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来的变故,令那几个看热闹的法国男人愣了神。
他们先是看着躺在地上痛苦低吟的男人,不由自主的咽了咽口水,随后畏惧的看向一脸冷漠的女人。
温晚走过去,居高临下的睨着一脸痛色的男人,音色冷漠的开了口,“我警告过你,可你不听,那就别怪我对你不客气了。”
男人双手撑着地面,勉强的爬起来,深深的看着眼前这个又冷又傲的女人,几乎咬着牙问道,“你敢打我?你知道我是谁吗?!”
温晚勾了勾唇,面具下的那双杏眸里透出桀骜不训的光彩,“我管你是谁?今天就算是总统惹了我,我也照打不误!”
男人就觉得这女人实在是嚣张!
他伸手指着温晚,破骂出声,“fuk!该死的女人,我虽然不是总统,但权势却大的很,你今天打了我,我绝不会放过你!”
“你等着,我现在就打电话,很快就有人来收拾你!”
他说罢,便从裤袋里掏出手机,迅速的拨打一个电话,切换成,怒气滔天的命令道,“喂,我现在在会场大厅的厕所门口,五分钟内,带几个弟兄过来找我!”
“记住,我只给你五分钟时间,要是敢迟到的话,老子废了你!”
这时候,从女洗手间里走出来几个女人,她们看到这气氛沉重的一幕,纷纷觉得不妙,赶忙加快了脚步离开,以免惹祸上身。
温晚与她们擦肩而过之后,看到男人得意的嘴脸,“臭娘们,你有种别走!”
温晚从一开始就看出来,这男人绝不是个省油的灯,没想到还是块狗皮膏药,扯都扯不下来。
她现在要是离开,这块狗皮膏药一定会跟着自己去秀场大厅,到时候要是破坏了秀场,被媒体给拍到,可就更麻烦了。
恰好,她又是个怕麻烦的。
既然如此,那就陪这个渣渣玩玩吧!
“姑娘,这个男人来头不小,你大概惹不起他,还是对他道个歉,息事宁人吧!”忽的,一个中年法国男人走过来,压低了声音对温晚好言相劝道。
温晚挑了挑眉,抬眼去看男人,声色仍冷冷清清的,“你这么说,我倒真的有点好奇了,他什么身份?”
温晚虽然态度高冷,但架不住她肤白貌美,法国男人非但没有生气,反而觉得这个女人十分有个性!
他一边瞅着那边男人挑衅的脸色,一边回答道,“你听说过华夏国威名赫赫的司家吗?他就是现在司家掌门人的侄子司如松!”
所以,这狗皮膏药是司景鹤的堂哥?
温晚这才正眼看向司如松,只见他穿着一身裁剪合体的名贵西装,单手抄兜,脚踩一双铮亮的黑色高级皮鞋,浑身透着一股贵公子的翩翩气质。
而那张线条硬朗的脸……长得还算说的过去。
可惜徒有虚表,骨子里不过是一个好色无赖的登徒子罢了!…
法国男人又热心的劝了温晚几句,他实在是不忍看到这么漂亮的姑娘,就这么毁在那个二世祖手里!
司如松离他们不远,将两个人的对话全都收入耳中。
他冷冷一笑,高傲不屑的目光落在温晚身上,“女人,你要是害怕的话,现在跪下来向我道歉,我也许还可以考虑考虑饶了你!”
这刻意的羞辱,令温晚红唇微扬,放肆的回应道,“让我对你下跪?呵……别说你没有这个资格,就算我对你下跪了,你受得起吗?”
“你不过是承蒙司家庇护的一条狗而已,主人不在,也敢出来乱吠,就不怕被人给乱棍打死?”
她行走江湖多年,哪怕是阿烟都没有让她下跪过,就凭这个货色,也配?
司如松听到温晚操着一口纯正的普通话,先是愣了愣,惊讶了下温晚竟然也是华夏同胞。
接着,怒气滔天的攥紧了拳头,瞪着眼前这个不知死活的女人,“我可是司家的长子,你竟敢骂我是狗,简直活腻了!”
