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小瑶非常清楚自身与两位魔头的差距。
不排除稍有不慎,护身宝物都来不及激活,就被当场击杀的可能。
“第三奴大人,我为了挽救大南央数万修者的生命,而投入赤霄阁中,这个理由难道还不够吗?”
鱼小瑶冷冷的说着,一只玉手轻触腰间品相上乘的碧绿玉佩。
夺命蹙了蹙眉头,不爽道:“鱼小瑶,你就不能说句人话吗?”
“我不明白第三奴大人是什么意思?”
“你是宗主国的小公主,整个大南央王朝覆灭,也与你没有任何牵连,区区数万人的生命,还用得着委身投入赤霄阁来?”
“第三奴大人,这是我们的观念存在重大差别的原因,我鱼小瑶哪怕是见到一只小鸟受到伤害,也会感到心伤,何况是数万修者的生命。”
“……”
夺命瞠目结舌的望着鱼小瑶,凭借高于对方整整一个大境界,他可以清晰的感知到鱼小瑶说这些话的时候,真的没有在说假话的意思啊!
可是……
身为修炼者,斗天斗地,与一切事物争斗。
哪有什么良善之人?
除非对方说谎的时候,连自己本人都相信了。
若真是这样子,这鱼小瑶的心机绝对深不可测。
就在夺命准备继续追问两句话的时候,身旁主殿忽然现出楚崖的身影。
只听得他懊恼的喃喃自语:“就该忍住的,不该抽奖的呀!”
“拜见魔主。”
三人见到楚崖,浑身一颤,恭敬行礼。
“哦,你们三人都在这里呀。”楚崖瞬间恢复沉着冷静的模样,视线落在鱼小瑶身上,“怎么样,这里的环境满不满意?”
“回魔主,我很满意。”
鱼小瑶抬头望向楚崖。
剑眉星目,丰神如玉,身高颀长,如若不是知道他就是人憎人恨的恨天魔君,怕不是要把他当作正道大宗门的圣子对待了。
“鱼小瑶请注意言辞,在魔主面前,要自称属下。”
夺命适时更正鱼小瑶的口误。
恨天魔君对上下级关系看待得非常重要,稍有失误,就要受到严厉惩罚的。
“那个,我,属下……”鱼小瑶禁不住心慌,张口结舌。
这个规矩,夺命已经跟她说过了的。
她还是犯下了错误,一时间心惊肉跳,头皮发麻。
恨天魔君惩罚属下的手段,花样百出,皮开肉绽只能算是小意思罢了。
“不要紧张,这个规矩也该改改了。”楚崖悠然一叹,放眼环视赤霄阁现状,与原本的环境相比,可以说是一片狼藉。
“多谢魔主宽恕。”鱼小瑶感激回应。
突然见到夺命递过来的眼神,她迟疑的眨了眨眼,有些反应不及。
又见得夺命指了指她的膝盖,随即指了指地上。
她猛然反应过来,惊呼道:“那个,我,不是,属下我……”
“说了不要紧张的,赤霄阁的破规矩太多了,我要改上一改,推陈出新,从现在开始。”
楚崖露出一丝温和的笑意。
“动不动就行下跪之礼就免了。”
“多谢魔主宽恕。”鱼小瑶尴尬的笑了笑。
夺命、狼牙皆是不可思议的扫了一眼鱼小瑶以及楚崖,心底里万千猜疑电转。
饶是如此,他们愣是想不出楚崖的用意。
恨天魔君什么时候这么好说话的了?
“狼牙、夺命你们两人将破损的建筑修缮一下,可有问题。”楚崖凝视着狼牙、夺命两人,双眼闪过一丝若有所思的念头。
“魔主放心,属下定当竭力完成。”
“去吧。”
“属下告退。”
狼牙、夺命两人离开后。
楚崖转而看向鱼小瑶。
不得不说她的美已经超出了男性所能想象的极限,湛蓝星耀世瞩目的大明星,在她面前,就好似一只小丑鸭,黯淡无光。
“魔主,属下要不也去给两位大人帮帮忙呐。”鱼小瑶怯生生的说着。
眼前的男子,一身修为展露出来,不过是炼体境九重天罢了。
可是联想到他先前三重天的实力,击溃百万大军的惊世之举,她根本就不敢有什么小觑的。
“修缮建筑的事情,哪里适合你个娇柔的小女孩子。”
“魔主,属下可以的。”
“赤霄阁的灵药田受损颇多,你去看看有没有什么可以做的,还能够利用的,都收集起来,不要浪费了。”
“属下明白,这就过去。”
“去吧。”
楚崖挥了挥手,看着鱼小瑶她松了口气,快速从视野中消失。
这才皱了皱眉头,困惑不已。
鱼小瑶对自己的忠诚度竟然到达了“唯命是从”的地步?
她……
怎么可能啊?
神剑宗宗主方才被自己给斩杀,而身为其宗内的圣女,怎么可能会对此无动于衷的?
楚崖摸了摸下巴,十分怀疑“善恶明辨之眼”是不是也有失误的时候。
但是对狼牙、夺命两人使用的话,却是显示出“仇恨”的评价。
这很明显是没有问题的。
也很符合恨天魔君的猜测。
这些个奴仆个个都在伺机而动,随时都有反叛,反噬主人的。
“要不要先下手为强,将他们都给击杀了呢?”
楚崖心中浮起丝丝杀意。
就像先前所说的,他信奉的理念就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现在有人时刻都在觊觎他的小命。
还放任他们留在身旁,那样子太恐怖了。
“疗伤的时候还打算着优待他们,从而改变他们的态度,提高忠诚度的!”
如是想着,楚崖心中有着一丝犹豫不决。
“魔主,这才过去几个时辰时间,您不需要再休息一下子吗?”
杨泽茂步伐沉稳有力,缓缓接近楚崖。
一如往常的恭敬有礼。
只是楚崖看见他的走过来的时候,瞳孔不由微缩,变得谨慎无比。
他杨泽茂对自己抱有仇恨的评价,这一点楚崖并未感到意外,主要是他显示仇恨的两字,血红一片。
代表着极度仇恨,根本无法缓解的程度。
“唉,我身体的重伤程度,你也看得见。”
“哪里会是盘膝而坐就能够恢复得过来的,没有上品疗伤圣药,恐怕一辈子都恢复无望了。”
楚崖唏嘘不已,抬起手缓缓地拍了拍杨泽茂的肩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