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给的,看着合用的就摆起来吧。不必可惜东西。”雁南归自己倒是没去细看有什么。
只是也打赏了所有人罢了。
事情要一件一件做。
眼下,就该是给仇人们找点麻烦了。
“蝉衣,孟家老夫人跟前的杜鹃认识吧?”
蝉衣点头:“奴婢认识,杜鹃和……和喜鹊,是同时伺候老夫人的。后来……”
她说不下去了,后来,喜鹊就跟了大少爷了。
“嗯。杜鹃娘家,有一对兄嫂对吧,我记得,她兄长贪财,嫂子也不是什么好的。”雁南归道。
“是,她常被剥削,明明也不小了,家里丝毫不为她想出路呢。有一回她哥哥嫌弃她给钱少,给她一顿好打。老夫人见她带着伤回来,也不问,只嫌弃她难看。”蝉衣道。
“你找刘嬷嬷,让她给杜鹃传个话,告诉她,只要替我做几件事,我就帮她争取个自由身,给钱叫她自己脱离。”
“是,可杜鹃会听么?万一告诉了老夫人呢?”蝉衣犹豫。
“她不敢,我这个太子良媛怎么还唬不住一个小丫头了?”临走时候她处置李氏和刘氏,一来自然是出气。二来是布局,三来嘛,也有震慑她人的意思。
当日,她不过是个即将和离的人,都能铁血手腕收拾了人。
如今她可是太子良媛。何况,她在水云庄处置那四十多人时候,可丝毫不曾手软。
杜鹃也好,还是谁也好,都是不敢硬来的,何况,她看准了杜鹃是个想要自由又没法子的。
她自己难道不觉得这是机会么?
“是,那奴婢明日就去庄子上走一遭。”蝉衣道。
“就说是给姨母传话,虽然没说后院人不能叫自己的人出去,不过还是有个始终,免得旁人给我们扣屎盆子。”雁南归道。
蝉衣应了。
第二日,消息就传出去了,庄子上,刘嬷嬷是雁南归母亲那时候的侍女,后来嫁给庄子上管事的。
也唯有水云庄里原本的人,才值得信任。而雁南归有特地叫姨母将这里的人筛选过,几个不靠谱的就送出去了。
“这事倒是好办,姑娘还有话说么?”
“姑娘说,希望孟家与雁家照样结亲。”蝉衣道。
刘嬷嬷一愣:“这是为什么啊?好容易姑娘跳出来了……”
“嬷嬷,姑娘跳出来了,姑娘又没有什么嫡亲的姐妹,后头谁跳进去又如何?”蝉衣道。
“可是孟家仗着雁家的势,对姑娘有什么好处啊?”刘嬷嬷不解。
“这姑娘没说,我想着……一来是因为长公主相与七皇子结亲。雁家的三姑娘就到岁数了。二来么,大约是想将孟家和长公主绑在一起。”
“可是雁家也不光是这几个姑娘,二房还有一个呢。”刘嬷嬷道:“届时,长公主和老太太要把那个推出来怎么办?”
“姑娘既然这样安排,想必是有别的法子吧,嬷嬷只管照办就是了。”蝉衣笑道。
刘嬷嬷叹气:“好吧,你们在府里可千万照顾好姑娘,姑娘可怜……”
蝉衣应了,心想过去是可怜,可也傻。如今希望良媛彻底不要改变了,就这样吧。
她也会尽心尽力的。
雁南归当然有别的安排。
她派了芫花去雁家,给老太太送东西去了,好歹也是进了府,派人见一见自己的祖母不算什么。
至于是真为了孝道还是别的,那谁知道呢?
不过,芫花只是传递了一个消息,七皇子和八皇子来年都要选妃。周敬妃已经求了陛下,权势太大的就不必了。也是避嫌。只求普通文官家女儿就是了。不求多出众,只求知书达理。
这话,自然是说给雁南归的二婶邹氏听的。
她丈夫就是文官。
如果这话能当真,那就是说,她们二房机会更大。两个皇子呢,怎么也不能都不中。
而长公主那两个女儿就不一定有机会了。
想也知道,大房雁南归已经进了太子府了,两个妹妹要是再进皇子府那是不是不太容易?
长公主因为这个,早就恨死雁南归了。
她虽然能找陛下阻止雁南归进太子府,可也不敢直说想将女儿嫁给哪个侄子。
陛下还年轻,她不敢这么说。
可不说不代表不想做。
邹氏听了这些话,心里自然有数,说没有计较是不可能的。
而另一边,孟家,孟老爷如今也不好回来。
人是回不来,可信是派人送回来了,将孟俊贤痛骂一顿。
他当然不是心疼雁南归,只是觉得这个长子无能不会办事。
当年与长公主结亲,为的是庇佑,他也顺利从地方上升职了。
可也没少往长公主那是送银子。
如今断了亲就算了,竟叫那雁南归进了太子府,想也知道她恨不恨孟家。太子虽然地位不稳,可毕竟是皇储。
要是真的对付孟家,孟家也只有等死的份儿。
可如今木已成舟,只怪雁南归动作实在是太快,孟家就算是想反悔想做什么,也来不及。
谁能想到她第二天就叫皇后下旨了?如今查到兰氏进宫还有什么用?
孟家如今对外都不敢说雁南归一个字不好,说了就是与皇后和太子作对。
信件是拿回来了,可谁知道内里还有什么?如何叫孟老爷不生气不骂人呢?
孟俊贤如今也是满头包。后院李氏还病着,这一回差点要了她的命,如今人是活着呢,可身子也算是废了。
膝盖不能长时间站立,躺着也是时常痛。
她还做梦希望表哥将她扶正,可惜如今孟家看似无事,可其实已经是水深火热了。
有时候不必做什么,你得罪了当权者的时候,就会有无数麻烦。
纵然皇子们对太子之位都是虎视眈眈,可明面上还不是要敬着?
这时候,孟俊贤能想起看一眼李氏,都算爱她爱的情深似海了。
还顾得上扶正?
老夫人也是愁眉苦脸,唉声叹气。
杜鹃伺候的时候就柔声劝慰:“老夫人不要这样,身子要紧。依着奴婢说,倒也不是没有法子了。只是难办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