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执的手一紧,眼中划过狼狈,压抑着嗓音,“姑娘莫要说笑,我,会当真。”
那嗓音像是埋藏多年的酒,酝酿出纯厚的香气,醉人心脾。
心底有个声音叫嚣着扑上去,苏袅袅从来不是一个能忍的人,放任了自己的冲动,小手拽住他的衣襟,凑上去唇瓣覆上他的。
她的双唇温热,但他的唇瓣微凉,二人俱是一震,
程执闭上眼,溢出的点点清泪沾湿了睫毛,右手摸着她的后脑勺狠狠地吻了上去。
一吻终了,程执将她的脑袋埋在怀里,平复呼吸。
苏袅袅脑袋贴着他的胸口,听着他剧烈的心跳,极具侵略的气息,莫名有些熟悉。
想抬头看他,却被他的大手压住,男人沉重的呼吸喷洒在她的耳朵上。
“你叫什么啊?”
程执眼尾染上欲色,喉结滚动,有些不敢相信,可怀中人却是真实存在的。
他用那低哑地开口,“程执。”
苏袅袅:“......”
是那个程执吗?
卧槽!原来一开始马甲就掉光了。
推开他,苏袅袅有些尴尬,“那啥,我突然想起来有事儿,我先走了啊!”
她转身就想跑,一个人影却迅速地搂住她的腰肢在她耳边轻声说道,“娘娘,您这是吃完了不认账吗?”
苏袅袅怒了,恶狠狠地道,“什么叫吃干抹净,我就不过是亲了你一口,还没开吃呢!”
程执低头看她,嘴角勾起,那抹笑容竟是让苏袅袅晃了眼。
“你应该多笑笑,很好看。”
程执唇角的弧度更大,那双眼里弥漫着笑意,“奴才愿意让娘娘好好品尝。”
这下子轮到苏袅袅纠结了,他一个太监,不对,温倜之能是假太监为什么他就不能?
“你,你你......”
“劳烦娘娘莫要乱跑,在东厂住下。”
苏袅袅就这样被他留在了东厂,每天好吃好喝的伺候着,程执还请了绣娘给她做了很多衣服,除了没有女人。
但苏袅袅是谁,绕着东厂转了一圈从锦衣卫里挑了两个小白脸,长得虽没有程执俊美但也是很帅了。
这两人不跟她走,苏袅袅直接打晕,就是有点沉。
程执晚上回来想偷偷看看苏袅袅,却见到她房间有两个男人,打在窗上的影子亲昵缠绵。
暴怒的情绪一下子上来,他忍住想弄死他们的冲动,不紧不慢地敲门,“袅袅,这么晚了还没睡吗?”
“嗯啊,舒服~再重点儿。”
再也忍不住,程执直接推门而入,跟他所想的不一样,那两个收下,一个给她捏肩,另一个趴在她的膝盖上。
握紧了手,程执尽量柔和了语气,“这么晚了,袅袅你也该歇息了。”说着就让两人退出去。
苏袅袅瞟了他一眼,媚眼如丝,“本宫甚满意这二人,准备收他们为面首。”
程执阴沉着脸,“娘娘说笑了,在我东厂的,都是阉人,如何配做娘娘面首!”
眼神扫过早已瑟瑟发抖的两人,程执流露出杀意。
“滚!”
两个锦衣卫连滚带爬地跑出了房间,苏袅袅遗憾地咂咂嘴,她还是很满意的说。
斜靠在躺椅上,苏袅袅也不起身,衣衫随意地披在身上,露出如玉的肌肤,撩人心弦。
“我说程执啊,你这东厂也没什么好玩儿的,唔,真没意思!”还真是有些意兴阑珊,还没有青楼楚馆有意趣。
“娘娘若是想找人陪,奴才明日得闲,正巧启山寺有花灯节,那里的桃花甚美。”他没有说,那里是求姻缘的。
启山寺啊,反正闲着也是闲着,“行吧。”
程执出了门脸色就变了,神情骇人,“来人!”
“属下在!”
“将今日那两人的眼睛挖了,手也剁了吧,喂狗!”
“是!”
他阴骘的表情让人望而生畏,心生胆寒。其实他想一片一片割了他们的肉,可是,太残忍,袅袅不喜欢。
一大早程执就在外面等她,时候差不多了敲响了她的房门。
“袅袅,咱们该出发了。”
“滚!别打扰老娘睡觉!”
“......”
直到大中午苏袅袅才醒,挠了挠鸡窝头,抱怨地瞅着程执,“你怎么不早点儿叫我!”
这都大中午了,肯定很晚了,也不知道能不能赶得上。
程执抿唇,没有辩解。
他换了一身衣服,一袭蓝色长衫,衬得他肌肤莹白公子如玉。
狭长精致的眉眼丝毫不显违和,浓墨重彩的美貌实在百搭。
他今日,美的纯白耀眼。
咽了咽口水,苏袅袅暗暗发誓一定要睡了他,简直美爆了!
马车早早就等在外面了,苏袅袅快速洗漱完换了一身蓝色衣裙,问题来了,她不会绾发。
唉,这些日子披头散发习惯了,程执还为此撤离了她附近的人,没想到她一个精致的猪猪女孩儿竟堕落到这种地步。
“程执,我不会弄头发!”
他心里一跳,缓步走了进来。没有多说,骨节分明的手拿起梳子,温柔地一下又一下给她梳着头发。
镜中男人眼神温柔又专注,关键是盛世美颜和她很般配。苏袅袅盯着他的脸傻笑,没想到竟能遇见这样的极品。
她的发丝柔顺,带着清香,哪怕程执有再多的不舍,头发也总会梳好。
“好了。”
“啊?”
苏袅袅回神,镜中女子明艳绝丽,他的手艺很好,发间流苏潋滟,衬得她越发娇艳欲滴。
朝他挑眉,红唇轻启,“看不出来,你手艺这么好。不过,”她语气一转,“你觉不觉得我们像是一对情侣,都是蓝色的欸!”
他垂下眼睛,睫毛缱绻,冷冷地嗯了一声,“时间不早了,该出发了。”
“抱我!”苏袅袅张开双臂,朝他撒娇。
自己走多累啊,还是被美男抱过去最爽。
程执揽住她的腰肢,让她环住自己的脖颈,平静地踏出院子朝外走,耳根却染上去不掉的红霞。
见到他们杀人不眨眼的都督怀中抱着一个绝色女子,众锦衣卫低下头,心中大惊,却不敢再看第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