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可回到燕王府时,宁辞已经回到府中,正在气呼呼的大口大口的灌着茶水。
这时管家上来对宁辞禀告。
“王爷。刚刚宫中来人说,这个月月中狩猎如期举行。”
宫中每年都会举办一次狩猎,目的就是为了锻炼一下这些朝中皇亲贵胄们的血性。
莫让安逸的生活,养出了他们的惰性,毁了他们的血性。
“哦?又到一年一度的狩猎了么?”宁辞放下茶碗,脸上尽是兴奋。
这是一年来不可多得的让他大展身手的时期,每次他都会如期而至,拔得头筹。
一侧也恰好拿起茶杯喝水的宁可,眉一皱。
这次宫中狩猎,她曾听她娘亲说过,宁辞在追逐一次麋鹿时,受了重伤,足足在床上躺了两个月,且在日后留下了病根,每到梅雨天,他肋骨处就会疼痛难忍。
在皇陵中时,没有了往日的精贵药材养着的他,那一种噬骨的疼痛,每到雨天,天气一潮湿,他就会躺在床上闷哼呻吟,且随着他的年纪变大,就越发难忍,之前宫中御医曾言,她父王的这病,怕会缩减寿命。
以往,这是她无法改变的既定事实,现在既然她重生到了现在,就一定要改变这一个既定事实。
放下茶杯,宁可直接开口,语气极为严厉的说道,“这次狩猎,你不准去!”
“为何?”宁辞不解地看向宁可,“这是每一年我的主场。为啥不去?如果我不参与,怕不会让京中那些皇亲贵胄瞧不起我,说我堂堂燕王会惧怕了一次小小的狩猎。”
他可是掌控着整个王朝兵权的王爷,怎么可以退缩。
“因为我算到的,你这次肯定会出事。”宁可凝重的盯着宁辞,“而且会受很严重的伤。”
宁辞目光幽深的盯着宁可,良久,他嗤笑一声,旋即哈哈大笑,“宁可。我最不信这个,你别整天给我搞这些神神道道的玩意。就算真的要受伤,我也绝对要去!”
他不去参与狩猎,可不仅仅像是他所说的那么简单。
他如果没有参加狩猎,周边邻国都会有许多猜测,他只有参与了狩猎,他们才会因此有所忌惮,而不会来烦扰国家边境。
宁辞说完,挥手转身离去。
“宁辞。你……”
“你若是不想被我赶出王府,就别说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宁辞的话自门外传来,堵住了宁可的嘴。
宁可拧眉看向门外。
她这个爹的脾气像是一头牛那般倔,一旦决定的事情,十头牛都拉不回头。
除非是……
她娘路卿凝。
她眼睛一亮,唇角勾起一抹冷笑,你还真以为我治不了你。
她现在就去把她娘给搬出来,让她劝说她这个倔脾气的爹来回心转意。
而要搬出她娘这个救兵,却是需要去一趟寒山书斋。
因为她娘路卿凝素来喜爱书画,其中最是喜欢寒山书斋那位叫观山海所画的一副墨莲诗图。
她记得她娘亲曾经跟她说过,她最后悔的就是没有及时买下那幅图,那是她离那位观山海观大家书画最近的一次。
这位观山海大师,这一生所做书画只有寥寥一百幅,而最为奇特的就是那副墨莲诗图。
她掐掐时间,按她娘所说,好像就是今天那位观山海大师把墨莲图摆在寒山书斋卖的。
想到这,时间紧迫,她连忙起身向寒山书斋而去。
宁可刚离开燕王府。
正在演武场练剑的宁辞,却是听到了燕王府的总管家来回禀,说是宁可离开了燕王府。
“她又出去做什么?”对于这个莫名其妙的闯入自己生活的女人,宁辞总有一种奇妙的感觉,他总是很想去宠爱她。
他很确认这种感觉不是对爱人的那种爱,因为他非常确认自己内心心中所爱的唯一一个女人就是路家千金路卿凝。
而对这个莫名其妙的女人的感觉就好像对一个至亲的那种情不自禁的爱护。
就好像……他真的把她当成自家女儿疼宠了。
想到这,宁辞突兀的给了自己一巴掌,喃喃自语,“难不成就因为那女人莫名其妙的在街上喊了我一声爹,我就真把她当成自己的女儿了?”
王府的总管家见自家王爷突兀的给自己一巴掌,还在念叨着什么,他却是不敢笑出声,绷着一张脸,站在宁可面前。
“暗中找人保护她。”宁可扫了眼管家,淡声命令。
“是!”
管家很快就去忙活起来,着手安排了王府的暗卫暗中保护宁可去了。
宁可坐着王府的马车,来到了寒山书斋。
书斋内。
掌柜的把一副墨色莲花图挂上墙。
他抬头,啧啧有声的称赞,“好一副墨莲图,这真是我所接触的墨宝以来,最好的一副。日后这墨莲图便是我寒山书斋的镇店之宝。”
说到这,他才想起,给他这幅墨莲图的那位主还在后院,他连忙转身,就想进里屋给那位主谈下价钱来。
“掌柜的!这墨莲图怎么卖?”
掌柜的刚转身,门口就响起了一声清脆如黄鹂的声音。
掌柜的转身看向门口站着的女子,语气冷淡,“这画,不卖。”
这可是他们寒山书斋未来的镇店之宝,无论如何都不能卖。
以他见识,不出几年,这幅墨莲图定然能卖出天价。
宁辞可没想到掌柜的会这般直接的拒绝她。
“掌柜的。话先不要说得那么绝对。你只要开个价,这画我要了。”
“我说了!不卖!给多少钱都不行,谁来都没用!客人请回吧!”
这画,他都还没焐热,是绝对不可能卖的!
谁来,都不行。
宁可皱起了眉,她也看出了掌柜确实无意卖画,可为了她爹,这画今天她无论如何都要买下来。
“掌柜的!”
就在这时,店里的伙计,从里屋走了出来,“大师让您进去。”
掌柜冷冷的瞪了眼宁可,挥手离去,离去前对伙计说道,“你给我再这里守着,店里如果少了一根毫毛,看我不扒了你的皮。”
掌柜的说完,进了里屋。
店里伙计则是恶狠狠的盯着宁可,就好像宁可是一个十恶不赦的恶徒一般。
宁可见到掌柜这恶劣的态度,很是无奈,脑袋瓜子飞速的转悠着,看看有什么办法才能从掌柜的手中要了这幅字画。
“去去去!别在我们店里待着了。赶紧出去!”
伙计在瞪了眼宁可,见宁可还恬不知耻的站在原地,自作主张的开始驱赶宁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