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阳造化草吗，难怪受伤这么严重。”李璇玑看到虚自空抓的死死的两株分别为黑白色的仙草，其实她早已心乱了。

她把赵简叫来，因为虚自空伤到了后背，必须要解开衣服，赵简虽然只有六岁，力气确实很大，完全可以做到。

“姐姐，快过来。”赵简着急叫到。

李璇玑急忙推开门，看到了虚自空正趴着，坚实有力的后背就露了出来。

“你快看看，叔叔身上怎么这么多伤口。”

与虚自空宛若冠玉的脸庞不同，他这具肉体就是破碎的瓷器，一块一块粘连而成。密密麻麻的割痕，杂乱无序，新老伤疤重复堆砌，有一种恶心诡异的即视感。

李璇玑也是没有想到，平时那么一个开开心心的男人，身上会是这个样子。

赵简想了想，“叔叔这是让空间乱流中可怕的罡风切割的，可是为什么会这么多？”

虚自空并没有真正意义上教赵简自己的空间大道，赵简之所以能穿横渡虚空，完全是量天尺功劳，没有量天尺护体，没有法力的他只会让空间乱流吞噬。

李璇玑摇摇头，“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虚自空背后脊骨断裂，那块让蛮砸中的地方都凹陷进去，都已经严重压迫到了内脏。

李璇玑这时变成蝶翼形态，并没有想要瞒着赵简的意思，她并不知道蝶翼样子的她早就让赵简看过了。

蝶翼形态，是她最强形态，这样才能专注治疗虚自空。

“去把右手边那个木柜打开，然后最下面那个格子，推开它，取出里面东西。”

赵简闻声而动，当他打开时，发现了一个黑色木盒，上面蒙尘，一看就很久没打开过了。

“打开它。”

赵简闻言而动，一打开看，里面居然是……

他有些意外，问，“姐姐，这些不都是一些刀具吗？”

“不只是刀具，里面还有探针，镊子，针线，等这些东西。”李璇玑说。

李璇玑接过木盒，指着一个银色的器具，“你看这个是镊子。”又指向另外一个器具，“这个是剪刀，这个是……”

赵简看到虚自空身上的伤，有点明白了，问：“姐姐是要用这个救叔叔？”

“是。”

李璇玑开始操作，一边为他介绍。

“切口，”只见李璇玑拿起一把小巧刀具，划开部分后背的肉，瞬间血流出来，不过血流的并不多。“有些地方，只要不伤害到足够多的血管，就不会大出血。”

赵简继续听，她继续说：“切开伤口以合适最好，尽量小些，有助于后期恢复。”

李璇玑继续沿着凹坑周围切，切开一个足够操作的部位后，李璇玑巧妙一掀开，便可见其中森森白骨，断裂的骨头茬子还有些扎在肉里。

“凿骨。”李璇玑皱眉，她有预想虚自空伤的严重，但是真正看到后还是为之动容。…

她从木盒中取出一根有锯齿的长条，就这么往虚自空身上一些不规整的断骨而去，咔嗤的声音格外刺耳，她用力锯断了好几根主要的主支撑骨。

还有一些细小的骨头，这些骨头在体内，并不好用小钢锯了，李璇玑换了工具，拿了一把稍微粗些的钳子，她巧妙的伸手，把工具送入其中，将这些骨头也给夹断，带了出来。

这些并不算什么，真正困难的事是他的内脏，特别是心脏部位，都有几根骨刺扎在上面，要是直接拔出，血就会狂喷不止。

气氛逐渐焦灼，李璇玑却不敢下手了。

“姐姐，为什么不继续了？”赵简的话让李璇玑稍微清醒点，她茫然无措。

……

“洛，你教我的心脏手术，我从没学会过，我很害怕。”李璇玑又想到了洛，她的这些医术都是洛教她的。

“王，你在害怕。”洛说。

“是，洛，我真的害怕。”她指着地上这只兔子，我怕我医不好它。

“它快死了，这只兔子有心脏病，你不救它，它就死了。”

“我不行的，我会医死它的。”李璇玑表情痛苦，不敢去看这只晕厥过去的兔子。

“王。”洛无比严肃，郑重喊到，“你总要做点什么吧，总比眼睁睁看着它死好吧。”

李璇玑哭了，“我做不到，我真的做不到，不要逼我了。”

过了不久，这只兔子死了。

李璇玑把它给埋葬，这个时候洛来了，她说：“王，是你害死它的。”

“我？”李璇玑情绪失常，“不关我的事，我只是害怕。”

“害怕血吗？害怕死亡吗？你害怕什么呢？”洛说，这一刻李璇玑特别怯懦，她觉得自己不是王，洛才是，她站在云巅，高高在上。

她有些受不了了，反问到：“那么洛，你为什么不救它。”

“我救它，我可以救它，那么我要是不在，你能救它吗？”洛叹息，“王，能救自己的只有自己，你把希望都放在我身上，那么有一天我死去，你又如何？”

“不，不，洛这么厉害，洛不会死的。”她抓住洛的裙摆，声音颤抖，“洛不要死，我不应该质问你的，你是对的，只是我，我真是太懦弱了。”

洛把李璇玑扶起来，告诉她，“王，有一天，你会长大的。”

直到洛死，她都未曾长大。

李璇玑回忆往事，洛雪白的衣裙纷飞，胸口处点点嫣红，她带着洛跑出了山谷。

“王，我要死了。”

“洛，你不要说话，我要救你。”李璇玑说不出的狼狈，身后洁白的羽翼变得脏乱不堪，这些羽毛无力耷拉着。

“你能治吗？”洛微笑着问。

洛身上的伤口，是心脏，一根荆棘藤条贯穿了心脏。

李璇玑取出木盒，哭着说：“我要救你，我要救。”

洛闭上了眼，说：“王，我相信你，你来吧。”

按照洛教给她的方法，她熟练打开胸膛，一颗蓬勃跳动的心脏露出来。

可是这颗心脏跳的越来越慢，还在不断渗血，心脏的左心房让荆棘藤条破开了一个口子。

李璇玑记得心包，肺静脉，二尖瓣等各个位置名字。

可是她不是认这些东西，这些是洛教她的，可是洛教她是让她学会处理心脏问题。

“王，来吧，我快不行了。”

李璇玑不再犹豫，她拼命回想李璇玑教他的，她的手在颤抖，可是她不敢颤抖，尽力保持手的平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