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呦耸耸肩膀:“师傅都跑到山上当道士玩儿去了,我也想出来玩玩儿,一直待在休城多没意思啊。”
蓝弋口吻淡漠,无形中又带了点宠溺:“你马上就满二十一岁了,怎么还这么喜欢胡闹?”
陈呦:“你不说我都忘了,是不是再过不久就是我的生日了?”
“明天。”
蓝弋缓慢地勾起唇角。
她一直是个没心没肺的小女孩,连自己的生日都记不清。
陈呦:“……”
掐指一算,还真是明天!
蓝弋:“我给你准备了礼物。”
“谢谢师兄!什么礼物啊?”
“明天你就知道了。”
……
另一边。
豪车上。
“艹,半个小时了,这女人还不回消息!她到底有没有良心!”
宫嘉许每隔几十秒又要去看一眼手机,看了无数次都没能等到一点回音。
宫觅打着小游戏,头也不抬地问:“哥,你刚才不还是说她最好永远别回你消息吗?”
“可是她连句谢谢都不说!也不表示一下到底住不住我那儿!”
“哥,其实你是在关心人家吧?是不是?”
宫觅小游戏通关了,她收好手机,打算帮哥哥剖析一下他内心最真实的想法。
毕竟哥哥是一个气哭过无数女孩子的哥哥,连自己都老是被他欺负。
现在好不容易有个人可以把他气得半死不活,宫觅觉得哥哥是遇到(专门克他的)真命天女了。
宫嘉许矢口否认:“关心个毛线!我关心地上的蚂蚁都不会关心她!”
“那你为何一直在等人家回消息?”
“谁跟你说我在等她回消息的!”
宫觅摸着心口清咳两声,然后有模有样又阴阳怪气地说:“艹,都半个小时了!这女人怎么还不回消息!她到底有没有良心!”
宫嘉许:“……”
宫觅一本正经道:“你要是不承认我还可以再学一遍!”
宫嘉许恼羞成怒地吼了一声:“宫觅!”
宫觅冲他扮个鬼脸:“你明明就是关心人家还不承认,我跟你说你继续这样子肯定一辈子娶不到媳妇!”
“要你管!”宫嘉许伸手去掐妹妹的脸。
宫觅躲闪不及,一张巴掌大的脸被他的大拇指和食指桎梏住。
于是只能仰脸看他,嘟着红润娇美的小嘴有理有据地说:“你可是我最爱的哥哥!我怎么能眼看着你孤独终老而坐视不管呢?”
“谁要孤独终老了?想做你嫂子的女人千千万万好不好?”
宫嘉许真想一巴掌拍在她脑门上,但又舍不得,最终只能逞逞口舌之快。
宫觅终于费力扳开他骨节分明的手指,“我才不信有哪个女孩子受得了哥哥你这臭脾气!一点都不知道照顾妹妹的自大狂!”
“宫觅,三天不打,你就要上房揭瓦了是不是!”
“哥哥就知道欺负我!”
……
帝都。秦宅。
烈日渐渐垂落,天穹被更深一层的颜色晕染。
一首节奏铿锵的大提琴曲响起。
惊醒了床上的秦知和靠在床边的贺斯尧。
秦知习惯性地在枕头边缘摸索手机,没摸到。
“小知姐姐,你的手机。”
听见铃声,少年第一时间从地毯上起身,找到桌子上不断作响的手机递到她耳边。
然后整个人像是没睡醒一样栽倒在她身侧。
秦知吓一跳,瞬间清醒了不少:“贺斯尧?”
“好困……”
少年眯着眸子,抓过她身上的毯子裹住自己,又将脑袋搁在了她的肩窝处。
两条手臂像是八爪鱼一样缠上来,寻了个舒服的姿势抱住她的腰之后,就不动了。
秦知忙着接电话,刚开始没管他,反应过来时已经被少年搂得死紧。
她一边听电话里的陈呦说话,一边轻轻揉了下少年的后脑勺。
他是真的粘人。
陈呦:“那就这么说定了,你明天晚上记得过来哦。”
秦知懵了:“啊?”
注意力全在贺斯尧身上,根本没听见陈呦说了什么!
陈呦:“啊什么啊?明天是我生日,你明天晚上过来我这边一起聚一聚。你有朋友也可以一起叫上,人多热闹!”
秦知:“你生日这么快就到了?我还没准备礼物呢。”
陈呦:“礼物有没有无所谓,你人来了就行。地址我待会儿发到你手机上。”
秦知:“好,你今天到帝都了?”
陈呦:“中午才到的,现在在我师兄的小别墅里。”
秦知:“师兄?就是那个跟你一起长大的师兄?”
陈呦提过自己家里的情况,无父无母,只有一个把自己拉扯长大的师傅,还有一个超厉害、什么都会的师兄。
陈呦:“嗯嗯,我就他一个师兄,我师傅也就我们两个徒弟。”
秦知若有所思:“哦,明白了。”
看样子宫少的头号情敌已经出现了!
“那我去吃饭了,明天见。”
“拜拜!”
刚挂断电话。
“小知姐姐吵醒我了……现在睡不着了,姐姐要怎么补偿我?”
少年不安分地在秦知耳边蹭了蹭,低哑的声音里像是浸了蜜,腻得人心头发慌。
秦知敛下心中的异样,拍拍他的侧脸,“都睡一下午了还睡,猪尧,起床了!”
少年:“不起床,除非姐姐补偿我一个亲亲。”
秦知:“……”
我怀疑你在做梦。
少年闭着眼睛,伸出一根手指头在自己的额前点两下。
“亲哪里都可以,额头吧,听说落在额头上的吻很纯洁。”
秦知:“……”
骚年,醒醒,天黑了。
少年继续缠着她撒娇:“小知姐姐快点亲,不亲亲就不起床。”
秦知下意识看向他光洁的额头。
几缕乌黑的发丝微微向上翘起。
皮肤很白,又白得有度,是年轻男孩子最健康的那种白。
……
门外。
“你们一群人堵在这儿干什么呢?”
秦越从楼上下来,只见三五个佣人围在妹妹房间门口,好像在窃窃私语着什么。
“少爷!”
佣人们见秦越来了,连忙散开,躬身垂首。
“黄姨,你说。”
保姆黄水琴在秦家待的时间最长,也算是看着秦越长大的。
她年纪大,懂规矩,平时也不会咂舌根乱说话。相比其他人,秦越愿意听她说说理由。
黄水琴被点名,连忙站出来半步,红着老脸说:“老爷让我们请小姐吃晚饭,可是小姐和贺少已经在里面待了一下午,我们没敢敲门……”
秦越不自然地掩唇咳两声:“咳咳,他们一下午都在里面?”
黄水琴:“嗯,没出来过。”
几个女佣的头低得更凶了,好像发现了什么难以启齿的秘密。
“你们先下去备菜,我来叫他们吃饭。”
“是,少爷!”
佣人们迈着小碎步跑开了。
秦越见人都走完了,这才偷偷摸摸贴了半边耳朵到门上。
似乎什么声音都没有?
那他就放心了!
于是,咚、咚、咚……
“小知,尧尧,出来吃饭了!”
尽管他的额头极具诱惑力,但秦知依然一直忍着直没下嘴。
听见秦越的声音,她好像突然得到解脱似的,揉乱少年的碎发,挡住他漂亮的前额,小声强调:“哥哥在叫我们,快点放开我!”
少年固执地闭着眼,鼻尖凑在她颈间,不断索取她清甜的气息,手上的力道丝毫不减:“不放,要亲亲才起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