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尼突然有些惆怅。

因为他发现事情的发展，似乎完全在这个疯子的掌控之中。

他说要当法官……还真被他把法庭的基本要素凑齐了。

联邦检察官格瑞，大概可以作为控方；而辩方，也就是被告，显然就是市长先生；加上由一群上流社会精英组成的豪华陪审团。

一个有些简陋的法庭，就这么搭建起来了。

托尼撇了撇嘴。

他发现自己……好像TM的是法警。

果然，那疯子假模假式的要求由自己来维护法庭秩序。

怎么办，好想冲他那张可恶的笑脸来一发电磁炮。

西蒙【狙击手】：只剩最后一个爆炸点，按照计算，即使爆炸发生，也不会对整个楼体造成太大损害，但宴会厅里的人……大概率活不了几个。

西蒙【狙击手】：目前情况不明，科尔森让你不要冲动，他正在赶过去。

托尼心说：我看上去很喜欢肆意妄为吗？

事件中心的小丑似乎对整个事态的变化一无所觉，而是煞有介事的安排着众人的站位。

“检察官女士，你站这里……康忙，有点仪式感啊！”

“这场戏你打算演到什么时候？”格瑞夫人紧皱的眉头就没松开过，但还是站到了指定的地方。

小丑的一张脸倒是诠释了什么叫眉开眼笑，虽然那笑容阴狠又诡异，但旁人都能感觉到……他很开心。

舔舔嘴唇，Joker饶有深意的说道：“演到它该结束的时候。”

回答过检察官挑衅式的疑问，小丑先是向陪审团和旁听席致意，然后才庄严的说道：

“开庭，咳，本法庭将审理对于纽约市长亨利伯格的多项指控，其中包括勾结黑帮头目、贪腐以及阴谋策划恐怖袭击。”

小丑用他满是恶意的目光扫视全场，滑稽一笑过后才说道：“前两项就算了，你们也不在乎，但最后一项可与你们息息相关。”

“我知道你们一定以为，策划这场危机的是我……臭名昭著的Joker，但很难相信的是，这件事实际上的策划者乃是伯格先生和FBI！”

说到这里，小丑的声音陡然变的厚重而低沉，尤其是最后的指控，将站在被告席的市长先生吓得浑身一抖，他抬眼看向今天的法官，对方朝他摊了摊手。

亨利伯格咬了咬牙：“一派胡言！”

“哇哦，不见棺材不落泪啊，上证人！”

刚走进来的科尔森步子一停，微微叹了口气，很配合的走到了证人席。

所谓的证人席其实就是张餐桌，上边放了本破烂不堪的圣经。

科尔森显然很熟悉这套流程，他手按圣经庄严宣誓：“我发誓，我的证词句句属实，绝无虚假。”

小丑指向他：“畅所欲言。”

“我是神盾局高级探员菲尔科尔森，我可以证实，纽约市长亨利伯格，联合联邦调查局纽约分局局长，试图利用两千公斤炸药，杀害在场的176人，以及超过2000名无辜的民众。”科尔森看向浑身发抖的亨利伯格，继续说道：“我们的市长先生，确实是个丧心病狂的罪犯。”

现场顿时炸了锅。

所有人，包括刚刚知情的格瑞检察官，战衣中的托尼斯塔克等等，都震惊的看向亨利伯格。

“他怎么敢？”

“这恶心的混蛋，我早就知道他不是好东西。”

小丑轻咳一声，将众人的注意力重新聚集了过来，不知不觉间，他好像真的有了那么一点法官的威严。

这种奇妙而扭曲的感觉堪称魔幻。

“感谢科尔森先生的证词，在这里我还要强调一点，相信各位多少也有些感觉，今天这场宴会……有些地方不对劲。”

他突然拔枪击毙了一名身着华服的老人，众人还没来得及尖叫，那尸体就从相貌到衣着都变了个样。

很像之前的假市长。

小丑似笑非笑的说道：“其实今天在场的很多人，都是这样的变形者，我们的市长可是个好人……想杀的只是一些敌人而已，而且这些人选，他可是一个一个，亲手挑的。”

众人显然明白了小丑话语中的含义。

市长想要他们的命！

亨利伯格察觉到众人逐渐异样的目光，歇斯底里的说道：

“这都是谎言，根本就是无端的指控，我受够了这可笑的法庭，你算什么？一个罪犯！你有什么资格审判我！那个铁皮人，快阻止他……”

一直负责看押他的蓝发少女，不知何时已经悄悄离开了，所以并没有人第一时间阻止他大放厥词。

小丑一个闪身突兀的出现在他身边，揪起他的头发狠狠砸在了餐桌上。

亨利伯格自然停止了叫嚣。

“扰乱法庭秩序，找死！”小丑看向沉默的众人，微微一笑：“虽然嫌犯拒不认罪，但不妨碍本次审理的最后一步……行刑。”

他将口鼻流血的亨利伯格从桌子上提了起来，然后将一把匕首放在了后者的脖子上。

这个动作让科尔森等人神情戒备，

“别紧张，我今天不会凭借自己的喜恶杀人。”小丑看向有些躁动的陪审团和旁听席：“裁定市长生死的权力，就交给你们这些受害者吧。”

“哦对了，我要提醒各位，如果不是臭名昭著的Joker机警，各位应该已经碎成一地了，我想你们的亲人一定会很难过……”

格瑞检察官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低吼道：“疯子，你想干什么？”

“哇哦，检察官女士提醒我了，如果走正规的法律程序，市长先生能判多少年来着？”小丑的笑容满是恶意：“30年？50年？”

格瑞夫人还想说什么，但身后传来的声音让她身体一僵。

“杀了他。”

已经没法判断第一个这么说的人是谁，因为这话音还没落，就已经连成了一片。

杀了他！

格瑞夫人的视角刚好可以看到亨利伯格绝望的眼神，还有那喷涌而出的鲜血，面上一热，似乎有什么东西落在脸上。

她随手一抹，没有去看。

她知道那是什么。

“看，只需要一点点仇恨，秩序的外衣就是这么不堪一击。”小丑的话让激愤的众人冷静了下来，他恶魔般的口吻带着一丝嘲弄。

“当秩序滋生恶土，鲜血……将带来自由。”

小丑将手在已经死去的亨利伯格颈上一抹，又将指上的鲜血在自己脸上画了个大大的笑脸，然后一脸奇怪的说道

“干嘛都哭丧个脸，笑一个嘛！哈哈哈哈！”

早已忍无可忍的科尔森在得知危机解除的一瞬间就暴喝出声：“动手！”

数不清的人影涌入现场。

钢拳紧握的托尼斯塔克启动战衣，速度快的不能再快，一拳打在了小丑身上。

然而回应他的是消散的身形和几个可怖的人偶。

这些人偶的攻击将战衣打的铿锵作响，虽然毫无作用，却好像一声声冰冷的嘲笑。

“英雄？你什么都做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