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策府,这是二皇子信王的府邸,以武将如林着称,巡防营便归信王管辖。
议室厅,信王秦川正与他的一干武将们商量如何对付太子。
在京都,信王与太子水火不容的事情早已众所皆知,在朝堂之的明争暗斗不断,这也是如今的那位皇帝陛下默许的。
秦川一身蟒袍,面容刚毅俊郎,周身隐隐有罡气流转,眼神锐利如刀,身高九尺,哪怕坐着,也给人一种不动如山的宗师气度。
“如今大哥与那位巅峰修士苏宁交好,情况可不容乐观,修士,尤其是这种距离得道成仙只有一步之遥的修士,其中的分量不言而喻,哪怕国师想要留下他,也是要把京都尽数给毁了才行。”
秦川看着座下的武将们,感慨道:“这也就代表着,我们已经落入下风,如果没有外援的话,不出意外,根本不可能赢过大哥!”
信王的首席幕僚江如何也是没有任何的办法,哪怕智计绝伦,可是一位巅峰修士根本不是计谋可以算计的。
其他武将也是低头不语。
武夫与修士之间其实单纯以战力而言相差不大,甚至武夫还要更胜一筹,然而巅峰修士可不能以巅峰武夫论之。
就在这时,王府管事突然跑了进来,恭恭敬敬禀报道:“王爷,裴美人在毓秀宫设宴,有请王爷今夜戍时赴宴。”
管事说完就告退离开。
秦川看向众位武将,皱眉道:“裴美人这个贱人不去陪父皇覆雨翻云,设宴做什么?”
有个武将猜测道:“可能是为了对付太子。”
“哦!”秦川眼中精光一闪。
那个武将缓缓分析道:“王爷,太子一直对于皇独宠裴美人不断劝言,这对于皇而言或许只是太子的孝心,可是对裴美人而言,可就不一样了。”
秦川微笑道:“说下去。”
那个武将文武双全,口才更是一流,“皇如今贪色如命,这等销魂蚀骨的鱼水事,哪怕是铁打的身子,也经不住天天折腾,故而,裴美人想必要比王爷更加忌惮太子,万一哪一天皇驾崩,王爷自保搓搓有余,可是裴美人恐怕会被太子直接送给皇殉葬。”
“言之有理,看来这场宴会,本王是不得不去。”
秦川脸出色笑意,多一个盟友总是好的。
尤其是父皇的枕边人,耳边风吹起来的话,哪怕父皇依旧信任大哥,可是隔阂不免存在。
巅峰修士不能插手王朝事,这是四大仙门共同定制的规矩,也就是说,苏宁可以帮助大哥,却不能对付自己。
入夜,毓秀宫花香四溢,这些花都是龙渊王朝不曾有的花蕊,而且永不凋零,似乎是一些秘法或是妖法。
信王独自一人前来赴宴。
宴会,灯火通明,赴宴的人不多,秦川除了几位郡主以外,一个人都不认识,交谈间,听说是裴美人的人。
裴美人却没有赴宴,主持宴会的是裴美人的贴身侍女,一个国色天香的妙龄少女,肌肤白嫩如刚刚出炉的豆腐脑。
秦川由侍女服侍着坐于主位之。
与其说这是一场宴会,不如说是一场莺歌燕舞的酒会。
秦川并不是一个粗鄙武夫,自然懂得怜香惜玉,更别说裴美人的侍女天香这样的小美人儿。
只是,裴美人迟迟不到,总给他一种不祥的预感。
武夫对于危机的感知,并不输给修士,甚至对于他这种铁血沙场的战将而言,更加敏锐。
突然之间,天香动作渐渐缓慢起来,其她人也是一样,越来越缓慢,最后如同一幅静止的画一般。
“是谁?”
秦川立刻起身,警戒着。
他自然知道,这是一位巅峰修士布下的阵法,隔绝了毓秀宫。
国师已经云游去了,自然没人可以察觉出来。
就在这时,一袭红裙如同火焰一般映入秦川的眼帘。
丰满成熟的娇躯宛如熟透了的水蜜桃,配极为魅惑绝美的容颜,倾国倾城。
不过秦川并不是他父皇那般的好色之人,故而很淡然道:“裴美人好手段。”
裴美人身后,还跟着一个年轻僧人,闭目捻动一串宛如玛瑙的血色佛珠。
“你是狐狸精。”秦川看见裴美人衣裙后低垂的毛茸茸的一条东西,有些惊奇。
整座京都的人都说裴美人是狐媚,没想到是真的。
“你们究竟是谁?”
