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松剑派!”周旦脸色微变,“钟大人你问这个做什么?”
察觉到自己的语气不太尊重,周旦紧接着道:“苍松剑派是河间县的霸主,主修剑术。
河间县因为有一条元晶矿脉,成了凉州唯一一个宗派看得上的县城,历来都是有金丹仙师坐镇的势力争夺之地,而苍松剑派能成为河间之主,听说就有不止一个金丹仙师!”
“金丹!”
钟平咀嚼着这两个字,不由得皱了皱眉,心里突然有点不安。
“算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吧!
金丹修士应该不至于这么无聊,为了一个炼气期的少年过来找我的麻烦!
不过那筑基后期的牛妖,不会也是苍松剑派养的吧?”
钟平越想越有可能,不过现在木已成舟,多想无益,他深吸口气,见周旦一脸疑惑,于是转移话题道:“我们黑斤军这次大胜一场,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做?”
周旦果然被成功带偏,提起这次一战,他满脸兴奋,“我打算先收拢整编这批降兵,再比武甄选出两个新的什长,等到时机恰当,再带队攻打白衫军和绿帽军。
这两个军队的将军都只是筑基初期的仙师,到时候得麻烦钟大人出手解决,其他的人我们可以搞定!”
“你就这点追求?”钟平翻了个白眼:“这蓝衣军如此嚣张,你就放任他们五次三番攻打我们?依我看,不如乘次机会一鼓作气,攻破那蓝衣镇!”
“可那楚狂是筑基中期,以前仗着年轻力壮就已不把将军大人放在眼里,听说现在正闭关冲击筑基后期了!万一……”
“这不是还有我吗?”钟平拍了拍周旦的肩膀,语重心长道:“成熟稳重是好事,但在军阵中却不一定适用,蓝衣军三番五次来犯,虽然我们没吃亏,但弟兄们心中都憋了一团火,眼下我们大胜,正是提振士气,一鼓作气拿下蓝衣镇的最好时机!”
“好!”周旦咬牙道:“钟大人都这么说了,那我这就召集弟兄们出发蓝衣镇!”
他走了两步,回头道:“钟大人,其实我又何尝不想一举拿下蓝衣镇?
以前黑斤军的兄弟们在他们手上不知道受了多少气,我们一直都是胜少败多,加上将军大人当时炼丹一直没有成绩,以致于我们黑斤军入不敷出,连兄弟们的月银都是这么多势力中倒数的。
要说目前的两场大胜,都是多亏钟大人的斩首之功。
钟大人,你能来我们黑斤寨,真好!”
钟平看着说完后不等回应就匆匆而去的周旦,不由得笑了笑。
如今他已经对山海界有了更多的认识,但岐山县太小,留在这里,已不可能再有大的提升了。
褚明阳对钟平倾囊相授,实际两人已经有了实质的师徒之情,钟平内心感激,想着尽快帮助黑斤寨成为岐山之主后,再开始游历山海界。
如今岐山县上一任的老城主已过世了半年,县城一直处在无主之下。
这半年时间里,各方势力不断招兵买马,几乎每隔几天,都有新的势力诞生,又有旧的势力消亡。
大家都不敢贸然进入县城。
因为以往有几波势力想要趁县城无主之时乘虚而入占山为王,可却一下子成了众多势力的焦点,群起而攻之的情况之下,没几天,这些势力就彻底消失了。
黑斤寨虽然有褚明阳这个在诸多势力中数一数二的筑基后期高手,但奈何他年事已高,出手极少,更多只是作为震慑而已,所以以前的黑斤军,实力最多也就在前五。
在岐山县众多势力之中,蓝衣军因为兵员众多,而且什长和副官这一级的中坚力量强大,势力当时凌驾在黑斤军之上,但也只能排在第二。
这些势力中最强的,还要属岐山城外的黄斤军。
黄斤军的将军黄天贵与褚明阳同为筑基后期,但年龄只七八十岁,比起褚明阳年轻许多,而且黄斤军有八个什长,兵员两百人左右,其军中的左右副官,都是练气九层的高手。
……
苍松剑派一间密室之中,正在闭关的太上长老楚文松突然吐出了一口鲜血,面色顿时惨白一片。
他脸色难看,察觉到脑中的契约烙印正在缓缓消失。
“铁牛,死了……”
楚文松霍然起身,周身有一道银光盘旋闪耀,竟赫然是一柄三尺长的飞剑,他咬牙切齿道:“不论是谁杀了我的铁牛,我楚文松定要将你挫骨扬灰……”
……
韩通逃回蓝衣镇后,不禁心底打鼓,他担心有见到他临阵退缩的蓝衣军逃回来后找将军告状,于是又带人返回必经之路埋伏了许久,果然不久之后,就被他堵到了两个狼狈逃回来的军士。
韩通带人上去假意关怀,才得知蓝衣军竟被全歼,一半的人投降了,这两人还是在被收编之时,因为记挂蓝衣镇家中的妻儿,所以乘黑斤军不备时逃回来的。
韩通以疑似敌军奸细的名义将两人砍杀,终于放下心来,他想了想,咬牙捅了自己一刀,这才匆匆前去禀报楚狂。
轰……
蓝衣镇,中心院子的密室石门忽然被炸开,烟尘滚滚中传出一道放肆的大笑:“哈哈哈……,我楚狂终于突破到了筑基后期……”
匆匆赶来的韩通看到这一幕,不禁大喜。
楚狂本来就有金丹仙师的强大背景,而现在他本人也跻身成为岐山诸多势力中最强大的三个筑基后期之一了,这下子,蓝衣军岂不是一跃成为了最有机会称霸岐山的势力?
一念及此,韩通单膝跪地,大喜道:“恭喜将军突破成功,不日这岐山之主,定是将军的囊中之物!”
“哈哈哈……”楚狂开怀大笑,“说得好,今天是个好日子,等会举行仪式,正式收你入我门下,做我第八个义子,你可愿意?”
他手腕抖动,抛出几瓶聚气散。
韩通连忙接过,顿时惊喜交加,双膝跪地道:“孩儿愿意,多谢义父赏赐!”
韩通已经近五十岁了,可这声‘义父’,却是叫的干净利落。
“嗯!”楚狂满意点头,他环顾一圈,却没见到那仅剩的两个什长,不禁微微皱起眉头,“你那两个义兄呢?怎么没见他们前来恭迎为父出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