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沙漠中的热度还没有侵入屋子中的时候,纪平生他们抓紧时间休息,非常果断的钻了进去。
景木犀回到了自己的房子中,幼鲲没办法将自己的镜湖带走,所以只好跟着纪平生进了屋。
刚刚从纳戒中取出来的房间还没有被高温所侵蚀,一进屋便有凉爽的气息扑面而来,瞬间让纪平生和幼鲲缓了一个大口气。
“真是太舒服了!”
幼鲲长长的舒了口气,差点被热死的她终于缓了一下,扑在纪平生的床上来回打滚。
在高温中,差一点她就被烤熟了,现在躲进屋子中,等于从地狱到了天堂,让她一点都不想动弹了。
“还是自己的狗窝舒服啊。”
纪平生也发出了感叹,相比外界的恶劣环境而言,还是自己的小屋中适合他。
外面,就特么的不是生物能够生存的地方。
石床被幼鲲占领了,纪平生也没在意,斜躺在了椅子上,开始恢复灵气。
这几天简直是太糟糕了,如果能重来,老子再也不来了!
纪平生在心中嘀嘀咕咕道。
他要是知道会这么遭罪,还不如留在上清宗等死呢,至少还能跟着自己的地皮一起被埋。
而现在呢。
先是在冰雪山脉中差点被冻成了冰棍,然后又遇到了大雪崩,躲进了黑云之中,还要提心吊胆的防止被雷霆劈中,离开了冰雪山脉到了大沙漠,这回不是寒冷了,而是炎热了。
这特么的就离谱!
又是酷寒又是酷热的,这是要折腾死人啊。
纪平生现在严重怀疑,玄神界中的夏天和冬天,就是变成了大沙漠和冰雪山脉。
在万年前,天道死亡后,玄神界也损失了一部分功能,夏天不见炎,冬天不见雪。
而这两个地方呢?
常年冰雪覆盖和炎热覆盖,这要是没有关系,他是不相信的。
纪平生也被自己这个无意间的想法吓了一跳,他就是在心中抱怨几句,怎么感觉自己好像还洞察到了世界真相?
“不会吧?怎么感觉好像还真能解释的通?”
纪平生皱眉自语道。
如果说玄神界丧失的功能,是被滞留在了冰雪山脉和大沙漠的话,那又是谁做的呢?
根本就不用想,纪平生的脑海中就蹦出来一个名字。
“天道死后,能够掌控玄神界的,只有天道化身了吧?”
纪平生心想道。
这么想的话就解释的通了。
天道死后,留下了天道化身,失去了天道的玄神界有一部分功能无法使用,或者是说天道化身无法掌控。
但又为了玄神界的完整,不得不将四季封印起来,等待着新的天道来掌控玄神界,修复玄神界。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封印了夏天和冬天的地点,只有冰雪山脉和大沙漠了。
这或许也是这两片极端区域形成的原因。
想明白了这一点后,纪平生隐隐约约觉得,这个天道化身,还是很厉害的啊!
能够在万年前就开始等待新领导上任,这个觉悟一点都不像是马上要消失的存在。
他是从炎帝的口中知道了天道化身的存在,也是一直从别人的口中听说了天道化身的事情。
但是他从未见过天道化身,只是知道他即将消失而已。
这么厉害的一个存在,为什么在玄神界快要崩塌之时,还是没有任何动静?
难道是真在等着和玄神界一起死?
还是说他另有安排?
纪平生宁愿相信第二点,天道化身还没有动静,或许是在等待着什么,也有可能已经在行动了,只是无人知晓罢了。
虽然想明白了这一点,但是他也没有其他想法,毕竟天道化身想做什么,也不是他能够阻止的,只要不来折腾他就好了。
纪平生如此默默想道。
他只想带着景木犀和幼鲲,逃亡到西方,在众多大佬的庇佑下活着,等着有人化身天道,或者是玄神界崩塌,仅此而已。
“阿弥陀佛,希望有人能够救一救玄神界啊。”
纪平生嘴里念叨着。
当他们回到屋子中休息的十分钟后,外界的热度就开始侵入房间内了,原本凉爽的房子瞬间热了起来,温度骤然上升十几度。
躺在床上的幼鲲迷迷糊糊都要睡着了,可又被这热度给热醒了,在床上翻来覆去无比的难受。
“宗主,你想想办法啊!”