秦川目光冷然。
那个僧人的修士实在深不可测,而且裴美人身的妖气也太过浓烈,这对于他这个纯粹武夫而言,简直是眼中钉的存在。
“我们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想不想取得皇位?”裴美人嫣然一笑,笑颜如花。
秦川不为所动道:“本王哪怕觊觎太子之位,那也是要堂堂正正夺来,与你这妖女联手,岂不是贻笑大方。”
裴美人掩嘴笑道:“王爷认为你能赢吗?如今太子已经掌握了文官集团,更是得到了龙渊王朝社稷书院的支持,文治武功,如今朝堂局势趋于安定,自然是文压过武,这一点,你是不能否认的。”
秦川皱眉,可是又无法反驳。
这的确是实话。
哪怕父皇支持自己与大哥竞争,也不过是为了不让大哥大权独揽而已。
太子还是太子,掌握着文官集团,只要不犯什么错,那么无论自己如何用力,也是没有办法动摇大哥的太子之位的。
裴美人一双丹凤眼眯起,风情万种道:“看王爷的样子,想必也知道自己的处境了,所以,与我们联手,是你目前唯一的希望。”
“我怎么信得过你们?”
“王爷不需要信任我们,我们会给你扫除一些眼中钉当做见面礼的。”
“你们,有些可怕!”
秦川微微一叹。
他发现,自己似乎已经被置身于洪流之中,难以自拔,甚至他不想被卷入,也不得不卷入。
“你们怎么帮我?”秦川发问。
年轻僧人开口道:“这不需要王爷担心,贫僧会为你扫除一切障碍,只要太子无力掌控局面,然后王爷你力挽狂澜,到时候,无论是朝廷还是民间,你的民望都会稳稳压住太子,到那时候,朝堂之,唯你独尊。”
秦川野心勃勃没错,可是不代表他愿意把江山神器交由妖孽玩弄,怀疑道:“你们会这么好心?必定有阴谋,本王十八岁纵横疆场,也斩杀过不少妖孽,知道妖孽不会做任何亏本买卖。”
裴美人鼓掌道:“王爷你猜的没错,不过我们与你的目的其实是一致的,都是铲除太子,我们的目的不能对你全盘托出,不过我敢保证,这对你只有百利而无一害。”
“那就要看你们有什么实力了?”
秦川的身影骤然消失在原地。
下一刻。
裴美人身前,一道拳意悍然而至。
这一拳如金戈铁马,拳势浩荡,更是带着一道铁血的杀意,直接撕裂了年轻僧人布下的禁止,一道道潋滟扩散开来,那些被定住的人的发丝微微扬起。
嘭!
一颗红色佛珠突然出现在裴美人身前,迅速变大,宛如一个西瓜大小,挡住了秦川这杀气腾腾的一拳。
秦川只感觉自己的拳意拳气竟然尽数被那个佛珠给吸收。
并且,那佛珠并没有停止吸收他的真气,反而更加凶猛吸收。
秦川暴喝一声,立刻收敛拳意拳气,隔开佛珠的吸摄之力。
砰然一声,秦川后退五步,大厅的黑色地砖尽数塌裂。
那颗佛珠也逐渐缩小,恢复原样后,飞回年轻僧人的佛珠里。
年轻僧人洒然一笑,笑容如清风拂过,朝阳初升,充满着生命的气息。
裴美人笑看着秦川,问道:“不知王爷满不满意?”
她脸的得意之色,溢于言表。
秦川黯然一叹,无力道:“看来你们早有准备,如果我拒绝,你们是不是会让我今天就失去一切?”
裴美人摇头道:“怎么会呢,你可是我问最看重的一枚棋子,只要你乖乖听话,等魏长久的山河楼搭建好之后,我们就会离开龙渊王朝。”
“真的?”秦川有些不信,可是心中一喜。
裴美人点头。
秦川如释重负,开始接受这件事情了,看向那个年轻僧人,好奇道:“哪怕你是巅峰修士,可是真的是苏宁的对手吗?”
年轻僧人面露苦笑道:“苏宁此人,一身剑道底蕴堪称人间之巅,哪怕是柳云州,也未必是他的对手,除非魏长久出手,或许有六成胜算,更别说魏长久十分欣赏苏宁,甚至连他的养剑葫芦以及养剑剑阵都交给他了。”
“那你们怎么确定我可以胜过太子?”
“只要我吞噬你父皇的全部龙气,那么在两个时辰里,可以与苏宁一争高低。”
秦川不确定问道:“一争高低?”
年轻僧人叹气道:“没错,运气好两败俱伤,运气不好,苏宁重伤,我丧命,不过那也足以让苏宁失去九成的修为,到那时候,可以任你宰割。”
“你会这么好心?”秦川满脸的质疑。
裴美人这时候走到秦川身边,慵懒依靠在他的身,吐气如兰道:“为了千秋大计,他视死如归,更何况,哪怕他死了,只要山河楼的气运积累足够多,那么他就可以复活,与龙渊王朝同在。”
“美人计对我没用。”秦川面色平静道。
“真的吗?”
