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
正乐不思蜀津津有味回味自己生活这般幸福的云卿鸾,一声尖锐之声划破天际。
只见空荡的街道另一端突然窜出来一辆急速奔驰的马车,马车里还隐隐约约不断传出来女子撕心裂肺的哭喊和惊恐。
马车急速狂奔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速度之快,眼看那马蹄就要重重踏上云卿鸾的胸口。
千钧一发之际,范清阳着手上前,一把揽过少女纤细的腰肢,青丝拂过面颊有些痒痒的,只是不经意间眸光一瞥,是少女而后那一颗明显的红痣,不大不小,在白皙的肌肤上,格外凸显,范清阳眉头微微一触,呆愣在原地,也不知道何时怀里的少女已经不见了踪影。
云卿鸾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一股脑上前,脚尖轻点,飞身上马,那明显被惊了的烈马一时间因为背上突然来的重量,龇牙咧嘴的狂甩,云卿鸾双手缠绕勒马的绳带,腰身向后紧紧拉起。
少女一改往日娇俏可爱,大大咧咧的模样,冷静,敏捷,双眼更是如王者一般犀利果断,双脚有力的加紧马度,手下仍旧紧紧拉扯住缰绳,不让马继续向前奔走,虽然这街道如今空无一人,可马车里断断续续的哭啼声,让她头脑一热。
受惊的马儿仰天长啸,一声破晓,在这空旷的街道格外清晰。
这样的云卿鸾,是他们都没有见到过的,如此果断敏捷。
范清阳温润的眸色不再如水,夹杂了些复杂,一时看不透彻。
夏夜直接就呆在了原地,这样威武霸气的小姐,她还真的从未见到过。
三下五除二,惊了的马匹在云卿鸾的身下渐渐乖顺。
“多谢小姐今日的救命之恩,只是我家小姐如今昏迷不醒,也不便向小姐谢恩。”
云卿鸾刚掀开车帘,一眼就看见昏迷不醒的女子,那梳妆打扮的模样,显然是已嫁为人妇,女子双目紧闭,眉眼清晰,苍白的没有一丝血色的唇角,不难看出是个小美人,可这病态之姿看着也不像一日两日的样子。
一旁一身碧绿的小丫鬟,因为马车四处狂奔而明显被颠的有些七晕八素,精致的发髻也有些凌乱,哭哭啼啼,双眼早就肿的像个核桃一样。
都这么危机的时刻,驾马车的小厮都早都跑的没影了,这小丫鬟却还是紧紧抱着自家昏迷不醒的主子,忠心可鉴。
云卿鸾向来欣赏这般忠心之人,当下叫过还在一旁发愣的范清阳前来看看,毕竟他的医术可不是盖的。
掩下心底的所疑,范清阳也不拘泥男女有别,顺势跳上马车,拿出自己随身携带的布帛,放在昏迷的女子皓白的手腕下,指尖轻搭。
过了许久,才收回手,神色凝重的看着眼前秉着呼吸声,大气不敢出,生怕打扰了医者看病的小丫鬟。
方才开开“你家小姐病了多久?可有三日了。”
“是的神医,我家小姐病了好些日子,这昏迷都有三日了,可我家姑爷死活不让小姐看大夫,小姐也是怕姑爷生气,一直忍着,前两天终于忍不下去身子垮了,昏倒过去,要不是我偷偷今日趁着姑爷巡视不在府中,把小姐带出来,小姐恐怕就要熬不过去了。”
说着,又开始忍不住掩面垂泪。
真是传闻中久病乱投医,小丫鬟看见个会把脉的就叫开口神医,不过这次她可没有叫错,范清阳的医术整个上京江湖之中都是叫得上名的。
“你家小姐都病成这样,为啥你家姑爷不让你家小姐看病?到底是不是亲姑爷啊?”
听着这话实在是怒气难忍,这都是什么世风日下,自己的夫君不让娘子看病,病死也无所谓?
云卿鸾实在是不明白,这姑爷得多不待见自己的夫人才会这样。
眼瞧着这女子一脸温柔,小丫鬟也是机灵的人儿,看着也不不是歹恶之人。
“我家姑爷就是个混账。”
听到小丫鬟这样出口,云卿鸾真是有些怀疑,这到底得多混账,才能让一个下人说主子的不是?
古人的奴婢不都最最怕得罪主子的吗?
顿时对这小丫鬟直言不讳的好爽劲儿,云卿鸾打心底里更加喜欢了。
“我家姑爷为了与小姐成婚,好得到我家老爷的支持,我家老爷是朝中工部侍郎从三品官职,膝下只有这么一个独生女,自小疼爱,嫁去出怕受了委屈,才上门招婿,找了当时穷苦书生王全为婿,谁知,当时看着一表人才的姑爷月前才与小姐成婚不久,就各种名头往府里带姑娘,刚开始还好,一两个清白身家的姑娘给姑爷当妾室,可时日长一些,就是各种楼里的娼妓带回府,小姐气不过,找姑爷理论,就惨遭姑爷毒打,日子一久,久病成疾,日日落泪,身子也跟着垮了。”
云卿鸾听得简直骇然,这古代真有这种不要脸的渣男存在。
气的鼻孔都冒着青烟。
“那你家老爷夫人呢?不是很疼爱你家小姐吗?”
既然如此疼爱,都不舍得把女儿嫁出去受委屈,怎么能忍受的了这些。这小丫鬟口中的姑爷还真是猖狂之极。
似乎提到老爷夫人这小丫鬟哭的更凶了,声音也跟着沙哑颤抖“我家老爷夫人自然不会同意姑爷如此待我家小姐,可也不知何故,我家老爷和夫人一夜之间就去世了,像是中了什么魔怔,好端端的人怎么会平白无故就死了,问了仵作,仵作也是敷衍至极,非说我家老爷夫人久病成疾,不治而亡,可我家老爷夫人身体一直以来都很康健,自从小姐成婚后什么都变了,姑爷也不让我们干涉府中之事,老爷夫人后事也是草草下葬,连头七都没过,不等小姐祭拜,姑爷就命人抬走,我家小姐是日哭夜哭,双眼就要哭瞎了,姑爷就嫌我们烦,把我们赶到府中一处小后院,不准踏出府门半边。”
这一消息,简直是震惊不已,云卿鸾真是没想到,这渣男渣的如此透彻不要脸。
当下也不顾形象,抡起袖子就要作势去找那渣男理论。
“你家姑爷还真是不要脸的很,这种丧尽天良的事情也能做出来,还说是一介书生,简直有褥人家书生,你们府在哪里,我去找他算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