“我原来看你长得有几分姿色,本想怜香惜玉的玩玩你,可惜你竟是个不知死活的贱人,真是白白浪费了那张脸蛋和一身好身材!”
话音刚落,几个穿着黑色西装的高大男人,便气势汹汹的走了过来。
“司少,请问有什么吩咐?”
几个男人齐齐向司如松鞠躬,毕恭毕敬的问道。
司如松见保镖来了,顿时气势十足的挺直了腰板,伸出食指发号施令,“这个贱人冲撞了我,你们给我好好修理她一顿,让她知道什么是顺从,什么是女德,谁是惹不起的天王老子!”
保镖当中的头目,小心翼翼的提醒道,“可是司少,这里可是杜乐丽花园,是法国人的地盘,况且今天是巴黎时装秀的秀场,要是出了什么事,我们可都不好交代啊……”
司如松不屑的瞥了一眼他,狂妄的道,“怕什么?只要不弄出人命来,法国人才不敢插手我的事!”
要知道,他的背后可是权势遮天的司家!
区区一个贱人而已,命比纸薄,能掀起什么风浪来?
他从裤袋里掏出烟盒,不紧不慢的捻了一根香烟出来,一边用打火机点燃,一边催促道,“放心,真要是出了什么事,我第一个站出来担责任!”
“谁要是能让我开心了,年终奖翻十倍!”
最后一句话落下,几个保镖顿时壮起了胆子,纷纷朝温晚扑去。
司如松悠闲的倚靠在墙上,香烟刚点燃,正打算吸一口,看属下们将温晚给撂倒在地上,好好教训一番时,结果却看到了令自己目瞪口呆的一幕
只见在这条安静且绵长的走廊里,一个个虎背熊腰的壮年男人,朝一个身单力薄的女孩子张牙舞爪的扑去,就在大家都以为这个女孩儿死定了的时候,奇迹的一刻出现了。…
这个看似柔软的女孩儿,竟然凭着一己之力,在毫发不伤的状态下,三拳两脚就将这几个大汉给打到在地上!
并且,那几个大汉爬起来后,再冲上去,又被重新打到在地上!
如此反复几个回合下来,几个大汉浑身是伤,挣扎了好几次都爬不起来,只能躺在地上痛苦哀嚎,乞求司如松带他们去医院治病。
几个法国男人看呆了眼,纷纷拍手叫好,十分钦佩温晚的好身手。
温晚朝他们勾唇笑了笑,眉眼里尽显高傲与风采。
她从躺在地上的那些保镖身旁绕过,来到了司如松的面前,唇角笑意不减,但却看起来阴森森的,有点渗人。
司如松被吓得顿时哆嗦起来,夹烟的手指也颤巍巍的,有好几次,香烟都险些掉在地上。
他张了张嘴,颤抖着声音问,“你……你究竟是什么人?!”
温晚抬手挽了挽耳边的碎发,意味深长的回答,“就凭你,还不配知道我的身份,你只需要知道,我是你惹不起的人!”
她又掏了掏耳朵,漫不经心的问,“对了,你刚才说要让我知道什么是顺从,什么是女德,什么是天王老子……是吗?”
司如松此时已经冷汗直批,碍于温晚渗人的震慑力,他咽了咽口水,狗腿的道,“不不不……你听错了,你是才我惹不起的天王老子,也是你让我知道了什么是顺从,什么是……男德!”
最后两个字,他几乎是咬着牙,硬生生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温晚的脸上这才稍稍露出了愉悦的神情。
她抽出放在耳朵里的手指,指了指地上,淡淡一声,“跪下,道歉。”
让他跪下?这怎么可能!
坦白说,他平时确实浪荡胆小了点,但也拎得清事态格局,如此没有自尊、折辱家族的事情,他断然不能做!
司如松的脸色渐渐阴沉下去,他倔强的攥起拳头,一字一顿的拒绝,“不可能,我是司家的人,怎么能随意向别人下跪!”
温晚微微眯起眸,轻笑出声,“我只给你一次机会,如果你现在不下跪,那么等会就要鼻青脸肿的,在众多媒体面前求着我下跪了!”
