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的阳光透过冷冷的云层照在雪地上,在皑皑白雪反射下原本昏暗的地面立刻通亮起来。
宫内相传今晚准备夜宴,消息一出,后宫佳丽纷纷为今晚的芳容绞尽脑汁,都希望今晚能够是最耀眼的那一个。不仅后宫的女人,达官显贵未出阁的掌上明珠也纷纷手忙脚乱准备着。
“就这件了!”茵儿眼睛一亮。
妖娆妩媚的女人嘴角上钩,而她面前宫女们排成一条长长的龙等候着她挑选今晚的舞服。
不就是一个舞姬,至于这么兴师动众准备今晚的夜宴?不乏有宫女嘟嘴窃窃私语,开始挑起一番探讨。
“当然有必要了,今晚的夜宴可是各大皇亲国戚聚焦,没准运气好被哪个贵人看中,野鸡变凤凰也有可能呢!”
其中一个宫女扫视了不远处笑魇如花满怀期待的茵儿之后,小声低语,眼里绽放着些许光彩。其他宫女听后若有所思,不经意间却在挑拨头发涂抹兜里藏着的胭脂。
宫女们都是统一的衣服,这让她们很是懊恼,也只能挑选最干净的服饰化最精致的胭脂水粉了。在宫中,若是不心怀什么目的,只怕是漫漫冷冷深宫度日如年呐。
而另一边,宋雪慧也在精心挑选首饰华服。
只见一个宫女急匆匆的跑了进来,在她耳边低语片刻之后,她微微挑眉。
“就一个舞姬,真的是够用心良苦抓住机会夺取目光!全都给我出主意,给我打扮成最耀眼的!”
虽然舞姬位份对她造不成什么威胁,但宋雪慧还是有一丝丝担忧,没准真的来个三十年河西三十年河东,她才不要退步下去,既然已经到了不错的位置,就要蒸蒸日上,岂能就此日渐衰退?
秦诗琪推开一扇窗户,清纯娇嫩白皙的脸与冬日的清冷相得益彰,远远可见外面牲畜踩过白雪留下的脚印,她吐了一口气,在冷空气作用下,变成一团团白雾。她眼里的目光涣散,脑海里想着远在他方的墨宇宸,不知道他现在过得怎么样了,吃得饱穿得暖吗?
“主子,这是为你今晚参加夜宴的服饰。”侍女惜微皱眉推门而入打破安静。
看来她还是没法释怀去忘记他,女人呀一旦动了情,眼里的光就开始黯淡无光阴郁起来。自小跟着她,惜微触碰到附近的空气都是一股感同身受的沉闷,仿佛呼吸都快止住了似的。
“知道了,你随便替我选了吧,他远在异乡,穿什么都无所谓了。”秦诗琪缓缓的合上窗户转身面无表情的扫视着房内的花花绿绿的服饰首饰。
衣服都是上好的玲珑绸缎,腰间饰以琉璃珍珠,在门外白雪散发的光亮下烨烨生辉,光彩夺目。
惜微不再说什么,按照她的习性挑选了她从小喜爱的颜色和首饰,今晚的夜宴还是得注重些,要不然落下不尊重不重视的口舌,免得惹来不必要的谩骂和麻烦。
夜幕降临,宫女太监们忙得来来回回跑动着,手里来来回回端着各种水果和稀奇美酒还有冬季里各个地方进贡而来的特产,都纷纷在一个巨大的豪华大殿内摆上,应有尽有。
文武百官已经提前纷纷入座等候昭慧帝皇后,只见桌上的美酒佳肴还没有动过丝毫。宫内规矩众多,但凡出点差错极有可能人头不保,不仅要谨言慎行,还要约束行为举止,生怕冲撞了龙颜。
“皇上驾到!皇后驾到!”只见一个太监拿着一把白毛刷子喊到。
众人一听,跪倒一大片,连声喊到:“吾皇万岁万万岁,皇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昭慧帝皇后先后机械地重复那两个字“平身”,让各官员尽情品尝美味佳肴,这时候其他人才开始纷纷撩拨着桌前的美食。
人群中,一个俊美的男子坐在古朴餐桌椅子上面,桌上的水果肉干早已吃得精干,此时正在吃干抹净似的喝着稀世美酒。
他仿佛与世人隔绝一般,旁人在他眼里仿佛都是浮云似的存在。
此时一股灼热的视线向他投了过来,昭慧帝早已盯他不惯了。
“你不要学你皇兄墨宇宸,不把宫中规矩放在眼里,你可知,细节决定成败。”昭慧帝语重心长地又威严地说到。
而席间还是各种嘈杂声汇集一起,各自跟邻座畅谈还有跨坐交谈的,表面看起来热闹非凡又和和气气似的。
他俊美的脸顿了顿,终于把视线聚焦在现实中来。
“皇兄一向循规蹈矩,不像你说的那番,其中定有什么误会。”墨枫阑露出勉强的微笑。
昭慧帝不说还没有什么,一提到皇兄,他就来气,明明这其中有什么误会,可父皇就是要听信谗言,硬是将皇兄变为庶人,让手足分离,说不来气是假的。
“父皇,宸王哥哥一定是被人陷害的,我好想宸王哥哥,他对我真的很好啊。”
此时眼角略带蝴蝶半翅壮的胎记明显的娇弱女子叹息着吐露相思,她永远也忘不了宸王妃辛苦医治她眼角被人视为不详之兆的疤胎。
听着墨枫阑和墨承露你一句我一句的,本要开口说什么,却又收了回来,若有所思。
“你们就替他胡说八道吧,他自己做错了事情就应该被责罚。”此时不远处的太子放下酒杯愤愤地添油加醋起来。
此刻昭慧帝的脸色又沉了下去,眉头拧成一团,嘴唇蠕动着似乎要说什么,太子的一句话就让他刚刚松懈的心立马收紧了更多,分不清是是非非了,他只知道,他疼爱的太子是不会撒谎的。
看着昭慧帝阴郁起来,太子有些添油加醋得成地嘴角上钩,流露出邪魅的笑容。想让父皇更加动怒,他还准备放出大招,正要开口时候,一声清脆的声音打住了太子的话语。
“墨宇宸哥哥从小出生尊贵的皇家,本是尊贵之躯,现在又贬为庶人去那偏远的极寒之地,这日子一定不好受。且不说生活如何不容易,就单单庶人的身份,恐怕会招惹许多麻烦。真不想看到,堂堂曾经的皇子被那些乡野粗汉野蛮人所欺负。”秦诗琪皱眉眼里含着泪水啜泣着。
听她这么一说,昭慧帝若有所思,但又不想再收回皇命,这可是很驳面子的事情,以后的话语权又如何管用?
“大家少提丧气的话,吃好喝足,我先干为敬。”昭慧帝叉开话题。
这时,秦诗琪捂着嘴角,做出快要呕吐的模样,坐在一旁本来安静的皇后,因为自小心疼她,连忙凑过去喂她抚背。
“这孩子是宸王的,既然不能让他做王爷,那就让他做驸马吧!”秦诗琪目光直勾勾的扫视着周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