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一会,太子妃就换了一身衣裳,带着何氏等几个人一起走了。
当日自然没出什么事,太子妃是下午时候回来的。
可夜里就有事了。
雁南归被惊动起来的时候,蝉衣在跟前:“良媛,慕容良媛那出事了,您去看看么?说是惊动了前头的。”
雁南归啧了一声:“走吧。”
“我还琢磨能等多久呢,这就出事了?”几乎可以想见,慕容氏怀孕哪里会那么太平?
雁南归穿了一身水绿色的裙子,头发随意挽着,用一根白玉簪子固定住就行了。
夏天,半夜起来也不冷,随意披了一件袄子就出去了。
因为离得近,这回她倒是比太子妃来得快。
栖花格的张承徽是第一个来的,因为近。
第二个是夏昭训,她其实更近,不过毕竟怀着孩子呢,慢了些。
第三个就是雁南归了。
她进来看见了夏氏就道:“你怎么也出来了?”
“妾正好没睡熟,也担心就来了。”
“嗯,怎么样了?”雁南归问。
“回雁良媛,如今还不知道呢,但愿没事吧。”丫头也谨慎,大概是等太子来才会说吧。
不多时,众人陆续来了,该请安请安,大家都在外间候着。
舒乘风来的倒是比太子妃早了一步。
一进来,看见了夏氏就道:“夏氏回去休息吧,挺着肚子别乱跑。”
夏昭训听着这话,就起身告退了,心里是暖的。
舒乘风又看雁南归,心想昨晚她那么不舒服:“南归要是不舒服也先回去吧。”
“来都来了,一会就回去了。”雁南归笑道。
苏良娣就问:“雁妹妹怎么了?”
“没事,就肚子不大舒服。”
苏良娣就了然点头吩咐人:“给雁良媛换些桂圆茶来吧。”
忙就有丫头去了。
不多时太子妃也到了:“殿下,臣妾来迟了。”
“无妨,大半夜的,惊动了众人,慕容良媛如何了?”舒乘风问。
“回殿下,我们良媛是起夜时候忽然晕厥,太医还没来如今也……不知究竟如何了。”丫头小心翼翼。
“晕厥?”太子妃皱眉:“这怎么会忽然晕厥的?醒了没?”
“刚醒来,只是起不来,头晕腹痛的厉害。”丫头道。
太子妃点点头,就起身去看。
苏良娣也跟去了,叶良娣想了想也去了。
正是这时候,太医来了,忙不迭被请进去。
约莫过了两刻钟的样子,胡太医就出来了:“回太子殿下,慕容良媛这是接触了什么东西,臣一时还拿不准,不过应该是进口了。”
“这对孩子有影响吗?”听嬷嬷急切的问。
众人当然也想知道这个。
“眼下看还好,良媛只是昏厥了一阵,胎像还好,至于腹痛,那是因为肠胃不适。臣先开个方子,不过需要斟酌。良媛毕竟怀孕,不能随便吃药。先多给她喝点水吧。”胡太医心想这太子府上不容易啊。
这才知道有孕呢,就有人出手了。
太子坐在那,脸色阴沉的吓人。
猛然将手边的小几掀了。
上头一盆兰花正开着,随着花盆落地,也被砸了个稀烂。
众人一惊,忙都跪下来。
“真是好的很,给孤查。无论是谁,只要查出来,决不轻饶。”云及忙应了。
“都起来回去吧。太子妃,明早就开始查。”
“是,臣妾定然好好查。”太子妃忙道,心想还好不是自己下手,自己还没来得及下手……
是谁这么大的胆子?这也太作死了!哪有这么直接下毒的?
她扫视了一圈,没看出来是谁。
舒乘风扶起太子妃:“夜深了,都回去吧。明日不必去正院了。”
众人应了,就各自起身散了。
舒乘风进了内室里,慕容氏想起身也没成功,她头晕的厉害:“妾……妾动不得,一动就恶心头晕。”
“不必动,胡太医说了,你胎儿无恙。好好养着,孤一定给你个交代。”
慕容良媛流着泪点头:“我知道了,谢谢殿下。”
“嗯,孤先回去,你一会好好喝药。你们伺候好她。有事就去前院。”
“妾恭送殿下。”慕容良媛道。
舒乘风出了绛云苑,忽然不想回前院去了。
站在原地看了看头顶白惨惨的月亮,啧了一声抬脚就往霁月轩去了。
霁月轩里,刚回来的雁南归忽然觉得饿了,直接叫人去膳房要了个锅子。
不是火锅,就是像大杂烩一样的东西。
舒乘风过来,她诧异:“殿下怎么来了?”
“不想回去就来了。睡觉吗?”舒乘风进来问。
“不睡,我饿了。”雁南归狡黠的一笑:“你吃吗?”
后半夜吃东西吗?舒乘风没试过……
“吃。”他心想反正睡不了多久了,一会还得上朝呢。
没多久,膳食上桌,两个人果然胃口还不错。
吃饱喝足,雁南归睡意来了,简单洗漱就打哈欠要睡觉了。
可舒乘风看看时间,叹口气:“你睡吧,孤先走了。”
“今日上朝啊?殿下真是的,什么要紧事还不能少去一日?”雁南归迷糊糊的道。
舒乘风看了她一眼,忽然笑起来:“南归说的是,云及,派人去告假,就说孤今日不去了。你也睡觉去吧。”
门口云及应了,心想完了,殿下这是为美人不早朝了?
美人管不了这个,她困极了。
于是,被搂着很快就进入了睡眠。
云及苦哈哈,就算是要眯一会,也要先把一早查后院这事的事吩咐了。
就迷糊一会,半个时辰吧,就来办事吧。
于是一早上,太子妃听说舒乘风去了霁月轩的时候只是皱眉:“殿下没去早朝?”
“昨夜折腾,估计是殿下饿了,说是半夜还叫膳房做了吃的。睡下就不早了,告假了吧?”素锦道。
太子妃点点头:“看来,殿下是丝毫没怀疑雁氏。”
“殿下怀疑她做什么呢,她也不会生,不至于。”不会生,就不需要除掉别人的孩子。
太子妃又点了个头:“依你说,这回是谁手这么长?”
素锦摇摇头:“奴婢刚才就想了,实在是没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