裴美人退后三步,妩媚一笑道:“你想不想知道我这件衣服下面是什么?”
秦川目光如炬道:“难怪父皇说你哪怕什么都不做都是在勾引别人。”
他笑着走了过去,挥手给了裴美人一个耳光。
裴美人捂着红印转瞬即逝可是依然火辣辣疼痛的脸颊,有些懵住了。
这家伙是不是有龙阳之好?
片刻后,秦川给出了答案,“而且一定能勾引到。”
裴美人明白过来,媚笑道:“原来我们的战神王爷还喜欢玩这一套。”
年轻僧人转身离开,毓秀宫的禁制仍在。
……
京都府衙,大堂之,有人击鼓。
衙役开门之后,吓了一跳,连忙进入禀报,然后恭恭敬敬把那些人引入大堂。
“升堂。”
“威武。”
京都府尹周升升堂问案,可是脸的表情却很难看,原因无它。
堂下击鼓的是天策府的管事,身边跟着的是巡防营的士兵,拿下的人似乎是太子身边的铁杆支持者,龙渊阁大学士的独子,包勉。
京都府尹的地位其实很尴尬,官职只是正四品,与剑王朝的帝都的府尹不同。
在京都,二品三品的官员比比皆是,一品的更是全部云集于此,这也使得周升的位置有些吃力不讨好,一不小心得罪一方,这位子可就不稳起来。
说句如履薄冰一点也不过分。
这也使得周升每次处理公务都战战兢兢,如临深渊。
王府管事微笑道:“周大人,包勉酒后闹事,更是骑马撞死三个百姓,不知根据律法,该如何处置?”
话里有话,意思很明显,你看着办。
周升吓了一跳,杀人偿命。
可是大学士包龙图可是太子一系的核心人物,万一处置不当,日后太子登基,那么清算起来,自己可就完了。
可是信王也不容小觑,更是掌握了龙渊王朝大部分的兵权,要对付他,那是轻而易举。
该怎么办呢?
按照一般道理而言,京都府尹都是由太子或者王爷担任,除此之外,也会由龙渊阁大学士担任,那样才能承受住各方的压力,可是皇帝陛下却不想太子与信王内斗太严重,从而削减了京都府尹的任职条件。
周升左右为难,也只能命人把包勉压入大牢,然后前往案发现场勘察。
哪怕王府管事已经把人证与物证带来,不过周升还是执意勘察现场。
王府管事满意点头,带着巡防营的士兵离开。
周升勘探案发现场以后,连夜把案件审理完,然后在关键证词与证据模棱两可交给刑部。
如此既不得罪信王,也不得罪太子。
……
“父皇的女人,我还不是可以随时取而代之。”
走出皇城的时候,秦川仍在回味裴妇人的风情。
那种感觉,一般女人根本及不。
“大哥有哪里比我强的地方,论武功、论兵法、论治国?”信王秦川满脸的不甘,鄙夷道,“不就是与父皇年轻时长得很相像,讨得父皇欢心,又是嫡长子,再加擅长笼络人心,不然皇位何时能轮得到他?”
夺嫡之念,呼之欲出。
最是无情帝王家!
……
“太子,老夫就这么一个儿子,您一定要帮帮老臣啊!”
秦重刚刚在东宫处理政务,就听见包龙图泪流满面冲了进来,噗通一声跪地,恳求起来。
包龙图是秦重的铁杆,而且在龙渊王朝文官里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学生遍布朝野,他自然立刻走下来,扶起包龙图,让其坐好,慢慢说。
听完包龙图的哭诉,秦重眉头紧皱起来。
杀人偿命,这没有什么可说的,只是包龙图对他太过重要,自己能轻易掌握文官集团,他功不可没。
卸磨杀驴这种事情他了做不出来。
只是律法威严,哪怕他是太子,若没有父皇的首肯,也是触碰不得。
当即召来幕僚商量。
……
“太子,这案子也不是没有机会,幸好是夜里,人证只是巡防营的士兵,而且那周升也在证词里留下破绽,刑部可以重审,死罪可免,只是活罪难逃。”
“能保住犬子一命,老臣已经感激涕零了。”
“二弟真是越来越过分了,看来我们也不能太过客气,昨夜太子不是参加了裴美人宴会,包学士,你立刻让你的学生攻击二弟,说他……”
……
太子的举贤馆,文士无双。
信王的天策府,武将如林。
两人一文一武,势成水火。
制衡二字,似乎在任何朝代的朝廷之中,都是可以预见的。
可是此消彼长真的存在吗?
恐怕不是,只会相互抵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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