幼鲲抖着身上已经被汗水浸湿的衣服,朝着纪平生苦着脸喊道。
在这么下去的话,别说休息了,她都可以让纪平生开席了。
“我也没办法啊......”
纪平生也是一脸无奈,面对这种天气,谁也受不了啊。
他只能消耗着灵气,帮助房间内降温,但是这一来二去,刚刚恢复的灵气又开始减少。
“要是我的小世界还在就好了。”
纪平生唉声叹气的说道。
他现在万分想念自己的小世界,在这种时候,只要躲进小世界中,那就万事大吉了,别说外面是几十度,就算是几百度几千度,也热不到他们。
可惜的是,他的小世界丢了,丢在了空间乱流中,找不到了......
直到用得到的时候,他才知道,自己的小世界竟然这么有用。
刚刚进入到房子中不到二十分钟,屋里就已经是闷热一片了,纪平生和幼鲲都是满头大汗的模样,甚至幼鲲都把穿在外面的上杉和下裙脱掉了,裸着白嫩的肌肤和小腿,但是也无济于事。
“要是有个封闭的空间就好了......”
幼鲲趴在床上,双眼无神的望着天花板,一副要死的样子,她比纪平生还要难受好几倍,整个人都快脱水了。
封闭的空间......
纪平生微微一愣,咦?
我怎么感觉我好像有呢?
他仔细想了想后,突然脑中灵光一闪,双眼顿时亮了起来。
“我还真有!”
“有吗?”
幼鲲的双瞳中出现了一丝神采,紧紧地盯着纪平生,一脸喜色的叫道:“快给我快给我!”
“有是有.....”
纪平生微微犹豫,不知道该不该拿出来用。
但是当他看到幼鲲那个难受的样子,还是一咬牙,将老宗主的棺材拿了出来。
“就这个。”
纪平生指着老宗主的棺材,对着幼鲲说道:“这是老宗主的棺材,它自己飞回来后我就一直带在身上了,你不是怕热吗,进去躺一会儿吧,里面凉快。”
幼鲲:“......”
幼鲲脸上的喜色顿时僵住了,取而代之的则是幽怨之色。
躺在棺材里......
还是老宗主的棺材......
幼鲲一脸幽怨的看着纪平生,埋怨道:“宗主你是不是在耍我啊,这可是老宗主的棺材,我怎么能躺,这是大不敬啊!”
“而且我还是女孩子,流了这么多汗,脏了老宗主的棺材,万一老宗主的尸体回来后,它还怎么躺啊!”
纪平生:“......”
纪平生看着幼鲲这幅香汗淋漓的模样,心想老头子肯定不会介意你躺过他的棺材的。
“这种时候就别管这些小事了。”
纪平生看着幼鲲,一脸无语的说道:“你都快晒成鱼干了,还管什么大不敬啊。”
“不行。”
幼鲲非常固执的摇了摇头,她还是非常尊重老宗主的。
“就算热成鱼干,也不是亵渎亡灵的借口。”
幼鲲一脸严肃的对着纪平生说道。
纪平生:“......”
这还教育上他了?
“哼,我就没这么多顾忌。”
纪平生轻哼一声,他也快被热成狗了,既然幼鲲不进来凉快凉快,那只好他自己舒服了。
纪平生直接推开了棺材板,一股阴寒之气瞬间扑面而来,这种气息在平时的时候,或许会让纪平生全身打个冷颤,但是现在却感觉非常舒服。
毫不犹豫,纪平生直接钻进了大棺材中,瞬间凉爽了许多。
“这棺材很大的。”
纪平生又对幼鲲说了一句:“你也进来躺一会儿吧。”
幼鲲有些无语的看着纪平生,她怎么躺?
就算不是老宗主的棺材,她现在满身汗味,也不好意思躺在纪平生的身边啊。
“我不。”
幼鲲摇了摇头:“就让我被热死吧。”
“啧,在某些方面跟正阳一样固执。”
纪平生撇了撇嘴,也不用幼鲲帮忙,他自己一伸手,就将棺材板盖上了。
眼前一片黑暗,阴凉的气息笼罩在全身,让纪平生浑身上下舒适了许多。
当躺进老宗主的棺材后,纪平生突然有了一种安心感,这种感觉就像是回到了上清宗一样。
我到家了?
