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乐立刻上前道:“师傅,我能证明周明雨一个时辰前在书房和我对诗,只因他忽然头晕就回来休息,前后只有半个时辰不到的时间,又怎么可能对一名女子施暴呢?而且他非常不舒服,根本没有精力欺负她啊!你看他现在脸色还很苍白呢!”
大儒听着也看向周明雨的脸,发现却是很苍白。
可是这也许是犯错被发现的害怕,因此大儒只是冷冷的看了他一眼,就又问道:“还有其他的证明吗?”
“没有了!”
明雨低下头,他头晕之后哪里也没有去,只是回到屋内,而他是一个人住的,也没有同寝室的人帮着证明。
此时遇到这种事情百口莫辩。
但他也知今日这事是韩代陷害他的,要不然怎么会是他刚发现屋中女子,这韩代就在外面嚷嚷起来了呢?
听到他的话,韩代道:“大儒,求求你为舍妹做主啊,我妹妹如今名节不保,以后也没有好人家敢要她,这不是让她一辈子守寡于青灯相伴做尼姑吗?而我叔叔家也因为女儿被辱,一辈子抬不起头来,这种无妄之灾谁能受得了啊,求求大儒你为我家做主啊!”
说着韩代悲愤的跪下冲着大儒磕头不止。
大儒眯起眼睛,已经愤怒无比。
“周明雨,跪下!”
一声怒喝,显示出他已经压抑不住怒气了。
明雨立刻跪下,只听头顶大儒愤怒斥责:“我观你文学造诣深厚,才学风流,才收你为徒,不想你居然品行如此卑贱,我对你的往日教导你都听到哪里去了?我真是太失望了!”
“师傅,我没有啊!”
明雨慌了,一时悲愤不已,想要解释,可是师傅不听,就有些绝望了。
旁边,楚乐噗通一声跪了下去,道:“师傅,求你冷静,明雨哥哥没有轻薄别人你不要被那些奸邪小人给骗了啊!”
“楚乐,你就是太善良。”
大儒心疼的摸了摸楚乐的头,看向周明雨的眼神满是嫌弃。
“哈哈哈,都中计了啊!”
也就在此时,不知道为什么,忽然韩代哈哈大笑起来,一副疯癫模样,拉着身边一个人大声笑道:“周明雨那个笨蛋终于中计了,真是笑死我了,我只是让我远方表妹脱了外衣去他房内转悠一圈,他就从天堂跌入地狱了,被大儒逐出师门,被县衙关入大牢,如今更是不这发配三千里蛮夷之地,听说那里毒蛇虫蚁众多,我看他这次不死也废了,等他回来早已经是十几年以后了!哈哈哈……等会我就在路上买通一些盗匪杀了他。”
这个变故让几人一惊。
大儒尤为吃惊。
他没有想到韩代忽然会说出这番话来,也不明白韩代刚刚还好好的,现在说出这番话的含义是什么,毕竟这话对他自己一点好处也没有,是为了周明雨开脱的。
“韩代,你说的可是真的?”
大儒郑重的问,脸色已经极为愤怒。
他不想被人戏耍。
只是韩代好像听不见他的话一般,又道:“楚乐那小娘们家世显赫,要是能做我的娘子就好了,楚乐喜欢周明雨,如今我让周明雨身败名裂,看她还怎么会喜欢这样一个人面兽心、污人女子的浪荡小人。”
看来一切都是韩代做的。
目的就是陷害周明雨!
大儒虽然不知道韩代为什么此时招供,但还是对明雨道:“周明雨,你去把那屋中女子叫出来,我问她一些话。”
“还是我去叫吧,明雨哥哥去了惹人闲话。”
楚乐自告奋勇的进去了,见到她如此热心,大儒深深的叹了一口气想起刚刚韩代说的话:楚乐喜欢周明雨。
这怕不是真的。
毕竟楚乐听了这句话没有反驳,也没有不开心,还是很热心的帮助周明雨!
该如何向她的父亲交代啊!
大儒有些头疼,他早已发现了这一点,本来想着今日趁着周明雨被人诬陷之时,赶走周明雨,也好让楚乐安全的待在这里,如今看来是不行了!
