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淳涩的话,突突的出现在暧昧气息浓烈的空气中,让有些大胆的云青鸾红了脸颊。
孩子?
虽然她自己感觉自己年龄不小了,可从来还没想过这么快就生孩子,还是和这样绝色难得的美男。
上天啊,你还真是眷顾我啊!
“涩涩,你这是在明目张胆的勾引我吗”
虽然云青鸾从不在意什么光天化日之下岂能这般这种的鬼话。
但是不知道为何,从他嘴里说出来怎么就这么让人忍不住心尖颤动,心跳加速,脸颊灼热。
“你就是我的,何谈勾引。”
调戏的人居然反被调戏了……
云青鸾怎么肯轻易让步,前一秒还沉醉在绝美男子邪魅勾唇一笑中,后一秒,被纪淳涩搂在腰间的手,贴近了两个人之间的距离,云青鸾顺势而为,凑上自己娇嫩的身躯,凝望着在面前骤然放大芝兰玉树般的容颜,如数温热气息扑面而来。
原本缠绕在指尖的墨发被勾起,落下,纤长白嫩的指尖像极了小白兔,抚摸上男子柔软嫣红的唇瓣,轻轻摩擦。
是触电般。
“我是你的?可我们好像还没有拜堂行礼,涩涩可是忘记了,我可还是我,等你什么时候给我举行一个盛大让我满意的婚礼时,再来说这句话。”
大婚的耻辱,是每个女子不可磨灭的伤,虽然云青鸾并不在乎那些繁文缛节,可有时候拿出来搪噎他一番,看看他懊恼窘迫的样子,还挺有意思。
“鸾儿……”
眼底清亮被迷蒙吞噬,懊恼悔恨。
小样,跟我逗,还嫩着呢。
指尖,做坏的勾起纪淳涩腰间宽边祥云淡青色的锦带,腰束上挂了一块玉质极好的墨玉,形状看似粗糙越古朴沉郁,一看便不是俗物。
云青鸾指尖轻轻用力,腰带滑落,被束缚的素白衣衫瞬间被敞开,绣着银丝边流云纹的滚边,长袍领口袖口都捻上一层淡蓝色滚边,和腰带相得益彰。
突然的敞开,让原本还一本正经的淳王爷显得风流多情的儒雅,没有先前那般矜持,有些肆野。
“鸾儿你……”
纪淳涩被这一前一后有些捉摸不透的小丫头扰了心智,乱了心神,睁大的眸中哑然不解。
看似素静的雪白直襟长袍,衣衫的垂感极好,墨发用一根银丝带随意绑着,一贯没有束冠也没有插簪,额前有几缕碎发因为肢体的晃动被风吹散,映衬着他绝美呆愣的容颜,显得颇为轻盈俊美。
“我什么?你长得这么妖孽,岂不是让我犯罪,不敢点什么,怎么对得起。”
云青鸾说得理直气壮,挑着眼尾,丝毫没有女儿家该有的娇羞,竟然真如此大胆。
被女子如此挑逗,还是自己的小王妃,送上门来的香甜,不品品,确实是有些说不过去。
纪淳涩错愕的深眸瞬间被压了下去,勾起的唇角肆意的笑着,也不去管任由腰带和墨玉落在地上,打横抱起小丫头娇嫩的身躯,大步流星朝着床榻而去。…
光天化日之下,就如此暧昧。
电火流星间是狂烈的心跳。
四目相对,都不甘示弱。
“那我就满足鸾儿可好。”
“咚咚咚……”
纪淳涩话音刚落,红漆木门外就响起了苏暮那个不长眼的声音。
打破了这一室的暧昧气氛。
苏暮无辜,还不知道下一刻面对的就是自家主子黑的不能再黑的脸了。
“何事?”
骤然冷冽的声音吓了门外苏暮一跳,刺骨的寒音忍不住打个冷战。
苏暮还在纳闷,回想一番自己好像没有什么做错的地方,这才弱弱的开口。
“已准备就绪,准备去知府大牢审讯莺歌。”
禀报着安排好的一切,楼下已准备妥当,就等自家主子了。
许久不见王妃和主子下来,苏暮等不及这才上来询问一番。
若不是安明南在楼下,不好让他抓住话语拿捏,不然谁能这么大胆的来催淳王爷。
“知道了。”
厢房里,纪淳涩放下云青鸾娇小的身躯,脸色黑的可怕,皱着的眉眼,一脸不耐烦。
越是看到纪淳涩这般模样,云青鸾就忍不住发笑。
如此好事被人打扰,任谁能有好心情呢!
