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俩成亲这么多年,在感情甚笃的情况下,一直没能有孩子,总得有一方有问题才是,既然不是许誉自己,那也就只能是陆玥的问题了。
这样的结果,许誉自然不会告诉陆玥。
陆玥这些年来没少求医问药,苦得让人难以下咽的药更是不知道喝了多少,因为心里承受的压力,许誉也能发现陆玥这几年来笑容越来越少,性子也趋于沉闷,若是再让陆玥知道了这个结果,只怕她会给自己更大的压力。
所以,许誉才对陆玥说是他自己有问题。
许誉虽然是许家的独子,但他并不像自己的父母那样看重子嗣血脉,他从前与陆玥说的,就算没有孩子也能过继一个的话并不是安慰陆玥的,而是真的这样想。
但许誉也知道,关系到许家的血脉能不能得以延续,只是他有这样的想法显然是不足够的,若是不能说通父母那里,可想而知陆玥会承受怎样的压力。
不过,若是有问题的是许誉,那这一切的压力自然也就不存在了。
许誉是想着,用这样的方法来替陆玥承受这些压力。
虽然这样的做法会让父母极为失望,但他既然娶了陆玥,自然也就该有作为丈夫的担当,保护陆玥,本就是他应该做的。
只是,他也没想到,方太医会诊出这样一个结果来。
不过,想着季卿先前所的话,许誉的心头不由得一动,与陆玥对视一眼之后,许誉问道:“表妹,你先前说我们都没什么事?”
陆玥也眼巴巴地看着季卿。
季卿不由得失笑。
想起方太医与她说的话,季卿轻轻摇了摇头:“方太医说,表姐和姐夫的身体虽然有些小毛病,但也只是小毛病而已,并不会影响到子嗣,之所以会成亲这么多年都没有孩子,是因为”
陆玥和许誉都眼巴巴地看着季卿。
孩子的问题,都已经成了他们的一块心病了,而且也已经影响到了整个一家人,若是真的没有什么问题,那自然是皆大欢喜,他们又怎么能不期待呢?
季卿说到这里顿了顿,“先前方太医问诊的时候,表姐你说了你的月事都是在月初的时候吧?”
先前方太医问诊的时候,季卿也是在一旁听着的。
原本想着这是陆玥和许誉夫妻之间的私密之事,季卿是不欲在旁边听的,但陆玥觉得她都已经把什么都告诉季卿了,就连方太医都是季卿帮着请过来的,不过是在旁边听着方太医问诊而已,算不得什么。
陆玥都这样说了,季卿便也就在旁边听着了。
听季卿这样问,陆玥不明所以的点了点头。
季卿于是轻咳一声,“方太医说表姐和姐夫之所以这么几年都没孩子,是因为”
陆玥和许誉瞠圆了眼。
季卿吸了口气,这才把下面的话说了出来:“是因为,你们行房的时间不对!”
话说完之后,季卿也不由松了口气。
这种话,原本不应该由她来转述才是,最好是由着方太医亲口与陆玥二人说,但方太医之前是见着许誉和陆玥之间似是有所隐情,作为医者,方太医不欲去深究这些隐情,便干脆将他的诊断告诉了季卿,由着季卿来转述。
听完季卿的话,陆玥和许誉都极为疑惑,在这样的疑惑之下,心里的那点尴尬反倒是不明显了。
“如意,这是何意?”陆玥问道。
她是真的不解。
季卿于是将方太医的话说了一遍。
方太医先前在问诊的时候就了解到,陆玥的月事极为规律,都在每月的月初。
而许誉这些年来一直在专心读书准备科举,当初许誉是在中了举之后与陆玥成亲的,这几年来许誉也下场参加了几次春闱,但许是还差了点机缘,一直并未能考中。
所以,这几年许誉一直都随着父亲许致远在国子监里读书,不算是国子监的监生,但也与国子监的监生一样住在国子监之中,只每月上中下旬各有一日旬休,在旬休之时才会回许府。
可以说,陆玥和许誉成亲这几年以来,其实一直都是聚少离多的。
本就聚少离多,再加上两人之间感情又深,每到旬休之时,房事自然是少不了的。
不过
太医问过许誉这三次旬休的时间,道是这三日恰恰好的,都处在了陆玥不易受孕的时间。
这才是陆玥和许誉成亲九年以来一直没有孩子的原因所在。
陆玥:
许誉:
两人瞪大了眼睛,怎么着也没想到会听到这样的话。
一个做表妹的,却是与表姐和姐夫说起他们的房中之事,季卿自然是再尴尬不过的,不过话都已经开了头了,总得要把话说完才行。
于是,季卿一口气把话说完:“方太医说,表姐和姐夫把行房的时间换到每月十五到二十三这几日,想来用不了几个月就能受孕了”
陆玥和许誉都有些不敢相信,一个困扰了他们这么几年,甚至差点让他们劳燕分飞的问题,其实这么简单就能解决。
不过,方太医是太医,而且还是医术高明的太医,他既然有了这样的论断,显然也是有些把握的。
若真是如方太医所说的这般,那
难怪,难怪陆玥这些年看了这么多的大夫,吃了那么多的药,都不见有任何的作用,就是许誉寻了大夫来给自己诊脉也没诊出什么问题来。
原来他们根本就没有问题?
一时之间,陆玥和许誉面面相觑,都有些啼笑皆非之感。
若真能如方太医所说的这般顺利,那就再好不过了。
这样一想,两人心里都不由得有些急切起来。
不过,如今可还没到方太医所说的每月的十五到二十三呢,就算他们再怎么急也无用。
季卿见着两人这样的表情,哪里还能不知道他们此刻的心情,干脆也就直接送客了:“表姐,姐夫,既然你们什么事都没有,那你们这就赶紧回去吧,我就不多留你们了”
经此一事,夫妻俩想来是有很多话想说的,她就不在一旁碍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