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叶家,最关心叶良娣的,自然就是她亲生的父母了。
虽然皇后有话,叫培养另外的两个丫头,可钱氏自然不会放任自己的女儿就这么废掉。
女儿性子不行,就派人来教导。
鲁姑姑,就是钱氏贴身的人。有她教导,自然不会叫叶良娣越来越差。
钱氏心里怨恨皇后,有用的时候就什么都好,如今就要放弃?
不可能,只要她还是叶家的夫人,就不会允许自己的女儿就这么被放弃的。
叶良娣经过这些时候,其实也是很委屈。
她虽然蠢,可也感受到了舒乘风对她越来越疏远。与她刚进府时候是截然不同了。
所以肯听话,总归鲁姑姑还是放心了的。
还有救。
既然太子妃说不用请安了。
那雁南归还不睡到自然醒么?自然醒的感觉不要太舒服啊。
听说昨晚是叶良娣侍寝来着,雁南归也没什么想说的,就嗯了一声就去吃迟来的早膳了。
刚吃完,就听外头说罗良媛来了。
雁南归蹙眉:“就说我还没起。”
“这只怕不行,咱们提膳的时候遇见那边的人了。”蝉衣道。
“那就……说我吃完又睡了。或者说我不舒服。”雁南归道。
蝉衣犹豫了一下道:“那奴婢去吧。”
门口罗良媛正要进来,蝉衣就过来请安:“罗良媛安,我们良媛今儿早起有些头疼,迟来早膳又睡回去了,奴婢们也没敢惊动……”
“是怎么了?妹妹怎么还病了?叫太医了没?”罗良媛问。
“没叫,说是睡一觉起来再说。”蝉衣愧疚道:“您要是有事的话,奴婢就去说一声?”
“我没事,就是来看看雁妹妹,既然妹妹不舒服,我就回去了。你们可千万好生伺候着。要是有事需要我,就去找我。”罗良媛道。
“是,奴婢替我们良媛谢谢您了。奴婢送您。”蝉衣道。
送出去,又恭敬的送走。
再回来,就见雁南归已经坐在门口回廊上了。
这会子正是太阳开始烈起来。
冬日里的上午,只要不起风,有太阳,外头也是能坐着的。
“您是不想见她啊?”蝉衣问。
“啧,她倒是不算心眼多复杂的。只是我不喜欢她这态度。”雁南归想了想描述:“与我好,我是没意见。可因为我不能生养她才想跟我结盟,我怎么那么腻歪呢?”
苏良娣也有守望相助的意思,但是苏良娣没这么急切。
“是,那日后就疏远些。”蝉衣道。
“就凑和着,也不必交恶,也不必太好。我呀,还是适合单打独斗。”雁南归不在意道。
“是,那奴婢记得了。”蝉衣应了:“奴婢给您去拿些干果来吧。”
说着就取来昨天从膳房拿回来的炒花生。
这花生不大,但是特别香。
雁南归就一边晒太阳一边吃着。
另一头,罗良媛回到了自己的住处,还没说什么。她的丫头织云道:“这雁良媛……是怎么了?总不能是也有了?”
“那怎么可能,她一向任性,估摸是根本还没梳妆吧。”罗良媛不是很在意。
“您说的是。”织云也就应和。
“也不知正院是怎么了。”罗良媛本来就是想想跟雁南归说这件事的。
“咱们反正也不插手,就随意吧。只是这正院好好的就忽然叫太医,今儿就不见人了,也不好说啊。上回叶良娣那一胎还没的稀里糊涂呢……”织云道。
“是啊,这太子府上人太复杂。我夹在中间,只求能保住自己和孩子。我虽然还想生个儿子,可……我如今也是真的不敢。”再有一个,她就是活靶子了。
“总有那一日的,您如今只养着大郡主,虽然是女孩子,但是也是殿下长女,总归不同。日后就是大公主啊。”织云道。
罗良媛点头,确实,女孩子没有威胁,日后她总是要有高位的。
正院里,太子妃今日稍微好一点,至少不出血了。
但是也不太敢乱动,除非必要的,其余时候就躺着歇着。
下午时候,舒乘风派人来看过,知道她好些了,就也放了心。
这眼看着十一月也要尽了,十二月里,太子又要去巡视京畿之地的军营了。
少不得朝中拔河,多少事要做呢。
倒是过了几日,兰相宜派人来太子府上问候,主要是想问问雁南归,能不能出去庙里,给兰静宜的排位上个香。
雁南归自然是愿意,不过这要出城,就不能随便行动了。
于是晚上,她自己去了前院里。
倒也顺利见着了舒乘风。
“棠儿这是有事?”舒乘风刚回来,衣裳都还没换呢。
显然手上还有事要做的样子。
“是有点事,后日是我母亲的忌日。我姨母在净慈寺里给她立的牌位,今日来问我是不是能去上个香。我想着,要出城是大事,先问过殿下。殿下要是准许,我再问太子妃。”
舒乘风点头:“应该的,那就去吧,还叫卫宵跟着你。你是个聪明的,出去了也要注意。知道么?”
雁南归点头:“我知道。所以倒不好低调的去了。”
舒乘风笑了笑:“嗯,你都知道就好。”
“那我回去了,殿下忙吧。”雁南归就要走。
被舒乘风一把拉住:“哪去?用完就走?”
“我哪就用完就走了?你忙着我懂事不好?”雁南归失笑,她这是在这位殿下跟前印象什么样了。
“等着,孤还有几封文书,批复完了就好了。”舒乘风道。
“那你批复,我等你一起回去。”
舒乘风看了她几眼,没回答就摇摇头去了。
过了约莫一刻钟的时候就忙完了,舒乘风索性也不更衣了,与她一道回了霁月轩。
“前院里呆着叫你不舒服?”舒乘风问。
“不是啊,你这几日忙,起早贪黑的,你走了我在前院睡懒觉?殿下大男人家的,就多走几步吧。我还是少遭罪。”
“好逸恶劳,贪财好色,你算凑齐了。”舒乘风瞥她。
雁南归失笑:“好逸恶劳,我一个太子良媛,还要下地干活不成?贪财好色,好色我就认了。殿下绝色,我不好才是有病。贪财是什么?我接受殿下给的财物叫贪财?那你可太小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