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平看褚老陷入憧憬感伤之中，显然是想到自己一生的努力，却只是那些天骄们百日的成果，心里的落差有点大。

他暗自思量，南华仙宗的天骄们百日之内能筑基，不知道他们有没有三日筑基的。

因为自己满打满算，其实也不过才修炼了三天而已。

虽说吞服了一滴元液，但南华仙宗那些弟子怎可能没有修炼资源呢？自己的功法也没有练气境的记录，而且也是七窍同开，想必应该不输于南华仙宗的宝典吧？

褚老感叹完，看向钟平道：“南华仙宗的弟子，据说筑基都在12岁以内，钟小友的功法就算不如，想必也不是凡品，若是勤于修炼，将来未必不如那些大派弟子。”

“呃……我倒是不需要安慰！”

钟平内心残念时，就听褚老又说道：“钟小友，黑斤军目前的状况想必你也知道了，我们就只有这么一个村寨，百八十个军士，前面大家讨论的什长现在看来是配不上你的实力的，不如聘请你作为黑斤军的供奉，每月五瓶聚气散，你觉得怎么样？”

聚气散是在修炼之时帮助凝聚天地元气的药散，一小包便要一两黄金，但在修真界中，以黄金作为结算的修炼资源，算是最底层的了。

通常稍微好一点的丹药或是功法，结算的通用货币都是元晶。

虽然钟平只是筑基修士，但五份聚气散的薪俸确实有点难以启齿。

所以褚老连忙又补充道：“你放心，待遇不会一直都这样，老朽现在正在炼制丹药，只要成功炼制出聚气丹，到时候就以同等数量的聚气丹来结算，如何？”

“一颗聚气丹的效用，可是比得上十瓶聚气散哦！”

钟平其实暂时也没打算离开这里，不过却也不能被褚老的空头支票给套住。

按白天黑斤军老兵们的反应来看，这老头的炼丹水平垃圾的一批，要是到时候一直练不出聚气丹，那自己岂不是半卖半送就被几份聚气散给收买了？

不过做供奉倒也好，钱多事少，只是这个名头太大，如果双方打起来，对方说不定会先集火秒了自己。

于是他想了想，斟酌道：“我有两个条件，第一，供奉的身份我接受，但就咱们之间知道就行，最多告知一下周旦，对外就说我是什长；第二，褚老你在炼制聚气散的时候，我要旁观学习。”

“成交！”

褚老的老脸笑开了花，答应的比钟平预料中还要爽快。

……

在褚老处蹭了顿饭，又提前预支了一个月的聚气散后，钟平这才回到住处。

聚气散服用之后能快速凝聚天地元气，根据聚气散的品质，比起单纯的冥想运转周天要快了一成到两成的速度，一瓶聚气散能维持一个晚上。

聚气散虽然效用不佳，却胜在价格便宜，炼制简单，所以颇受一些散修和落魄宗门的欢迎。

而元晶却能快上五成甚至一倍的速度，不过元晶的效果极为迅猛，如果修士的利用率低的话，可能会有大量的损耗，造成不必要的浪费。

元晶因为这种特质，成为了修士之间货物交换的货币，很少有人拿元晶专门来修炼。

至于褚老目前正在尝试炼制的聚气丹，造价比起聚气散要高了许多，效果自然远非聚气散可比。

聚气丹的效果甚至比起元晶都还要强上一分，而且温和绵长，在市场上也颇受欢迎。

不过因为价格昂贵，普通的筑基修士都只会囤积起来用做冲击金丹境的储备物资。

褚老之所以尝试炼制聚气丹，第一是如果炼制成功，转手贩售就可以赚取大量的差价，到时候对目前的黑斤寨来说珍贵的聚气散，则不值一提了，普通的军士都可以实现聚气散自由，修为能整体拔高一截。

第二则是他自己也需要聚气丹来冲击卡在第十七个窍穴多年的关卡，因为聚气丹购买昂贵，只能自己炼制才能降低成本。

金丹境，虽和筑基只相差了一个境界，但却有天壤之别。

金丹境能够御剑飞行，与筑基期停留在地面的修士，已经完成了生命层次的跃迁，让万千筑基修士遥不可望。

但只要炼制成功聚气丹，褚老就敢生出一丝野望。

可惜理想很美好，现实却很残酷。

他炼制了这么久，可每次都以失败告终，所耗费的资源都难以计数了。

连他自己都开始怀疑，当初下的这个决定到底是对还是不对！

……

清空了一下思绪，钟平盘膝在卧室的蒲团上，开始了大梦轮回心经的修行。

白雾蒙蒙，眼前又出现了那道深入雾霭之中的天梯。

钟平小心翼翼抬腿，迈步上第一级台阶的时候，澎湃的压力潮起涌来。

似乎比起上次轻松了许多。

应该是筑基之后无形之中也强大了神魂吧？

钟平静守心神，站稳在第一级台阶上后，强忍着一阵阵的澎湃重力对神魂的冲击和挤压，抬腿迈上了第二级。

噼噼啪啪……

神魂化成的身体不断发出清脆的响声，似乎骨骼都快要被挤压变形了。

“我能撑住！……”

钟平低喝一声，感觉有万斤巨锤不停从四周敲打在身上，骨头似乎都快要化成齑粉。

啊……

钟平感觉自己就快要撑不住了。

他大吼一声，单膝跪地，随后大口喘气，犹如垂死的猛兽，却发现四周喷涌的压力突然一轻……

“居然，通过了……”

钟平从天梯之中退出来，他睁开眼睛，发现浑身都成了水人一般，连蒲团上都全是汗水。

两只手臂上居然在闪烁着金色的微光，随后在手腕处凭空出现一道环形金纹。

“这是什么东西？”

钟平伸手摸了摸左手上的金纹，发现那金纹一闪而逝，消失在皮肤深处，仿佛从未出现过。

双手上传来阵阵力量充盈的感觉，似乎比起筑基期的力量还要强大。

“这难道是走上了两级台阶后，所以两只胳膊上才出现了金纹吗？”

“难道通过一级台阶就会有一道金纹？”

钟平看着两只手臂，感受着充盈的力量，不禁暗暗称奇。

他走到屋子外面，看到前方不远处有一个石磨机，于是尝试着将精神凝聚在右拳之上，就见手腕处的金光果然亮起，带来阵阵力量的感觉。

钟平一拳砸向石磨，那石磨居然如同豆腐一般，‘嘭’的一声碎成了四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