哈哈……
云青鸾不嫌事大,笑的差点前翻后仰,捂着的肚子都忍不住抽抽。
若不是下午想和云梓之一同去打探云松阁一番,还真想跟他去看看那个莺歌,曾经的老熟人。
捡起落在地上的束腰重新佩戴好,随手撩拨了一番墨发,就这样随意的出门了,不想理会身后那还在笑的不停地纵火人。
看着自家主子走出来,苏暮微微侧开身,可怎么越发感觉到凉意浓烈,比之前隔着木门越发的强烈。
苏暮挠了挠头,抬头看了看,这才看到,主子脸色冷沉的可怕。
心底也漏了一拍。
连忙低下头,不敢再直视,苏暮苦逼,他到底又是哪里做得不对了,主子要这样。
纪淳涩闭眸,深呼一口气,再睁开时,里面迷离的神情消失殆尽,重新露出幽深毫无波澜的桃花眼。
高挑秀雅的身材,衬托着一袭白袍斯文儒雅,绣着的祥云暗纹和竹叶花的衣摆,如此简约清雅的装扮,也掩盖不住男子非凡高贵的气质,出尘飘逸。
不理会苏暮紧张兮兮,迈着修长禁欲的双腿朝着楼下走去。
一行几人随着江州知府一同去了知府大牢,原本热闹的大堂瞬间清冷。
云青鸾迈开脚步,看着楼下无声无息,眸色坚定的望向远方。
他们也该出发了……
云松阁。
世人皆知云松阁在江州。
大部分混迹于江湖的,老巢都会在江州,因为江州地质极佳,水路陆路四通八达,地理位置又居中,不管是左边去往上京还是右边前往梁国,或者南边往苗疆,都是方便出行的必佳之地。
“青鸾。”…
云梓之站在云青鸾身后,看着她发呆,轻唤。
眼前是江州最大的湖洲岛。
云梓之以为云青鸾是不是想起了什么,所以才会这副表情。
“可是想起了什么?”
湖洲岛,江州的达官显贵,都会聚集在此,因为这座湖洲岛上,是江州最大最繁华的语樱坊。
语樱坊里养了很多瘦马称漂亮多才多艺的女子,自小培养就是为了有一日嫁给达官显贵做人妻妾。
而这个人流密集的地方,也是云松阁的入口所在之地。
世人皆知云松阁处于江州,却都找不到所在之地,才被世人传闻,江湖最神秘的组织存在,谁也没有想到,云松阁的入口,是在江州最大的湖心岛上,而云松阁,正是湖心岛下。
云青鸾望着眼前有些熟悉的地方,脑海确实空空一片,没有想起什么其他的。
摇了摇头,眸色愁然。
“梓之,你说我以前是个怎么样的人?是好人还是……”
世人口中的恶人?
云青鸾的话语,幽远飘扬,有些空洞,飘荡在湖洲岛上。
有些莫名的空灵忧伤。
想起世人口中的云松阁,想起他们提起云松阁露出的那惊恐的深眸,一点都不在意有些太假。
多多少少还是有些许影响。
毕竟云青鸾认为,自己现在的这副躯体已经属于自己,名声狼藉自己毁了可以,可从别人口中听说她是一个怎样的人,心底里总是有些异样。
云梓之站在她的身后,看着她立于湖洲岛的桥边,一眼望着湖中的一片岛屿发呆,微微颤抖的肩头,让云梓之并没有开口。
那样的她确实和如今大径相庭,以前她过于冰冷无情,虽然心系于她,那时的云梓之却没有勇气开口,只有默默陪伴。
如今的她有时像个小太阳,温暖了身边所有的人,有时像个事事周到细心地长辈,有时又像个作恶的坏小孩儿,这样多面有趣的她,总是让人放下心中烦忧,与她一起欢笑。
所以云梓之没有开口,或许这样才是最好的答案。
等不到答案,云青鸾心中了然,免不了一番忧愁,看着湖洲岛上,那一片岛屿热闹非凡,点起的红色的灯笼挂满了整座岛,远远看上去,简直就像一片花海。
四周是一片拱桥,不少男女相约游湖赏灯,在这个不算太过封建的年代,至少没那么冷清。
深吸一口气,遥望远方的杏眼,回头,凝视着面无神色的俊美少年,五官雕刻般的精致决绝,云青鸾勾唇浅笑,轻声询问。
“梓之,要回去看看吗?”
