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平生稳当了，可神交大师却傻眼了。

菩提佛子不是人，是树精？

天呐，这个世界也太魔幻了吧？

“你你你......你这是诈骗啊！”

神交大师伸出手指指着菩提佛子，声音哆哆嗦嗦的说道。

他那件次道器，喂给了树精啊！

“诈骗？谈何如此，我从来也没说过我是人，只不过是你们没问罢了。”

菩提佛子平静说道。

你没问，我没说，这就不算诈骗。

纪平生直呼内行。

这句话给神交大师气得脸色酱紫，浑身颤抖，瞪眼怒喝道：“诡辩，你这是诡辩！你简直要比纪施主还能诡辩！”

纪平生的脸色一僵。

“神交大师，我是不是人类很重要吗？”

菩提佛子看着神交大师，说道：“就算我不是人类，西游也会如期而行，佛门也会承认我的存在。”

神交大师语塞，张了张口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没错。

佛说教化无类，众生皆可成佛，菩提树又如何，就算是一条狗都有成佛的潜力。

“可是......”

神交大师一脸纠结，他总感觉哪里不对，但又说不出来，很是憋屈。

菩提佛子是不是人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能不能跟着随大流一起西游。

但总感觉受到了欺骗啊！

“行了行了，大师你一边思考去吧。”

纪平生推着神交大师按在了椅子上，接下来该是他出场的时候了。

西游真要能如期而行的话，那我家二弟子岂不是还要被强行带走？

那我还救你干屁啊！

为了绮罗，纪平生再次与菩提佛子对线。

“这么说来，你们圣光寺的其他人，也都知道你的真实身份了？”

纪平生搬了一个椅子，坐到了菩提佛子的对面，看似漫不经心的问道。

“圣光寺的高层都知道。”

普提佛子说完后，他冲着纪平生和吕和金合十行礼道：“菩提谢过纪施主和吕施主相救。”

“小事小事。”

纪平生和吕和金相视一眼，连连摆手。

这都是小事，西游才是大事呢。

“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既然都知道，那就不怕有暴露的一日吗？”

纪平生问道。

“假亦真时真亦假，真亦假时假亦真。”菩提佛子说道：“我二十年间从未出过圣光寺，而且一直保持着人形，这跟人类又有何区别呢？”

菩提佛子说着，他的眼中出现了一丝波动涟漪。

他就跟幼鲲一样。

幼鲲也是好几年被变回本体，逐渐忘记了自己本体的模样，还有飞行。

但是！

有些东西可以忘记，有些东西却根本不可能忘记。

那是深深刻在骨子上流在血脉中的生物本能。

狗改不了吃屎，猫会捉老鼠，兔子要吃草，老虎要吃肉。

幼鲲一直睡在水底，而人类从来不会接受教训。

那菩提佛子的本能，又或者是他一直在压抑的东西是什么呢？

纪平生思索两秒后，目光直视菩提佛子，问道：“佛子还记不记得我之前说的那三个问题。”

“当然记得，而且还在探索中。”

菩提佛子说道：“我是谁，我从哪里来，我要到哪里去。”

“纪施主的这三个问题包含现在，过去，未来，令我百思不得其解。”

嗯。

我百撕也骑不了姐。

“这问题很难吗，不是闭着眼就答得出来？”

一旁的吕和金搬了一个凳子坐在纪平生的身边，语气带点嘲笑道。

纪平生和菩提佛子转头看向了他。

吕和金翘着二郎腿，神情自信的说道：“我是吕和金，来自回春宗，要到界外去！”

果然......

纪平生无语的看了他一眼，不再搭理。

“不讨论本质，先从表面说起。”

纪平生盯着菩提佛子，问道：“你是谁？”

“表面的我是谁？”

菩提佛子眼中闪过一丝茫然，转眼就清醒了。

他脸色有些凝重，坐姿也摆正后，回道：“我是圣光寺的菩提佛子。”

“不，你不是。”

纪平生毫不犹豫，非常果断的否定了。

他的脸色也逐渐严肃了起来，两人开始论道。

而一旁的神交大师看到两人这幅模样，不由脸色大变，心中惊呼。

佛子啊，千万不要听纪施主瞎扯淡啊！

他说的话，百分之九十九都是错误的啊！

神交大师想到在游艇上和纪平生论道的场景，嘴角抽搐。

这一次玄神界不会又要塌了吧？

“我不是菩提佛子？”

菩提佛子眉头一皱：“那我是谁？”

纪平生一手指天，笑着说道：“你是天道开灵的菩提啊，真真正正的天道生灵啊！”

“我是天道生灵？”

菩提佛子清澈的眼瞳中仿佛是蒙上了一层雾一般，迷茫而疑惑。

二十年来，他一直认为自己是菩提佛子，圣光寺的所有人也一直管他叫菩提佛子。

可今天，纪平生却说他是天道生灵。

仅仅这四个字，就让他的佛心乱了，整个人都陷入了混沌之中，无法自拔。

“喂，天道生灵指的是什么，我怎么没听说过？”

吕和金怼了怼纪平生，疑惑道。

“随口编的。”

纪平生耸了耸肩膀回道。

他之前听绮罗说过什么天道生火，天道生冰乱七八糟的，脑筋一动就编出了这么一个高大上的名词。

“你可真是小公牛苦小母牛，牛逼死了！”

吕和金目瞪口呆道。

这也能编他是万万没想到啊。

“你这话跟谁学的？”

纪平生眼神怪异的看着吕和金。

“随口编的。”

旁边。

神交大师黑着脸看着他俩。

不要以为佛子陷入了沉思就可以乱说，老衲可还在这里呢！

蹭蹭蹭。

当纪平生又看到菩提佛子头上冒出绿芒的时候，急忙将他推醒。

不能在让他思考下去了，万一真的思考出答案可就坏了。

“菩提佛子，我说的不对吗？”

纪平生面带微笑的看着茫然菩提佛子，说道：“你是谁？”

“是虚假了二十年的，以树精之体化身成人的菩提佛子。”

“还是以天道雷霆之力开灵的菩提树？”

菩提佛子：“......”

菩提佛子沉默了几秒后，深深的叹了口气。

“无法否认，我真是天道生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