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识觉得齐鸿煊现在的样子特别滑稽,堂堂一国皇子,竟然自称“小小七”,搞什么花招!
看着阿识一脸懵,他又道:“你手臂上的伤,我,是我弄的!”
“.....”
阿识心道,这人脑子是不是有病,没见过如此幸灾乐祸的人!当下,懒得理会,从手袖里掏出一叠信纸甩给他,“煊王请自重!这是我最后一次警告你们,要是再有下一次,就别怪本王妃无情!”
阿识恨恨然的不再理那个“神经病”!
只剩煊王一人,傻乎乎呆在原地,喜不自胜!
他还不知道阿识给他的是什么东西,只喜滋滋视若宝贝一般,藏在了身上,想寻个安静之处,细细品来!
被煊王这么一耽搁,她倒是最后一个到太后宫里的人了!
皇后也在,佟贵妃等一众嫔妃都在,就连文苑公主也在,唯独不见沈昭仪!
她一来,请过安后,皇后就亲热的将她拉至一旁。上次阿识送给她们每人一套的珠翠都价值不菲,她们见了阿识就好像见了亲姐妹一般热情!
“王妃妹妹生的真是人比花娇,这鎏金步摇的款式如此别致,戴在妹妹头上,真真是好看了极了”。
皇后起了个头,大家都开始热情说着,无非就是羡慕阿识家底深厚,穿戴精致,女人家只要不涉及到抢同一个男人,光谈论衣服首饰都能说个几天几夜不带停歇的。
连带着文苑公主也多看了几眼,别的不说,勤王妃穿戴首饰的眼光绝对是没得说!似乎她总有独到的审美,手上的金钏花纹如此别致,竟是见也没见过的,比她这个公主还贵气逼人!
唯独只见佟贵妃一言不发,阿识怕冷落旁人,于是转脸看向贵妃,道:“贵妃娘娘气色不大好,这是怎么了?赶明儿臣妾给贵妃娘娘带一些从关外带来的滋补燕窝来”
皇后咳咳了两声,阿识转脸道:“怎么了?”
气氛瞬间尴尬,太后笑着的脸也收拢了起来,她道:“别叫贵妃了,叫佟妃娘娘就是了”
阿识一脸不解,这怎么还降了位份了呢?
有嫔妃拉过阿识用微不可闻的声音小声嘀咕,说的是前几日煊王妃落水,是煊王妃身边的婢女故意丢下一颗珍珠扣子,这才惹的沈昭仪滑倒扑倒了煊王妃身上,说是那婢女对煊王妃心生怨怼,恶意报复,这才干下这样的事,但是事实如何,大家心知肚明!
只不过一个小婢女认了罪,此事也只能如此,不过佟贵妃当初发难沈昭仪,害的沈昭仪先兆小产,皇上大怒,当着佟贵妃的面仗杀了那个婢女,并降了佟贵妃的位份,提了沈昭仪的位分,现在两人是一个层级的,沈昭仪更是不必把佟贵妃放在眼里了!
想来这个事应该是今日早朝前的事,不然她不可能不知道!
心中腹诽:这个元佳瑶,还是那么会找人顶罪!
这边皇宫大殿之上,又传来齐皇的暴怒声,他似乎最近火气有些大!
“一群蠢货,连暴民都制不住,朝廷养你们何用!”
一众臣子战战兢兢,这时工部侍郎沈孤朝站了出来,并递上了一封折子。
沈孤昭正是沈昭仪的父亲,而沈昭仪怀孕,提了位份,连着他父亲也给提了一级,现在是工部尚书沈孤朝了。
旁边的太监碎步上去接过,呈给了齐皇。
齐皇展开一看,眉目见似有风暴酝酿,而后,那折子被狠狠砸向地面,落在煊王脚下。
煊王颤颤巍巍,捡起来翻看了两眼,眼皮抖的厉害。
突然他大声疾呼:“父皇冤枉!”
齐皇恨道:“到现在了还在喊冤!煊王是不是觉得自己可以独当一面了,可以不必把我这个父皇放在眼里了,收复的城池,交给一帮乱臣贼子手中,是要自毁江山吗!!!”
煊王道:“凉州暴乱儿臣只知是幕后黑手一手操控,但确实不知,竟有残虐战俘,欺压百姓一事,父皇,您是知道儿臣的,儿臣断不会蠢到下这等命令”
此时沈孤朝道来:“皇上,凉州地处两国交界之处,又是作战的重要之地,我天璃国也是好不容易才将失去的这块城池给夺回来,现在根基还不稳,此时最易出问题,若是在此期间出了问题,倒也不易引人多想,只是,凉州一破,后方平原之地就很难守住了!”
沈孤朝这一说,倒是让多疑的齐皇心思又翻涌了起来:煊王刚刚大婚,又结交了一些新的势力,听说对勤王妃还纠缠不清,若是他贼喊捉贼,和他那阴险的王妃一般作风,那......
越想越心惊,当即怒道:“凉州刺史尤录虐杀俘捋,暴力镇压百姓,赐死吧!”
煊王心惊肉跳,齐皇又道:“煊王用人不善,失职失察,罚俸三年!”
煊王磕在地上的头,始终不敢抬起!
沈孤朝又道:“皇上,凉州乃要塞重城,现如今暴民作乱,琐碎之事众多,新任凉州刺史还应及早任命”
齐皇道:“爱卿之意如何?”
沈孤朝道:“臣以为,现如今情况急迫,若是从别处调任过去,短期内难以适应凉州情况,不如先内调平息了暴乱之事,在做长久打算也不迟。”
齐皇赞叹:“爱卿考虑的不错,现在的凉州城可有合适的人选?”
沈孤朝道:“据闻凉州长史顾北川文韬武略有口皆碑,之前收复凉州的诱导之计,正是此人提出,臣认为,此人可用。”
沈孤朝这么一提,齐皇眼皮挑了挑,算是努力回忆,好在终于有一丝淡淡的印象,谋略是有,但为人呆板,不会左右逢源,不然以他的能耐早都升迁了,不过倒是一股清流,至少现在看来是,于是此事就此定下。
煊王吃了瘪,还没走出宫门,就听说了佟贵妃因煊王妃婢女作祟,而牵连被降位分一事,顿时气从中来,气冲冲的回到了煊王府。
虽然今天遇到的都是糟心事,但是一想起今日确认了真正的阿识身份,又平复了一些,当即,把自己关在书房里,小心翼翼的从怀里拿出阿识给他的那几封信纸。
满心期待展开看,可是越看,脸色越难看,气压也越来越低,他的手指关节被攥的咯咯发响,额头青筋暴露,牙齿咬的咯吱咯吱响,十分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