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放心我看好顾韵,”
“顾姨,放心我看好姐姐,”
好家伙,两人竟然异口同回答。这默契……
开车的顾爸爸噗嗤笑出声,俩小家伙,倒还是和以前一般比让人省心。
俩小孩相视一笑,顾妈妈苦笑一声。看来还是找个人守着,于是发了条消息。
“柰子,这里!”大老远方倩挺着大肚子喊顾妈妈,“快过来,”
“姐,哥哥他后妈竟然怀孕了,万一是儿子,哥哥这处境有点悬啊,”顾韵拉低声音嘀咕道,“害,”
“多嘴的毛病又犯了,”顾晚樱伸手敲了顾韵的头,略带责骂,背后讨论别人总不大好。
“方倩,你快进去,路哥也是……一点都不仔细,”顾妈妈赶紧上前扶住女人。
“他近日老毛病犯了,我就让他在卧室休息,待会儿多少需要你帮我,”
“好姐姐,这些都是小事儿”
“对了,这个是顾韵吧,好久不见,越发生得水灵,跟姐姐一样越发出挑,”方倩目光迎上柰子背后俩小跟班。
“方阿姨好,”手挽手的姐妹俩问好。
“姐,我怎么感觉每年她都会这么说,去年也是说了同意的话,”见大人走远,顾韵无语地吐槽。
“刚刚这么说你来着,又开始了,”顾晚樱拿出姐姐的架势,拉到角落里准备教导她,“顾韵,这小嘴巴真的是……”
正要好好说说她,结果顾韵的救星来了,“路哥哥好,好巧啊,快来管管我姐,又说我,”
“是该好好教育一番,”
“哥哥,你们俩欺负我,不理你们啦,”
“这好不热闹,小晚樱,好久不见呐,借你家属一用,”
话音刚落,卿瀚昊便上前拉走正说笑的路离。
“那个事情有消息了,”进入阁楼后,卿瀚昊将一摞文件递给路离,“不过你要不缓一会儿,再看。”
“没事,”路离脸色忽地沉下,按耐住急迫的心,颤抖着手接过袋子,里面便是真相,所有的真相。
在拆开封闭线时,停住了手,他犹豫了,害怕收到更可怕的消息,或者说与他所了解的不同。
“要不,我帮你看,然后……”
“不用,我自己来,”路离深吸一口气,紧靠墙角支撑住,紧咬下唇,又呼出一口气。
阴暗的光线覆盖住密密麻麻的数据,极具压迫感,慌乱的手翻过一页页厚重的资料。
从未得知的消息压得心生疼,他的脸刷一下白,深色的眸子看不到生机。
见状,卿瀚昊连忙接了一杯水递给他。
资料如此生硬记录,母亲的死与父亲无关,与方倩无关,且方倩也是母亲逼迫父亲接纳。
为什么会这样,十几年来他的固执都是错,恨了这么久的人,却告诉他,这一切不过是自己妄加猜忌。
这比直接告诉他,母亲死于两人加害更加难受。
他的执念,他的故意疏离,他亲手将敬仰的父亲,一次次无情推开,以至于导致这种对峙的局面。
还记得以前他最喜下班坐门口等候,一遍遍数脚边的蚂蚁,时不时抬头望那个全世界最勇敢的男人。
大老远扑进怀里,被抱坐在肩,瞬间拥有了全世界,身上散发出淡淡的烟草味,是一种安稳。
“爸爸,爸爸”呼喊声此起彼伏,直到推开门闻到饭香,他才安静下来。
母亲去世后,这依赖感渐渐消失了,他恨她,恨这个没用的男人不救她。结果竟然是母亲同意的,想早早结束这病痛的折磨。
还记得那天,母亲被父亲接回家,脱掉了病号服,穿上了她最爱的白长裙,戴着一顶假发,抹了口脂,踩着他选的鞋子,神采奕奕出现在他面前。
那一刻,他以为母亲完全好了。晚上,母亲还给他讲了小王子的故事,谁料,醒来的时候,看见是长眠不起、捏着一觉离婚证的她,眼角残留冰凉的泪珠。
还有那床头柜,幸福躺着刺眼的结婚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