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清阳激动的眸色深深的望着床榻上依旧没有明显动静的俏丽面容。
看着那安静的少女,仿佛是个沉睡不醒的瓷娃娃。
刚才的轻微晃动,好似是自己恍惚间的错觉般。
“鸾儿?”
范清阳不肯相信,方才的一切只是自己的错觉,一向温润的眸子带着焦急,他突然间的行为,让一直在一旁焦急万分的云儿和夏夜急忙上前询问情况。
夏夜着急,脚下一个没注意,绊倒了墙根处的盆栽。
哐当
屋子空荡寂静,稍微的动静都显得过于响亮。
惹得人心惊肉跳。
“怎么样?怎么样?可是小姐醒了?”
脚踝处传来的刺痛,夏夜无心理会,隐忍着袭来全身的刺痛,眼眶里还有那泪珠打转。
绿色的衣衫下,裹着足衣的脚踝处隐隐有些许血红渗透。
夏夜视而不见,巴掌大的小脸焦急万分的瞧着床榻上的女子询问情况。
瞧着范公子愁眉不展的摇头叹息夏夜就知道,小姐还没醒来的,揪起的心,布满愁伤。
连一旁云儿的惊叫询问,也置若恍闻。
“夏夜,你的脚流血了。”
“快点,我帮你看看。”
女子柔软的嗓音在夏夜耳边回荡。
夏夜呆着头,丝毫没有动静。
云儿娴静的提起衣裙蹲在地上,小心翼翼的捧着夏夜的脚踝处查看,微微余热的指尖揭开沾上了血迹的足衣,看见夏夜白皙的脚腕处一片绯红。
猩红沾染着血迹的足衣被云儿轻手揭开,连着女子娇俏玲珑的瞳孔秉着呼吸,当看到只是破了一层皮后,松了一口气。
“幸好,只是擦破了点皮,无大碍,你忍忍,我用药酒给你擦擦。”
夏夜盲目的点着头,一双眼睛紧紧的盯着床榻上紧闭双眸的俏美女子,她苍白的面色上有着两片异常红晕,在惨白的面色上格外显眼。
“我可以进来吗?”
门外一声柔柔弱弱的声音响起,打破了屋子内紧张的气氛。
众人闻声望去。
只见安书瑶精致绝美的俏脸上盛满了女子般的娇羞切切,一双灵动的黑眸透着浓浓的光茫。
一袭甜粉嫩衣裙衬托着女子气质温婉,肌肤胜雪,一双白皙的小手上下搭着,温雅有礼。
细白的指尖捻着帕子,站在屋子外,一副胆怯怯想进不敢进的乖巧模样。
在一众人人还没来得及回应下,安书瑶悦耳的嗓音继而开口。“听闻姐姐昏倒了,瑶儿实在放心不下,前来看看。却又怕惊扰了为姐姐看病。”
“无事,县主不必拘礼。”
一屋子人过于沉静。
床榻上的美人儿还昏迷不醒,夏夜巴掌大的小脸又满是不欢迎的怒意,云儿更别提了,不过是一个借住在王府中的一个小丫鬟。
只剩下面色深沉的范清阳,草草收敛起凝重不安的情绪,露出一贯的温风和煦如暖阳的笑意。…
温润的话音刚落。
门外的女子得到应允,跨着小碎莲一步一个脚印,这一走,极其彰显出了何为大家闺秀,何为女子温润有礼的品貌端正。
和云卿鸾那个恣意潇洒的模样根本不是一个类型,举止温雅的信步而来。
一边走着,一边泪眼朦胧,掩着帕子,抽抽噎噎的细弱嗓音从喉间溢出。
“姐姐今日走的时候,还好端端的,不过出府才一个时辰,怎么就昏倒了?若不是瑶儿今日手受伤,也定是要陪姐姐一同出府的,都是瑶儿的错。”安书瑶梨花带雨难掩伤心,好一副美人眉眼含泪的娇态。
眼眶里不断打转的泪珠真实的让人不得不相信。
夏夜实在是看不下去这样虚伪做作的一幕,扭过头看着云儿乖巧的行礼问安后,为自己的脚踝处擦着药酒。
一阵刺痛,惊的夏夜浑浊的脑袋瓜子瞬间清醒。
想起白日里安国公府来的那个嚣张的赵妈妈,心里的气简直不打一处来,心里想着那安国公府一定都是难缠的角色。
再瞧瞧这眼前娇柔的县主,赶着巴巴的前来看热闹,心口就堵得发闷。
一边瞧着王爷上赶着,一边又殷勤的前来,谁知安的什么心。
自然心底里的气儿不顺。
屋子里摆设对于尊贵的淳王来说,确实少了些,只有那熏炉的香烟袅袅,有些许人气儿,难免显得过于空荡。
此时再有个女子抽噎之声,更加清晰明了。
瞧着安书瑶提着衣裙,雪白透亮的指尖轻轻环绕上云青鸾冷白的掌心,被包裹,余温传来。
过于亲昵的举动,夏夜看不下去了,刚想要起身,范清阳春风细雨的声音划过。
“王妃身子一向有些虚弱,会没事的,县主不用过于担心。”
安书瑶掩着帕子,一双灵动漆黑的眼眸泪珠还在眼眶里打转,凄楚惹人怜爱,关切依旧拉着昏迷不醒人儿的手掌,低声细语。
“范公子,您也是有名望的行医世家,瑶儿知晓您医术高明,可知姐姐为何这样?”
垂目,女子乖巧的站在身侧,娇柔关切询问的话语,眉眼流转,试问哪个男子能抗住?
范清阳不经意间微微侧开身子,拱了拱手,低头谦虚回禀“县主谬赞了,范某不过是粗浅之术,并帮不上什么忙,王妃娘娘吉人自有天相,不会有事的,县主莫要心急。”
“范公子真是谦虚,瑶儿知道范公子举世无双,医术精湛,不然也不会来为淳哥哥诊治,一治就是多年。”
女子看上去不经意间的话语,却在范清阳心中翻起涛浪。
世人皆知,范家在江州是名门望族,范家如今的堂主更是年轻有为,一身医术高超,医死人肉白骨。
虽然世人都爱夸大其词,可这话说得范家堂主确实医术精湛,很少能有人及。
也正因为范公子年少名声在外,特意被寻来为王爷治病,一来二去,日子久了,这范公子也成了淳王府的常客,如太师府家的风小公子一样。
这些事情不足为其,可从安书瑶嘴里说出来,听在耳里的人总会多想一分。
毕竟安书瑶的父亲,安国公,可不是省油的灯。
范清阳扶着手,恭敬谦虚,不曾逾距一分。
“县主抬举,草民实在惶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