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怎么办?!”弟子的呼唤声将余沧海从回忆中拉扯出来。
这痛苦的回忆让余沧海心中的郁气更重,他脸上的皮肉抽动着,一张黝黑面孔的小眼中凶光四射:“做好准备!杀!无论谁阻拦我们都杀光他们!”。
自古无川不成军。
川人的性子如川渝的山地一般看似山清水秀,实则内有乾坤……看着个子不太高、不太出众、皮肤也总是热的发油的川人汉子拼起命来却是一个比一个凶,骨头也硬的很!
否则也不会有侵略者几次屠川,或者国运之战将川人几次打空的事情了。
此时的青城派众人中虽然有几个怂包。
但大多数人却是凶狠非常。
就算对手是凶威赫赫的东厂也敢拔刀相向——就仅凭这一点,这帮青城派的弟子就吊打福威镖局那帮镖师。
不过凶归凶,余沧海却也不是没有脑子。
眼看东厂在这搞出一副“天罗地网,黄雀在后”的态势,余沧海也知道如果自己就这样冲进去用青城弟子的命和福威镖局血拼……最后的下场就只有被东厂番子以逸待劳的给干掉。
于是他眼珠一转,说到:“此地是峡谷当中,四面出去都需要翻山越岭,东厂番子又封锁山顶,出入就只能从这两个出口。我们进来这个是福州方向,林震南好不容易逃出来绝不会再回去等死,那么他将来突围必然是绕道走水路去洛阳投奔他岳父金刀无敌王元霸!既然如此……我们就去另一面等他们!”。
青城派众人策马径直越过了山谷中林震南一行藏身的建筑,房间内观察到这动向的镖师赶忙汇报。
“难道他们没有发现我们?!”林震南有惊有喜的说到。
“林兄切莫高兴的太早!”岳不群此刻却立刻说到。
“啊?岳兄有何高见?”林震南连忙问到。
岳不群踱了几步,脸上露出思虑之色,沉吟良久才说道:“那余沧海武功不弱又歹毒狡诈……我们这么多人马躲在这里他没有理由会错过的。就算以为是其他什么人也得派人来看一眼才算作罢。”。
“如今他路过而不进来查看……显然是畏惧山上那些番子了!”。
就在岳不群分析的同时。
山顶。
被属下从小憩中叫醒的古金福看了一眼下属指着的青城派马队,稍微一眼便看穿了余沧海的想法:“哼哼~~挺聪明的嘛!可惜了……本来还想看他们自相残杀,既然这蛐蛐不识趣儿——那就踩死吧!”。
说着给了下面人一个眼神。
公公发话,下面的档头自然执行,片刻之后两名档头便带着七十多个背弓挎箭的番子策马追了下去……
“公公,我们还要等其他人吗?”留下的一个档头殷切的问到。
古金福此刻却似乎不想折腾了,他阴阳怪气的说道:“本来想看斗蛐蛐——没成想那蛐蛐不听话!算了!派左冷禅去吧!他不是想当我们东厂的狗吗?那就让他试试爪牙,有没有资格做狗!”。
消息很快通知到了就在山脚下安营扎寨的几个嵩山派高手。
一头乱发、身材干瘦、眼神凶狠的左冷禅接到了命令。
待东厂的传信小兵走了之后,他冷笑着站起身,一旁的几名嵩山派高手也起身跟随。
“哼哼!连个传令的小兵都敢在我们面前这么大排面……看来古公公……不,应该是东厂根本没有什么诚意啊!此刻叫我们去就是想让我们嵩山派当狗啊!”左冷禅对手下说到。
“那怎么办?掌门!”。
“哼!把时间拖到晚上——我们潜进去动手,把局面搅乱,我们来个浑水摸鱼!我倒要看看大名鼎鼎的《辟邪剑法》到底有什么魅力,连东厂都引来了!”。
……
深夜。
六个身穿夜行衣,手中拎着一把长剑,背上还背着一把重剑的身影悄然无声的出现在了大屋之外。
月黑风高。
当一片乌云恰好遮住月光的时间,这六道身影动了!他们施展轻功,在黑暗的掩护下以各种方式来到了大屋近处。
嗒!
脚掌落在屋顶上的声音不比一只猫来的大。
然而仅仅是这样细微的声音,这看似已经进入一片沉睡状态的大屋中却足有五六个人睁开了眼睛。
岳不群
葛洪
令狐冲
林震南
还有一直没睡着,生怕自己说梦话暴露了身份的劳德诺。
很快。
在几人的轻声呼唤和摇晃下周围的人都醒了过来,根本没有脱衣服睡觉的众人将身边准备好的兵刃都拿了起来。
屋顶上。
围成一圈的嵩山派众人互相对视一眼,反手将背后的重剑也拿在手中——左冷禅点了点头。
千斤坠!
轰——!!!哗啦啦啦……!!!破碎的屋顶泥沙俱下、瓦片、木板、泥沙稀里哗啦的砸落下来。
六人也顺着落向屋内。
“撒网!!!”林震南一声高喝,只见早有准备的林家镖师将一张带有刀片的巨大渔网直接撒在地面,周围一圈镖师配合熟练的抓起刀网边缘使劲扯开,想要借助渔网直接将这六人困住!
然而高手就是高手。
嵩山派的六人又如何没有考虑到这种情况?只见还在下落的几人互相间对拍一掌,几人顿时向着左右两侧的二楼走廊飞了过去!
刷刷刷刷刷刷——!
两侧走廊上的几名镖师挥刀想要阻拦,却根本比不了嵩山派高手,空中的瞬间照面便将几名镖师斩翻,还有两人直接摔下了楼。
到这里。
六人也落到了二楼走廊中,他们三人一组迅速将前后护住,中间一人做临时支援策应。
普通镖师此时已经不可能打退他们。
岳不群和华山派众人十分清楚这一点,于是岳不群一声高喝:“哪里来的毛贼伤人?!”。
其实以岳不群的眼力又如何看不出这些人用的是嵩山剑法?
别的不说——他们手中特别宽厚的重剑就并不算多见。
所以岳不群这一句纯属是为了吸引仇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