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大门口,感觉自己心里准备已经做得够久,杨光良才壮胆子进去了酒店大堂。
一阵冷风带起灰尘,呛了阵咳嗽。
所幸没有什么鬼吼鬼叫的玩意儿……
其实自己本心不怕鬼,也不说是不怕,就是不太相信有鬼吧,毕竟自己不做亏心事儿,半夜也就不怕鬼敲门。
稍微定下来脑子胡思乱想,杨光良拉开了窗帘借阳光往周围看看,这地方倒是真的挺宽敞。
装修是属于现代化的那种酒店,旋转楼梯水晶吊灯,一应俱全。
就是真皮沙发已经变成老鼠窝,阳光一照,大大小小从里面钻出来溜走。
估计这地方平常已经变成老鼠的游乐园。
要真想搞成一个酒店,怕不是任重而道远。
不管怎么说,要想开业或者卖出去,还是得先把这儿打扫出来再说。
不然估计这玩意儿,最后也是砸自己手里,这肯定没的说。
翻出来地图,打算找几个清洁公司,看联络一下,如果价格不高的话,就请一个来收拾。
毕竟这里整七层,第一层都是这个鬼样子,更别说其他的楼层。
“028-……”
“您好,焕新清扫为您服务,请问您有什么需要吗?”
“我想定一个清扫业务,这边地址是在HS区安泰街188号,海丰酒店,能不能过来看看,然后报个价,我看合适不?”
“先生,我想确定一下地址,是在HS区安泰街188号,那个鬼……那个海丰酒店对吗?”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杨光良感觉那头声音好像有点儿颤抖似的……
“对,就是那个,七层楼的那个酒店。”
“我明白了先生,不过我想跟您说一声抱歉,我们公司只接本地服务,您这个位置已经超区了,所以抱歉不能提供服务。”
“感谢您的来电,祝您生活愉快!”
“啥玩意儿???”
杨光良还没回神,那头已经变成一阵忙音。
又仔细看了看地址,焕新清扫,安泰街06号。
就他娘一条街的事儿?你给我说超区???
是不是太不专业了!
叹口气,倒也明白为什么,想来在这儿附近的,都是对海丰酒店作为鬼屋的名头,内心根深蒂固。
要想轻易改变是不可能的。
算了算了,还是换一家远一点儿的。
然而接连五家,不是超区,就是预约已经排到了一年后,好容易有一家愿意过来看看的。
还没等杨光良兴奋一下,就立马收到了一条取消预约的短信。
太尴尬了……
坐在门前阶梯,回望那七层楼的酒店,杨光良只想说,自己这是造了什么孽啊?
放屁的一栋楼,自己咋就那么没有自知之明呢?
难道这只能自己打扫?
玩儿呢?
等等,好像正好有个可以帮忙的人选?
虽然……感觉自己有点儿不地道……
咳咳!
内心实在觉得对不起别人,但现在自己也没有别的法子。
掏手机这才想起来自己没有她的电话,只能拨过去给张路。
“喂?张路,那个陆小姐还在你那边吗?”
接电话的张路愣了一下,看过去正盯着一间老房子愣神的陆潇潇,侧身压低了声音。
“是在这儿,那个杨先生,是您有什么东西丢了吗?”
“不是不是,要不你把手机给陆小姐吧,我想和她谈谈。”
“这个……”
张路迟疑片刻,也没多说什么,毕竟一个是房东,一个是租户,自己不过是个中介而已。
可能是杨光良觉得不忍心,想暂时让这小姑娘住下,也不是不可能的事儿。
顺手把手机递过去给陆潇潇。
“陆小姐,是杨先生,刚才那个房子的房东,他找您?”
“?”
陆潇潇歪歪头,眼神虽然疑惑,可看看眼前的房子,再想想刚才的房子,傻子都知道怎么选?
清了清嗓子,尽量用自己很甜美的声音开了口。
“您好,杨先生,我是陆潇潇,您找我有什么事儿吗?”
“是有事儿,你刚才说愿意打扫卫生抵房租是吗?”
“?!”
陆潇潇眼睛当时就亮了,咧嘴大笑。
“是呢是呢?杨先生我很能干的,洗衣做饭都没有问题,只要你让我免费住宿。”
“行,先让你住三个月,你现在过来一趟安泰街188号,这边需要你马上上工。”
“好咧!”
听着那头陆潇潇兴奋不已的声音,再看看自己身后偌大的酒店,杨光良莫名觉得,自己怕不是有点儿昧良心啊……
陆潇潇倒是不知道等待自己的是什么,怼过去电话扬起一个大大的笑脸。
“张路哥哥,你知道安泰街188号吗?可以送我过去一趟吗?”
“……”
刚才那听筒里面声音不小,张路也是听清了的,只想说,这丫头是真不晓得——
那安泰街188号,是个什么地方吗?
还能这么淡定?
还有那个杨先生,您确定不是拿这小姑娘开涮的吗?
“快点儿呀!天快黑了!”
门口陆潇潇看张路不动喊了一声。
张路禁不住打了个冷颤,感觉从没有什么能像这句话一样,让人后背泛起丝丝凉意。
“来……我来了。”
三两步跟上切近,顺手锁了门,然后赶着下去开车。
目的地——安泰街188号,海丰酒店。
总感觉——山雨欲来风满楼。
一路到了目的地,张路停车在马路对面,陆潇潇已经蹦蹦跳跳下去。
“房东哥哥!”
“是要打扫哪里呀?我很厉害的噢!”
杨光良瞥一眼笑嘻嘻的陆潇潇,很担心这位马上可能就笑不出来了。
不过死马当作活马医,这已经是自己最后的希望,不然就只能自己一人干了。
往边上努努嘴,杨光良开口。
“就这个,也不让你一人忙活,我可以帮你,咱们尽量一周给搞定。”
“???!!!”
陆潇潇瞪大眼睛,盯着海丰酒店那四个大字,又看看整七层楼,这怕不是开玩笑?
“我说杨先生,您这是玩儿的哪一出啊?”
张路忍不住问,毕竟这海丰酒店可是远近闻名,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存在。
“唉……我也是刚知道的,手续刚办下来,这也是我大爷的产业。”
尴尬一脸,杨光良只能把这事儿推到那个,莫须有的大爷身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