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完浴出来,人换上了干净的衣裳走出了静亭轩,“吱呀——”一声,外边便传来了几声断断续续惨叫。
沈唯眉宇轻皱,朝着声源的方向走去。声音的方向似乎是在园子外,离得越近,惨叫声越清晰。
园子的石道上,几个男人跪在地上,站在几人身后的是几个侍奴,每个侍奴手持鞭子,抬手鞭挞着几人。鞭子不细不粗,十分有力地抽在人的背上,不过几道鞭子的功夫就见了血。
男人们脸色惨白,启初没人吭声,到后边时就忍不住叫了起来。而沈唯正好听见,当人看见几人时,愣了一下。
这不是刚才进静亭轩的那几人吗?
“狠狠打!不好好伺候主人,该打!”
老管家的声音无一丝感情,在一边冷眼看着几人受罚。
沈唯听着心里就不是滋味了,毕竟几个人是她赶出去的,现在受了罚这事还真关她的事。
“咳…”
人故作轻咳了一声,成功引起了老管家的注意。本是一脸冷漠的老爷子听到声后转过身来,见到声音的主人后换上了和蔼的笑脸。
人小跑走到人的跟前,行了礼:“主人,这边正在调教那几个不听话的侍君,待调教好后给您送来!”
您可真是为你家主子操得哪儿门子心呐,大爷!也不怕你家主子儿子满地爬?
沈唯暗叹了息,学着原主的语气说道:“调教?你把他们几个都打成这样了还怎么伺候本座?”
这一袭话问得老管家是额间直冒冷汗,人手心里汗涔涔的。不过好歹人也是做过多年的管事,又晓沈唯这难以琢磨的性情。人低声道:“主子不是不喜欢这几个吗?他们坏了,院里还有别的侍君……”人话音未落,轻抬下眼便迎上了一双阴沉似笑的眸子。
老管家连忙闭了嘴,只听人冷哼笑道:“本座就要这几个,喜不喜欢是本座的事。懂?”
老管家意识到人真的生气了,连连点头:“老奴明白……明白!”人转过身,对着几个还在行刑的侍奴喝道:“停下!”
几个侍奴手停在半空,然后放下。那几个男人有些已经倒在了地上,还有几个水眼涟漪地看向沈唯,一副受了极大委屈的模样。
皆道:“谢主人!”
她可受不了几人的眼神,面上依旧保持着似笑非笑,转了身扔下了一句:“本座两日后就离府,在此之前别让任何人打扰本座,否则什么下场,自己惦量。”
她默默给自己点了个赞,此话一出,谁还敢多嘴?
那老管家应了一声,让人收拾了园子果然不再提侍君去伺候。
于是某人就在青邸里安安静静清闲了两日。第三日,沈唯再去了梵天殿一次,这一次也只是根据剧情走个过场,毕竟这是规矩,出差得向上司汇报一声。
梵天大殿内,人卧于软榻,墨色的华服沿至榻下,修长的骨节把玩着酒盏,人浅尝一口,半勾的猩眸几分似醉。
只见人抬了抬手,旁边跪着的魔仆起身退到一旁,殷黎另一支手着支着脑袋,薄唇半启:“那个荒淫无道的女人,不在青邸里待几天享乐才怪,两天就去临南?呵,除非太阳从西边起来…”
风朔槐站在一旁,听人这话也只当是沈护法在自家魔尊心里的形象实在是太差了。他没说什么,倒是今日已是第三日却不见沈唯的影子,难道对方还真只是随口说说?
正当人想着,殿外就有魔侍走了进来。
魔侍:“尊主,沈护法来了!”
人执杯的手一顿,殷黎似醉的猩眸里疑惑了一下,似乎没听清似的。头一歪眯眸问:“她来做什么?”
魔侍自然是不可能回答他这个问题的,待魔侍退出去的下一刻,沈唯就走了进来。
隔了道纱幔,她还是隐约看见半卧于软榻上庸懒的身影,以及站在一边的风朔槐。
见到风朔槐也在这儿,沈唯还有些高兴。不过碍于boss在场,没有太表露出来,对着殷黎的方向行了礼。
“见过尊主!”
纱幔内传出淡淡的声音,“沈护法前来有何事吗?”
看着外边跪着的身影,殷黎眸子似笑心中轻哼道:莫非是想起了之前许诺的条件?
“回尊主,属下前来是向尊主汇报去临南的日程,属下已决定今日便与风君去临南!”
“……什…什么?”
殷黎僵了一下,有些不可置疑地看着纱幔外的沈唯。酒盏在人手中,若细看便能看见一条细痕,他怀疑自己听错了。
风朔槐很给人面子的没有笑出来。
沈唯没有不耐烦地重述了一遍:“属下前来是向尊主汇报去临南的日程,决定今日便与风君去临南!”人一副忠心耿耿的模样,不像为了其他。
除非太阳从西边起来……
太阳从西边起来……
起来……
殷黎脸色一下子变得难看,人随手放下了酒盏坐正了身子,缓和了语气才开口:“沈护法现在就去,是否太过早了?不如在青邸里多待几日再出发也不迟。”
这次轮到一旁的风朔槐傻了眼,尊主这是怎么了?以往巴不得把沈护法支远些才好,这次怎么要人多留几日再走?
赶时间的沈唯哪敢多待几天?人一脸坚决地说道:“属下已决定今日就前往临,赶快找到第四处禁制界落,为尊主分忧!”
“这…”
沈唯再次道:“为尊主分忧,是属下的职责所在!请尊主允准!”人眸中坚定,满眼赤诚,把忠心二字写在了脸上,没有半点犹豫。
殷黎:“准。”
然后某人毫不犹豫谢恩起身,一步也不多作停留迈步走了出去。
“……”
人收回了目光,酒也没心情喝了。旁边的风朔槐几步上前行礼,开口道:“属下告退!”
殷黎摆了手,算是同意了。待风朔槐离开,人右手一翻,一面青玟琉璃镜出现在了人手中,他看着镜子中的人眉宇皱了皱:难道本尊真没有魅力了?
平常死活缠着自己的女人,居然对自己以表忠心……
人又立马否决了,心情忽地愉悦起来。
不是本尊的魅力不够,而是本尊的魅力太高了,否则那个荒淫无道的女人怎会对自己忠心耿耿,要为本尊分忧?以前只是被本尊的皮囊所迷,现在是被本尊的魅力深深臣服了。
某魔尊自信地点了点头:“嗯,没错,一定是这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