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陌言也没有说话，俯身拿起桌上红酒，动作优雅的转动着酒杯，气质无比尊贵。

什么叫高贵优雅？什么叫高高在上？她今天算是见识到了。

暗红色液体划过凌冽的玻璃杯，比血液要红，比寒冰要冷，像是预示着什么。

半晌，厉陌言突然开口，“就没什么要跟我解释么？”

“……”顾小冉一怔，这话是在跟她说吗？

一会儿看的透，一会儿又看不透，到底几个意思？

拳头微握，顾小冉低下头，要摊牌么？

如果说出实情，以他的性子，会不会把自己清蒸或者红烧？

想到这些，寒意就从脚底涌上天灵盖。

这个男人太可怕，只有自己想不到的，没有他做不出来的。

“嗯……”

厉陌言失去耐心，抬眸冷盯着门口所站着的人。

不是在说她……

顾小冉顺目望去，莫凡不知何时出现在了门口。

莫凡哥哥！

心头一惊！

他不是喝醉了吗？怎么会站在这里？

眼下什么情况？厉陌言要把他兴师问罪么？

“对不起，叔叔。”

莫凡低头认错，“我不该喝醉，尤其是带着小冉出去的时候。”

“哼……”

厉陌言轻哧，“我把她交给你，是对你的信任，而你却用这样的方式来回报我，你说该怎么做？”

莫凡神色难看。

此时的他已经酒意全无，也多亏了穆青扬给他的那一碗厉家特制醒酒汤。

而他的两个哥哥都没有他这样的待遇。

“对不起。”

除了道歉，莫凡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

噗通一声，他下跪在地。

这样的一幕让顾小冉心头一颤，堂堂7尺男儿，怎么说跪就跪。

就算厉陌言是他们的叔叔，也不能这样随随便便下跪。

“对不起就行了吗？”

厉陌言像是习以为常，丝毫不为所动。

莫凡神色难看，没有说话。

顾小冉看着这一幕，将心揪在一起。

厉陌言把所有的罪责都推在了莫凡的身上，以他的性子要处罚一个人，定不会那么简单。

陡然，他把一双意味的目光看向顾小冉，“今天的事你们每个人都有责任，小冉心智不好就不做处罚了，那两个责任不重也可以忽略，而你却是直接导致事情发生的罪魁祸首，如果不罚你一下，怕是以后还会再犯。”

“莫凡……甘愿领罚。”

“……”

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顾小冉紧握的拳头中渗出冷汗。

穆青扬带着两个手持木棍的保镖走进房中。

一切太巧合，像是早有所备。

莫凡跪在地上，身形不动，紧握着拳头目光低沉，准备承受着暴风雨的来临。

而顾小冉却是屏住呼吸看着眼前的一幕。

难不成这是厉家家法么？

都什么年代了，私自用刑可是犯法的！

厉陌言像是看穿她的想法，自言做出解释，“家内纷争，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更何况我还是你们的叔叔，替你们的父亲好好教导你们也是情理之中。”

狗屁情理！

大家都已经是成年人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打人，让人家的脸面往哪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