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颜玄天将曾经掩盖的秘密给说了出来,小霜、小菱眼睛湿润了,两行清泪流淌下来。
“如今你们年纪大了,也不至于会口无遮拦。我不得不说出来,我希望获得你们的原谅。”
颜玄天头抬得高高的,看不见他双眼神色,可是两鬓附近有着泪珠成窜滴落。
两人再也控制不住情绪,飞扑了过去。
可惜那是一道影子,并非是实体的。
只能扑了空。
“你们在疑惑,为何非要对着两个孩子这么残忍?”
颜玄天语气失落,喃喃道。
“这个世界有着天机推演之道,任何只言片语说出来,或者对我有亲密好感的人,都可能被人所截获,并推演出无穷尽的信息来。”
“当然,你们两人身上的血,只要留存我的血脉,一样会被人测算推演到。”
小霜、小菱愣住了。
那不就是说身上流淌着的血脉,根本就不是颜玄天的。
两人哭花的脸,彻底傻了……
颜玄天似乎猜出她们听得此话之后,会有这个反应。
他和蔼的笑了笑。
“不要怀疑,你们俩人都是我与从灵的亲身骨肉,你们的血脉在婴孩时期,就被我封存在真灵山,山顶之巅。”
两位女孩子暗自松了一口气,也不知道自己为何听得这个消息,会有这个反应。
她们相视一眼,皆看到彼此的尴尬,连忙又注视到颜玄天的脸庞上。
“我当时犹豫了七天七夜,最后在那里留下一道汲取天地灵力的阵法,汇集到那血脉之上。”
“按照我的估算,你们修为到达炼体境巅峰后,在那里接受血脉恢复,修为可以在短时间内到达通玄境九重天,非常大的概率可以到达万象境一重天。”
“不用担心相应的心法问题,我有一道神识分身留在那里,会给你们灌注相应的知识以及感悟,该有的准备都已经足够了。”
颜玄天说到这里,视线又直视前方。
这一次小霜、小菱都站在那里与他对视。
他郑重其事的说道:“经过这么多年的时间观察,我觉得你们还是保持着目前的状况继续生存下去,应该会更加幸福的。”
“身上有一点儿拳脚功夫,防止被小瘪三欺负,就可以了。”
“我们这一辈的恩怨,不管是你母亲,还是我,都不希望你们去干涉。”
小霜、小菱连连摇头,完全不认可这个说法。
因为修为低弱,两人方才经历过一次绝境,怎么可能同意。
颜玄天笑呵呵的抬手落在前方,恰好在小霜的脑袋上,轻轻抚摸。
“不愿你们修炼,是怕你们会步入我的后尘。”
“一辈子与人勾心斗角,不是正在被人追杀,就是在被人追杀的路上。”
“到头来,修为境界确实蹭蹭飞涨,结果发现努力攀爬翻越的山峰,其后还有一座望不到顶的巨峰挡着。”
“回想我这一辈子所遭遇的苦难……”
颜玄天苦中作乐的笑了笑。
楚崖非常认可颜玄天后边的那句话,修为无止境,拼命往上攀爬,总是碰不到终点。
然而虽是如此,他还是觉得修为越高越好,那样子的话,可以欺负你的人,相应的变少了嘛。
“本来你们没有解开我留下来的秘密,应该会继续当个小修炼者,然后相夫教子度过平平淡淡的余生。”
“虽不至于是最美好的生活,但是总比打打杀杀,与人争夺修炼资源,总要好上不少的。”
颜玄天眼中有着复杂。
没有经过此等苦与难,他也不会放弃无数人梦寐以求,踏上那能够通往长生不死的大道。
这个说法,也只有经历过他的相似历程,才会有此觉悟。
因此他话锋一转,凝重道:“话又说回来,我总觉得你们不会放弃修炼的。”
“并且特意设下多重前提条件下,你们还是能够看到我留下来的秘密,或许天命就是如此。”
“你们两人真的想要修炼,就前往真灵山山巅,自然会触发隐匿在那里的阵法禁制。”
“言尽于此,话都说得清清楚楚,我心中憋屈感,终于可以消散了。”
“……”
“小菱、小霜你们……可以原谅我了吗?”
话音落下,颜玄天的投影终于分解,化作点点荧光消散不见了。
“老爹!”
小菱、小霜相拥而抱,泣不成声。
她们埋怨了一辈子的父亲,竟然是这么伟大的。
她们此时,心中有着无尽悔恨。
后悔没有发现父亲的委屈,恨自己伤透了父亲的心。
楚崖没有去安慰两人,他缓步走了出去,留给她们足够的时间恢复情绪。
“楚公子好。”
宇浩燃站在篱笆围墙之外,见到楚崖连忙躬身行礼。
他此时隐隐听得两位女孩的啜泣声。
虽有疑惑,但表面上没有流露出来。
楚崖摆了摆手,沉默片刻。
“真灵山,可曾听说过?”
“回楚公子,真灵山是辉月城附近的魔道宗门飘雪宗的总部,传言其实力深不可测,哪怕三大正道势力都奈何他们不得。”
“嗯……”楚崖轻颔首。
这附近几大势力,莫非都招惹到霉运之神了,运气这般的差劲!
念及于此,楚崖都有些为他们感到可怜。
烟雨阁、巨石宗、虎道门这三大势力已经得罪了,那么必须要上门将之剿灭,以绝后患。
而飘雪宗好巧不巧的,将山门设立在真灵山,想要以和好的目的去游览一遍,未免异想天开。
不说是魔道之人,就是正道之人也不会让外人这么行事。
况且楚崖也不想让他们知道任何蛛丝马迹。
小霜、小菱身份极为特殊,一个不好传递出去,被那恐怖的真仙境大佬知道了,他怕不是会步入颜玄天同样的结局。
颜玄天如今身死道消,处于命运长河中的命格也暗淡下去,想必那真仙境大佬已经将他的仇恨因果了却。
断然不会去搜寻小霜、小菱还有没有活着的可能。
更大的可能是,颜玄天通过某些手段,将两人位于命运长河中的命格抹去了,相当于十数年前就已是亡去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