她扭头看了眼躺在地上的几个男人,笑意不减的道,“其实呢,你刚才所看到的,并不是我全部的实力,不过如果你想亲自领教一下我的实力,我也可以满足你!”
司如松跟着去看那些保镖,在看到他们的惨状时,不由浮想联翩到自己不乖乖听话的下场。
他手抄裤袋,打算将手机拿出来拨打求救电话时,听到温晚散漫的声音,“你要是惊动其他人的话,这件事可就不止这么轻易收场了。”
司如松此时宛若无头苍蝇一般,很难琢磨的到温晚的真实身份。
这个贱人究竟是什么来头,看她连司家都不放在眼里的嚣张样子,难不成势力比司景鹤那小子还大?…
他在心里暗自揣测,忽的,温晚突然抬手,他顿时吓得一激灵,跪在了地上
“别……别打我!”
“我错了,我刚才不该羞辱你,更不该找来那几个废物来吓唬你!”
“您大人有大量,饶了我吧!”
四周顿时响起一片哄笑声……
司如松低着头,双手紧紧的攥成拳,因为无地自容,脸色羞成了猪肝色。
他长这么大,还是头一次向人下跪,而这个人还是个女人!
耻辱!
简直是奇耻大辱!
蓦的,头顶传来女人清脆的笑声,“呵……我只是头皮有点痒,抬手挠了一下而已,你怎么就吓成这样?”
他愣了愣,抬头去看温晚,她愉悦的扬起眉,“既然你已经跪下了,那这件事情就此结束!”
“哦对了,你最好牢牢记住,下次再见到我的时候,最好离我远点,否则下场更惨!”
温晚说罢,转身潇洒离开。
司如松几乎在一瞬间爬起来,他看着温晚洒脱又性感的背影,一双充血的眼眸阴沉似水。
贱人,你今天赐给我的耻辱,我一定要百倍千倍的报复回去!
……
温晚回到会场里后,又待了一个多小时,这场时装秀终于结束。
白鹭和一众圈内大佬打了招呼后,便和温晚打车离开。
两个人回到酒店里后,白鹭洗了个澡,疲倦的躺在柔软的大床上,闷着声音道,“呼……今天折腾了一天真是累死我了!”
她说着,看向正在换衣服的温晚,疑惑道,“咦晚晚,这么晚了,你还要出去吗?”
温晚嗯了一声,套上一双舒适轻巧的运动鞋后,朝白鹭浅浅一笑,“你先睡,我出去有点事。”
白鹭低低的哦了一声,大概猜到了温晚是有任务要执行。
她见温晚戴上一顶黑色的鸭舌帽,又背上一个黑色背包,乖乖的道,“现在深更半夜的,我们又在异国他乡,你等会出去的时候小心点,注意安全。”
“哦对了,如果有人向我问起你的话,我就说你感冒不舒服,已经睡着了!”
温晚便弯腰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嗯,鹭鹭真贴心!”
白鹭很享受这种被人宠爱的感觉,她眯了眯眸,甜甜的笑道,“行了,赶紧出去吧,早去早回!”
温晚应了声好,便利落的离开酒店。
她在大街上随意拦了一辆出租车,报了个地址,司机便载着她扬长而去。
半个小时后,塞纳河畔
夜晚的塞纳河畔景色依然迷人,温热的风轻轻拂过,沉静的水面微微漾着光,倒映着悬挂在夜幕之中的皎洁明月。
温晚一袭黑衣黑裤黑长发,脸色冷冷的,整个人几乎要融进这漫漫的黑夜里。
她来到提前约定好的一处隐秘角落里,放眼望去,窸窸窣窣的树木草丛里,一抹清瘦高挺的身影背对着她而立。
这是一个男人,他穿着一袭高级定制的西装,右手腕上戴着一块顶级腕表,向下看,两指之间夹着香烟,整个人透出一股子清冷神秘的气质。
大概是察觉到了温晚的到来,男人微微偏头,那张脸庞隐匿在黑暗里看不真切,可染着一层烟草气息的嗓音却极其好听。
他勾了勾唇,温柔且神情的说,“小温晚,你终于来了,知道么?你让我等的好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