驳。裴云景却十分高兴,应道:“婆婆教训的是,在下一定会好好对待在下的娘子,不会再惹她生气了。”
反正反驳这位婆婆也不一定相信,他便从善如流地顺着她的话说了。
宋钰桐愣住了,然后怒道:“裴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