纪平生摸了摸棺材的里面,有种熟悉的气息进入鼻尖,就仿佛死去数年的老宗主还在身边一样。
“老头子死的惨呦,不但尸身丢了,连棺材都被不肖子孙给强占了。”
纪平生笑呵呵的喃喃自语道,这要是让老宗主知道了,还不得原地复活就拎刀砍他?
就在他刚想在老宗主的棺材里睡一觉的时候,突然棺材传来了一阵剧烈的颤动,顿时吓了他一大跳。
难道是老宗主的怨魂来了?
纪平生心中一紧,他就是随口说说而已啊!
可转念一想,他就觉得不可能了。
那棺材怎么自己动起来了?
纪平生琢磨了一下后,将注意力放到了外面。
肯定是幼鲲晃的吧,她撑不住了想要进来了。
“别晃了别晃了!”
纪平生朝着棺材外面大喊道:“你自己把棺材板推开钻进来吧。”
几秒后,棺材外面传来了幼鲲略显惊慌的声音:“我没晃啊,是棺材自己动的啊!”
纪平生:“?????”
“你开什么玩笑!”
纪平生翻了个白眼,没好气的说道:“你家棺材会自己动啊!”
“可是......”
棺材外面传来了幼鲲充满害怕之色的语气:“我家棺材不但会动,还会飞呢。”
什么意思?
纪平生微微一愣,还没有反应过来,突然身体像是被弹起来了一样,脑袋撞在了棺材内部的顶端上。
下一秒,他就感觉自己在移动了。
不,是棺材在移动了。
棺材外面,依稀间还能听到幼鲲的惊恐大叫声。
“不好了不好了!宗主睡着老宗主的棺材起飞了!”
纪平生:“......”
我淦你娘!
这个棺材真成精了!
“救我啊!”
纪平生也有些怕了,急急忙忙的想要锤开棺材,但他却发现,不管他怎么锤,棺材都纹丝不动。
完了完了完了!
这个棺材该不会是想要飞到沙漠深处将我活埋了吧?
纪平生心中绝望道。
外界,就在老宗主的棺材冲破纪平生的屋顶,朝着沙漠深处起飞的时候,景木犀也听到了骚乱声,从自己的房子里走了出来。
“发生什么事了?”
景木犀看着慌慌张张的幼鲲,皱眉问道。
“大师兄不好了!”
幼鲲一脸惊慌的看着景木犀,指着棺材飞走的方向,结结巴巴的说道:“宗主躺在棺材里飞跑了!”
景木犀:“......”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你冷静点。”
景木犀紧皱眉头说道:“我问的发生什么事了。”
“就是这个事啊!”
幼鲲再次重复一遍:“宗主躺在老宗主的棺材里,棺材飞了把宗主也带走了。”
景木犀一脸黑线。
所以说发生了什么事宗主才会躺在老宗主的棺材里啊!
他也知道现在不是纠结这一点的事情,他望着天边越飞越远的黑影,当机立断道:“我们快追!”
他直接踩上了木剑,朝着老宗主的棺材追了过去。
幼鲲也管不了什么热不热了,急忙变回灵兽形态,也跟了上去。
她到现在还没闹清楚是怎么回事呢。
不就是宗主进了老宗主的棺材里凉快一下吗?
怎么转眼间变成了极速追击了啊!
两人紧追棺材而去,原地上,留下了两个还没有来得及收走的小房子。
其中,在纪平生的木屋中,推开门就能看到一个小灵堂。
灵堂上,挂着一张老宗主的画像。
莫名其妙的,这张画像上的老宗主,好像露出了无人可见的诡异微笑。
在朝着棺材飞走的方向紧追不舍的时候,景木犀也抽空问了问大概情况。
这一问更是让他脸色发黑了。
宗主搞什么鬼,这也敢躺?
又不是不知道这个棺材的诡异之处,一会儿自己跑了,一会儿自己回来了。
这么怪的棺材宗主也敢躺,真是活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