不多时,那女子走了出来。
只是状态和韩代一模一样,仿佛陷入了某种奇怪的幻象中,她痛哭流涕的对着面前的空气道:“爹,娘,你们别怪我啊,我如此丢人也是没有办法啊!”
“表哥说了要是我不听他的,就把我卖到青楼去。我宁愿去做尼姑也不愿意进入那种地方啊,呜呜呜,爹娘,我对不起你们,给你们丢人了,但寄人篱下,命运受人摆布,我又有什么办法呢!”
“只是我也对不起那位周公子,他确实没有碰我一根手指头,我让他蒙受不白之冤,爹娘你们别怪我啊,我好怕以后有报应!”
语气惊恐不已。
此时已经有许多人围了过来。
大家听了她的话,又加上韩代一直在旁边说他的计谋多好,就都明白了,这是韩代故意陷害周明雨,还欺压借住他家的表妹,顿时人神共愤!
“你们把他们带到课堂上去,这位女子麻烦周姑娘给她穿好衣服,我等会有话问她。”
大儒气的胡子都翘了起来,抖着声音对周围的学子道。
“是。”
学子们拉着韩代几人向学堂去,那韩代不老实,即使在幻境中还在反抗,见人拉他,还要打人,被那些早都看他不顺眼的学子们连踢代打赶到了学堂里。
而这么一会儿。
他已经脱离了幻象醒了过来。
“我这是在哪儿?”
韩代此时还是懵的,看着四周的景象,想着之前他是见到周明雨被流放和好朋友吹嘘的,不对
之前不是和大儒说话吗?
韩代更加懵了,幻象和现实一时分不清楚,就看着四周的同窗们看他的眼神不对劲,分外鄙夷,这都是以前他看别人的眼神,怎么如今轮到他了呢?
正犹豫间,就听见同窗们议论纷纷。
“还好韩代自己招供了,要不然周明雨这次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是啊,韩代可真是阴险毒辣,居然要挟他表妹来陷害周明雨,那可是他货真价实的表妹啊!一般人谁会没事把表妹往火坑里推,说出去一家子名誉都不好听。”
“韩代那人会在乎吗?”
“不在乎,反正又不是他亲妹妹。”
“说不准,亲妹妹都能被他祸害了。”
听了一耳朵都韩代一下子就想起之前自己说的话,刚刚他怎么会忽然看见周明雨流放呢?
他是中了幻象吗?
“韩代,你到底是怎么回事?”
正在韩代惊慌之际,大儒已经走进学堂,脸色严肃的问他。
“我也不知道,一定是周明雨侮辱了我表妹,暴露之后狗急跳墙给我施了幻术。”韩代惊恐的喊道。
说的众人哈哈大笑起来。
有个学子高声讥讽“还幻术,怕不是韩代你是活在戏剧话本里,你给我弄个幻术看看?”
不仅他不信,在场没人相信的。
大儒厉声呵斥道“韩代,你从实招来,看在你是初犯的份上,我会原谅你,要是你不招,那我只能送你去衙门由县令审问了,内部审问和外部审问截然不同,如果你真的残害同门,我只能把你逐出校门,现在没有闹大你说还来得及。”
这个……
韩代犹豫了。
可以说大儒对他非常仁慈。
意思是只要他现在招供,就不会被赶出学院,而一旦闹到县衙,大儒也保不了他。
“这不好吧。”
他还没说呢,门外一个女人走了进来道。
几人看去见是一个长相美丽的少女,二八年华,容貌端庄脸庞圆润,在她身后跟着楚乐和周明雨。
明雪刚来就听到大儒说要原谅韩代,当时就怒了,韩代罪无可恕,如果这次不了了之,下次还不知道他要怎么欺负明雨呢,而大儒是明显偏袒韩代的,也不知道他是谁的师傅。
“你是谁?”
大儒可是第一次见到明雪,又见她落落大方,不似普通人,于是就好奇的问。
“见过大儒,我是周明雨的姐姐。”
明雪先是介绍自己,然后道“韩代诬陷同门,败坏学风,不配做景苑学子,我请求大儒开除他,否则以后其他学子有样学样,这学院里还有良好的学风吗?”
