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过了多久，厉陌言像是意犹未尽的放开了她。

用冰凉的额头抵上她的脑袋，粗缓的呼吸拂过她的脸，发出低沉的噪音，“我就知道你没那么容易死。”

“……”

顾小冉有些懵，他到底是希望自己死，还是不希望自己死？

见顾小冉不动声色，厉陌言用修长的手指勾起她的下巴，意味道，“怎么，还要在我面前装下去吗？”

听这意思，他早就知道了！

既然这样，为什么没有拆穿她？

尴尬的牵动了一下唇角，顾小冉回应道，“现在就是想装，怕是也来不及了。”

“所以呢？”

厉陌言一手揽着她的身体，一手轻捏她的下巴，意趣非常。

“所以……”

顾小冉眼神飘忽，脑海中快速运转着，“所以我们能不能换个地方再说？”

“你说什么？”

厉陌言眼神微眯，像是对这个答案很不满意。

“这里还有两个人呢，我们现在应该打个120，看看他们是否还有救。”

顾小冉挣脱厉陌言的怀抱，一本正经的说着。

而这个时候的厉陌言才注意到顾小冉的手上还在淌着血。

他的眸光一凌，猛地握住她的手腕抬起，指腹抹去上面的血，白皙的皮肤上坑坑洼洼磨得很深，伤口发紫，而且也肿了很高。

呼吸忽沉，余光瞥了一眼地上的两个人，“他们干的？”

顾小冉张了张口，刚准备解释，厉陌言却将她抱起，向外走去。

走下一层楼的台阶，厉陌言顿步，“如果累了就靠在我身上。”

“……”

顾小冉迟疑了一下。

厉陌言低头瞪了她一眼，“不累吗？”

“……”

顾小冉心头一颤，“累……还是不累？”

她不知道该怎么选择。

“靠着。”

这次直接就是命令，没有选择的余地，而且语气也很不好。

顾小冉紧了紧呼吸，连忙靠在他的怀中。

来到楼下，帕加尼跑车的鸥翼车门已经开启，像一只暗色蝙蝠。

穆青扬带着众人候在车旁。

将顾小冉放在副驾驶上，厉陌言亲自为她系上安全带。

呼吸再次拂过她的脸，而这一次，却让她心生异样。

车门关上，一脚油门，车子就在路上飞快疾驰，车内一片静默。

厉陌言一手抓着方向盘，一手紧握着她的小手，一言不发，气场却强过一切。

顾小冉悄悄的侧脸看了他一眼，连忙将目光收回。

手背上传来炙热的温度，让顾小冉心生不安，却又不敢反抗。

几分钟后，厉陌言像是想到了什么，在车上按了一个键。

穆青扬的声音在车里响起，“厉总，有什么吩咐吗？”

“今日的画展赛取消，还有楼上的那两个人，一定要给我救活了，问出幕后的人是谁。”

“是。”

厉陌言刚准备再次按键，顾小冉一把拉住他，“等等，画展赛不能取消。”

厉陌言眸子深邃的看了她一眼，“怎么，你还有别的安排？”

“我想见一个人，或者她的作品也行。”

顾小冉说着，眼中带着请求。

厉陌言迟疑片刻，“通知画展主办方，开场延后一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