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吧,你在哪里见过死者,当时发生了什么?”萧岚挑眉看他。
齐楠紧抿着嘴,不太想说出口的样子,这事情也不好拿上台面说,实在难堪。
“事到如今,你还不说?”齐野怒瞪着他,威胁道:“还信不信保释出去了?再不说,信不信我把你所有银行卡冻结,你出去后也别想用我一分钱!”
这话真的绝!
无异于是断绝父子关系。
这对齐楠来说,简直比杀了他还痛苦千百倍!
没了钱,他还怎么逍遥快活?!
萧岚愣了一下,没想到齐野叔叔会说出这样的话,看来应该也是被齐楠气得不轻。
有了齐叔叔的配合,还怕治不了这个纨绔子弟?
“老头!我可是你唯一的亲儿子!”齐楠还想再挣扎一下,还真是捏着他的命根子来威胁。
“说,还是不说?儿子,我知道你不是做这种事情的人,要是你不实话实说,我也没办法保释你出去!”
齐野已经把话说得够清楚了,直接把话摊开了说有什么好怕的,有他这个老爹在。
“我……”
齐楠支支吾吾,眼神躲闪,明显就是心里面藏着事情,就是不肯说。
“早点说,少受罪。”
薄纾凌淡漠开口,简单六个字一说,顿时让齐楠浑身一哆嗦,心里的敬畏感油然而生。
“我……我说!”齐楠做了一番心里斗争,纠结着开口,他想快点离开这个鬼地方,和薄纾凌共处一室,他瘆得慌。
萧岚倒数刮目相看了薄纾凌一眼,还真是教训纨绔子弟的一把好手,难道富家子弟们都怕他?
让萧岚想起了中学的教导主任。
一听这话,一旁的纪萌和于凡注意力集中在齐楠身上,迅速做着记录。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死者死前究竟发生过什么,见过什么人,有过什么怪异的言辞举动,这些细节都是破案过程中的关键。
齐楠面露难色,有些不太想开口道:“这事很肮脏,说了恐怕对另一个人不太好,也是我一直不想开口的原因。”
另一个人?
萧岚挑眉,这另一个人又是谁?
看来,这一起案件还真是不简单啊。
“放心,只要你说出来,我们就保证不会将这件事情泄露出去。”陆峰沉声说道,他身为刑警队队长出面担保,自然会确保事情的保密性。
终于,有他开口的地方。
薄纾凌一进来,他的风头都快被抢没了。
况且,这个人,他们居然不知道!?
任何和案子有关的细节,但凡是和死者有关的人,他们都不能放过!
齐楠看了看刑警队队长陆峰,又看了看一脸沉思状的薄纾凌,最后深吸一口气,回忆起那天的经过。
“我大概是十二点左右去洗手间,走廊上空无一人,在上完厕所后听到洗手台传来一阵猛烈的碰撞声,紧接着就是断断续续的呜咽和粗重的喘气声夹杂在一起。”
“慢慢拉开门,我看到压在女郎身上的男人就是死者彭大毅,他对那名陪酒女郎很粗鲁,口里好像还说着什么难听的话,我听得不太清,说什么还有几天……那批货……走狗之类的。”
齐楠边说边皱眉,甚至语气带着嫌恶,还是努力的回忆,只不过是中途喝醉了酒想去上个厕所,就撞见了这档子事情。
在他们生活的圈子,还算比较常见。
“继续。”
萧岚一直在捕捉齐楠的神情,确保他没有说谎。
“再后来,我就开门走了出去,彭大毅停下了动作,那个女人趁机跑走了,不过彭大毅好像情绪不太对劲,我再回头一看的时候,他抱着头蹲在洗手台边上,又是撞又是抓头发的。”
“我走出洗手间就有人进去了。还真是见了鬼了,看到这么一出肮脏龌鹾的事情,我还恨不得把我这眼珠子洗洗干净呢。”
齐楠嫌弃不已,这几天什么不干不净的事情都被他遇了个遍,他这运气没谁了。
齐楠说话时皱着眉头,两腿并未紧绷着,眼睛清亮,一脸的嫌恶,这些萧岚尽收眼底。
看来这次没有说谎。
只不过……
他好像省略了一些事情,真假参半,谁又能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他只是不想给自己招惹不必要的麻烦。
甚至,在末尾的时候看了一眼薄纾凌。
“当时死者自己蹲倒在洗手台旁,陪酒女郎仓皇离开,你确定没有看到其他古怪的一幕?”萧岚紧盯着齐楠,慢慢问道。
从刚刚齐楠的回话里,她敏锐地抓住了几个重要信息。
几天后……那批货……走狗……
死者为什么要对一个陪酒女郎说这些?话里又隐含了什么意思?
整个案件就像忽然多了团迷雾一样,事情变得有些扑朔迷离。
案发现场有少量毒品粉末,而死者生前还差点强暴一个陪酒女郎,那些断断续续的话也实在古怪。
这案子倒是越来越有意思了。
她就喜欢这么有挑战的案子,这齐楠,还是不肯说实话!他既然厌恶这种事情,为什么一些小的细节都知道,又为什么,只说得出个大概?
这齐楠的话,实在蹊跷。
“我哪管得了那么多?这事也不光彩,谁知道后面是有人把彭大毅扶回包厢的还是他自己回的包厢。”齐楠撇嘴,反正不关他的事,他看到那么激烈的一幕,还怕长针眼呢!
他突然转了转眼珠子,又想起些什么,十指交叉说道:“案发现场是在这个彭大毅定的包厢,我可只在洗手间见过他一面,这事和我没关系!不过……据说彭大毅来梦桦会所就是想做交易的,具体是什么交易就不清楚了。”
萧岚将笔帽一扣,朝陆峰看了一眼,他接触到这个目光后,立刻转身出门。
两人的默契十足,一个眼神就知道接下来该做什么。
薄纾凌把这一切都收在眼里,看样子两个人应该都不是第一次合作了。
心理犯罪学专家吗?配合刑警队队长,的确是一个近乎完美的组合。
怕是,陆峰身边一直配合的那个心理专家一直都是萧岚,早就已经名声大噪,却从不露面以口罩示人,人更是清冷不爱说话,办完案子很快就就消失差不多踪迹,只有陆峰一人能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