看着云梓之摇了摇头,云青鸾就知道是这样的答案。
这个少年,心事总是藏在心底,不让人所知,一定是觉得还没有查出真凶,没脸回去吧!
叹了一口气,云青鸾也不勉强。
只是这样故作坚强的少年,不过十几岁的肩头,到底要抗下多少风霜和沉重的包袱。…
让人有些心疼。
已过午时的天,有些微热,照耀在天地间,反射处一道道金色的光芒。
云青鸾和梓之走下拱桥,朝着湖边绿树成荫的地段走去,远远可以看见拱桥中间围绕着的岛屿,在日光的折射下,耀眼夺目。
红色的灯笼被湖面上微波粼粼的风摇曳着,风流多情。
“噗通”
“啊!有人跳湖了……”
一声又一声震耳欲聋的声响,打破了这微热的气息,扰了气流。
惊得周边所以人都围绕了上去,驻足查看。
看热闹的,着急跳下水救人的,还有在一旁叫喊的,层起彼伏,接连不断。
原本空荡的拱桥中央,挤满了人。
云青鸾和梓之回身,寻声望去,正是他们刚离开的位置。
此刻已经人满为患。
云梓之向来不是个爱凑热闹的人,可云青鸾不是啊!
有人跳湖了……
这么大的事情,人命关天,怎么能不去一探究竟呢……
云青鸾二话不说,拉着面无表情的梓之跟着人群朝着事发地而去。
越过人山人海的拱桥周边,云青鸾拼命的挤着,一旁冷着面容的梓之怕她被周边的人群伤到,举着剑柄的手臂,结实的挡开拥挤过来的百姓,为她空出一片小天地。
虽然不言语,可行为总是那样的温馨。
费劲九牛二虎之力,云青鸾和梓之好不容易越过人群,来到居中的位置,隐约间可以看见一群人在水里噗通噗通的游着,打捞着。
没一会儿,就看见一个闭月羞花的娇俏少女被捞出水面。
方才云青鸾还好奇这江州的百姓真是热心,虽然此时的湖水并不那么透彻心寒,可也没那么温暖,这深蓝的湖水里,乌泱泱人跟个抢什么宝贝一样,若是放在上京,有人跳湖了,估计都是看热闹的。
还忍不住砸吧嘴惊叹江州人品的瞬间,再看到少女面容的那一刻,啥都明白了,感情这些人争着抢着想要救得是一个小美人啊!
怪不得……
可这小美人看起来这般清秀美丽,好端端的为啥想不开跳楼了?
心中的疑惑,没有注意从嘴边溢出,隔壁站着以为热心的大娘,开始了她的讲解,云青鸾万分感谢。
“姑娘是外地来的吧!”
大娘一开口,让云青鸾有些好奇,这么问就知道她不是本地人?
有什么玄机……
云青鸾点了点头,越发的好奇瞧着被一群众汉救出湖面的少女。
大娘看出来云青鸾的好奇,主动拉了拉云青鸾的衣袖,附在身侧轻声道:“姑娘你有所不知,这跳湖的女子可是语樱坊的心柔姑娘。
心柔姑娘可是我们这江州第一才女,得到多少达官显贵的追求,可心柔姑娘就是不肯答应,如今已年约十七,坊里的姑姑还以为她是挑花了眼,一拖再拖,眨眼都要成老姑娘了……”
十七岁就要成老姑娘了?
怪不得这个时代,她不过十四岁就要被说嫁人家,原来大家都一样啊!
云青鸾心底里惊诧,面色却无波澜,静静继续聆听大娘的讲解。
“原本大家都以为是心柔姑娘太过有才有貌才如此,结果不是,有一日,听说这坊里的姑姑发现,心柔姑娘早已心有所属,所以才这样故意一拖再拖。
若说要是有个人家坊里的姑姑该高兴才对啊!后来才听说,这心柔姑娘所属之人不过一穷苦人家,还是个阁里的男伶,这一听,姑姑哪里肯。
从小金尊玉贵养着,好生教导培养出这样一位清雅多才的江州第一才女,还指望这心柔姑娘嫁一好人家,多捞些银两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