“这个……”
大儒迟疑“这是我们学院的事情,我会给你一个满意的交代,但是韩代如今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你就不要揪着他不放了,这样睚眦必报太过小气了。”
居然怪她
偏袒太过分了吧。
明雪脸色转冷,笑道“大儒既然打算原谅韩代,那我明日也雇几名女子过来引诱大儒,再诬陷你调戏良家女子,这样可好?”
“放肆”
“你居然敢……”
大儒生气了,气得全身哆嗦,显然没想到这女子如此胆大,居然连他都敢讽刺,而她也只是一名普通的农家女子而已啊!
如此普通如此放肆。
谁给她的胆子?
“我有什么不敢的呢?”
明雪笑嘻嘻的道“毕竟韩代带头先做的,也没见大儒你处罚他啊!我们这些被他陷害的人不开心报复回去又怎么了?”
“……”
说的大儒眉头直跳,偏偏还说不出话来。
但到底是明雪触怒了他的逆鳞,当下大怒道“你怎么知道我不处罚他?我会处罚他的,你且听着。”
“我需要一个公正的处罚。”
明雪毫不退让道“希望大儒能给我一个满意的答案。”
说着退了下去。
大儒满腔怒火,胸膛起伏不定,瞪了一眼周明雨,然后看向韩代道“韩代不尊敬同门,玩闹太过,罚其休学一年悔过。”
一席话说的韩代一愣。
然后就是大喜。
这个惩罚很轻,用词温柔只说他是玩闹太过,比起残害同门等罪名要好太多了,等于是放假回家游玩啊,明年就又和其他人一样来上学了。
“是,谢大儒惩罚,我这就回去接受处罚。”
韩代立刻就准备走了。
明雪则是握紧拳头出离的怒了。
这大儒怕不是韩代的亲戚吧?或者是接受了韩代的贿赂,而此时不仅仅是明雪愤怒,其他的人也都是不敢置信的看着大儒,没有想到处罚的如此小儿科。
韩代残害同门,欺辱家姐,品行可谓坏透了,又闹的全校皆知,就这样的人大儒罚他休学悔悟也就罢了,连用词都是玩闹太过而已,这大儒怕不是吃错药了
如他这般。
以后学院还怎么立足,怕不是邪风助长,其他学子有样学样,风气很快腐败。
“我不同意”
明雪气愤之际,正要据理力争,就见楚乐已经喊道“慢着,处罚还没有结束。”
说着她来到韩代面前道“刚刚那只是大儒的处罚,学院有学院的处罚,你和我去见先生。”
说的韩代脸一白,满脸惊恐的看向大儒,似是求助。
楚乐说的先生就是校长。
校长刚正不阿,最是讨厌歪风邪气,曾经因此开除过好几个学子,而那些人犯的错和韩代这个也差不多,这件事情一旦闹到校长那里,估计他也要被开除了。
“楚乐,就算了吧!”
也许是接触到韩代求助的目光,大儒对楚乐道。
以往楚乐十分听他的话,但是此时却是充耳不闻道“师傅不是学院监工,也不是韩代老师,还请不要插手此事。”
这话说的大儒眉头一皱。
如楚乐所说,大儒也只是学院聘请来的老师,不是学院最高领导人,无权过问学院其他学生之事。
“走,麻烦诸位同门帮我把韩代押到校长室。”
楚乐此时也不再理会大儒,转身对着周围学子道。
学子们哪里会不同意的,都是欣然应允。
拉着韩代就走了。
“还是让校长怎么处罚韩代吧,大儒处罚的太过儿戏了。”
“是啊”
“要是都像他那般处罚,我都想找几个青楼女子进来玩玩了,反正又没事,顶多回家休息一年。”
“我对大儒非常失望。”
“嘘,别说了,小心被大儒听到,不收你为徒。”
“不收就不收,周明雨还是他徒弟呢,也没看他维护,这种老师不要也罢。”
……
一句句声音飘扬过来,传入大儒耳中。他脸色一阵青一阵红,一甩袖子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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