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欢一时语塞:“我……”
如果是贺遇,她自然不忍心拒绝。
贺遇轻轻皱一下眉头,她都会心痛半天的。
虽然少年早已料到了她的反应,但唇角还是忍不住露出一个异样的弧度:“欢欢姐,我哥他都要结婚了,你就别喜欢他了行不行?”
没等她说话,他又道:“欢欢姐,我在你眼里,是不是一点都比不上我哥?”
言欢没有回答,或者说她自己也不知道答案。
她控制不了自己的心。
她没办法回答。
少年死死盯着她的眼睛,企图从中找到一些蛛丝马迹。
他想找到哪怕是一秒钟的犹豫和彷徨也好。
然而她的表情始终很平静。
似乎他的喜欢就只是她生命中一件最无关紧要的事。
少年忍不住抱怨:“欢欢姐,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言欢回神,觉得今晚的贺斯尧有几分奇怪,他看她的眼神很深。
如同幽深得令人迷失心神的大海。
她问:“你刚刚说什么?”
空气静默几秒。
少年敛起眸里的火光,很快恢复了平时在她面前的软萌乖巧:“没说什么,欢欢姐,你就陪我喝点儿酒吧~求你了!”
“只喝这一小瓶而已,绝对不会醉的!”
他的态度太好,言欢摆摆手,但内心已经有点不好意思拒绝了:“我真不会喝酒……”
“可是你不陪我的话,就没有人陪我了,我待会儿回家,哥哥一定不在,他最近常常都不在家,也不知道干什么去了……”
有未婚妻的男人晚上不回家,可想而知是去干嘛了。
言欢心中一阵苦涩,她终于接过了贺斯尧手中的酒,放纵道:“我陪你喝一点吧。”
这世上最猛烈的东西,向来最容易让人上瘾。
例如引人堕落的美酒。
例如爱而不得的爱情。
言欢也不知道自己喝了多少杯,反正最后连东南西北都分不清了。
迷糊之间,她好像又看见了十六岁时候的贺遇。
姣好的容颜,冷淡沉静的气质,像美丽神秘的漩涡一样吸引着她。
他曾递给她一双温暖至极的海蓝色仙女鞋,对她说:我知道你冷。
是啊,十一月的寒冬她却只能穿着言刚扔给她的凉拖鞋去上学,她真的好冷,好冷……
那段时间,是她生命中最灰暗的岁月,她不止一次有过轻生的念头。
就在她的意志被即将被摧毁的时候,贺遇出现了,他对她施以援手,予她心安,把她从漫无边际的绝望中一把拉了出来!
Had I he Sun
I could have borhe shade
(我本可以忍受黑暗,如果我不曾见过太阳)
贺遇于她就是太阳一般的存在。
她好喜欢贺遇。
好想和他在一起。
她好想得到他全部的爱,好想陪他到天荒地老海枯石烂……
她不想回到看不见太阳的世界里。
她不想像以前一样那么孤单。
贺斯尧将满脸醉意的小女人抱到床上,转身去浴室拿毛巾给她擦擦脸。
“别走……”
言欢拉住了他的衣角,腾一下从床上坐起来,紧紧抱住他的腰。
他的心软了一块,身子却变得火热而僵硬。
他伸手摸摸她细软的头发,嗓音暗哑:“怎么了?”
言欢搂着少年细而有力的腰身,一股脑地倾诉着内心的波涛汹涌,“别走……不要和别人结婚,不要和别人生小孩,好不好?”
她哽咽了一下:“贺遇,我喜欢你……你也喜欢我好不好?”
少年的心脏仿佛被她的话戳穿几个窟窿,埋在血管中的血液一时间疯狂地加速流动!
都说人在喝醉的时候最容易说出平时想说却不敢说的话,做平时最想做又不敢做的事……
他为她做了那么多,她心里却还是满满当当地只装着贺遇一分人!到底要到什么时候才能装下一点他啊?
良久,似乎是困意袭来,言欢靠在他腰间的脑袋终于软了下去。
他扶她躺下,脱了鞋俯身侧躺到她身边。
他端详着她的睡颜,两根手指玩弄了一会儿她的发丝之后蹭到她殷红的唇间,模仿着亲吻的动作又是厮磨又是欺压,只恨不得将这张漂亮的小嘴拆吞入腹,永远打上专属于自己的记号。
玩够了,少年收回手按压自己突突直跳的太阳穴,可怎么也按耐不住内心越来越疯狂的悸动。
她身上真的好香。
凌冽的酒香混着女孩子特有的奶香。
其实他早应该和她摊牌了……
为什么要一直扮演一个“哥控”或者“小孩”的角色?
他也是个男人啊。
一个喜欢了她快七年的男人。
她看起来那样柔软随和,实际上孤单得让人心疼,她的朋友少得可怜,别人不懂,但他懂她,他知道她最缺乏的就是安全感,他知道她内心里是一个特别渴望温暖和陪伴小女孩儿……
而他,可以给她绝对完整的安全感和全部的爱。
终于,他俯身叼住她娇美的唇轻轻舔舐,如同鱼儿不知疲倦地亲吻包容它的大海,“欢欢姐,今晚就让我陪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