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还挺同情总被拿来利用攀关系的牧时苍，说小牧爷和他的父亲一样，也是个情种。

关于牧家的一些事，冯堂也只是道听途说，冯家是从外地搬来晋京的，在老家他们冯家在上流社会算得有有头有脸，可是到了晋京这遍是地富豪官权的地界儿，他们那点头脸根本不够看，特别是在牧家这种晋京上流金字塔顶端的这种。

他本来就一直想要攀上牧家，之前听到杨力在那里吹嘘，他本来还想上去搭搭线，可是后来听到人家这么评价，他便暂时收了这个想法。

所以，当时他对杨力只看了个侧脸，并不是十分的清楚，对于妹妹的怀疑，他心里不是没有，他只是更加的谨慎，不想轻易地得罪人。

对于冯青的鄙夷，杨舒舒也只是弯了下嘴角，如果不是杨力这个废物点心到处张扬，以为她很想和牧时苍那个精分变态扯上关系吗？

可她没开口，杨力倒是在那边气坏了：“小丫头你骂谁骗子呢，我看你们才是外地来的土老帽，就前几天，全网的视频都传遍了，小牧爷在恒澜英雄救美，事后还把那个欺负我们家舒舒的剧组直接给端了，啧，他在那么多人面前承认舒舒是他老婆，全网都炸了，你们没看到？不会是从哪个乡下旮旯角来的吧？”

要说这杨力别的不样，拉仇恨可真是一把小能手，杨舒舒恨不得一脚把人给踹翻了，你把人家的元青花给打碎了，还好意思在这里叫嚣，别说她和牧时苍的关系很微妙，就是真的是亲大舅哥，也没义务非要给人收拾烂摊子吧？

接收到妹妹杀人的目光，杨力又怂怂地缩回了龟壳，心里还嚎叫了一声：为毛他的软萌妹妹现在这么可怕啊？

这时冯堂的助手拿出手机搜出了前几天在网上疯传的视频，是最完整的那段。

冯堂平时根本看这些娱乐新闻视频，但是最近有剧组突然丑闻频出，最后只好解散大吉的事他倒是听说了。

没想到竟然是小牧爷出的手。

他的视线定在牧时苍和他身边的女孩儿身上，虽然镜头有些距离，但若是仔细看的话，还是能看出轮廓，的确是杨舒舒。

冯青也看到了，但她还是看杨舒舒不顺眼，冯家刚来晋京，急着打入晋京的上流圈子，家里的孩子送去的也都是贵族学校，在老家时，冯青在学校是公主的存在，可是到了晋京，一下子从公主变成了平民，她还小，这心态没办法像她哥那么快调整来，对于别人的态度很是敏感，刚刚杨舒舒来时那故意端着的态度无疑是在这颗还不算成熟的小小心灵上洒了点盐。

杨舒舒也不会真的和一个十几岁的小女孩儿一般计较，她看着冯堂，杏眼明亮，像是照透了一切。

“冯先生，咱们明人面前不说暗话，这东西到底真的是我哥打碎的，还是因为你想和牧时苍见顼，而‘让’他打碎的？不如咱们摊开来说？”

冯堂惊讶地看着她，即使他确准了杨舒舒的身份，可是在他的眼里，杨舒舒也还不过是个依附着小牧爷的菟丝花，事实上在他原本的计划里，这时杨舒舒应该是已经向牧时苍求救了。

虽然这样的话也有可能得罪牧时苍，但手里的筹码让他有信心，可以让小牧爷改变想法，只要让他有机会见上一面。

但事实却完全偏离了他的计划，这个小牧夫人并不像表面上看起来那么软弱，不止不软弱，她甚至是很聪明。

“小牧夫人，您这话我就听不明白了，我难道会自己砸碎自己最喜欢的，甚至上千万的古董？”冯堂看着年轻，但也是个人精，这个时候怎么可能承认这种事。

杨舒舒的身体微微往前倾，双手手肘支在了双腿上，手指交握，头微微抬着与冯堂对视，笑道：“冯先生，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这话糙理不糙，你说对吧？”

杨舒舒此时的姿势一点不淑女，却反应出一股阴沉来，杨力在一旁都看傻了，瞪着两只眼睛懵懵地想：这是我妹妹吗？这是我那个看到一只耗子被轧死在路边都会红了眼眶的妹妹？

冯堂不是杨力，他不认识以前的杨舒舒，所以虽然此时意外，但也很快接受，他露出真诚的笑容，也把身体往前倾了倾：“小牧夫人，我是很有诚意地，只要小牧爷肯赏脸，这个元青花就当是我送给您的见面礼，您看如何？”

“……”杨舒舒手抖轻轻颤了一下，她赶紧不着痕迹地把两手从腿上撤开，似笑非笑，故做深沉，心里面的小人已经开始转圈疯跑。

啊啦啦！啊啦啦！老娘居然也有一天被人贿赂了！

可是心里嚎成了一个圈，面上还是稳如泰山：“冯先生，你这话我就不明白了，你想见他为什么不自己去呢，绕这么大个弯子，让我不得不怀疑你是有别的目的。”

这时就连冯青都有些对她另眼相看了，坐在冯堂身边，看着她的目光不由认真了不少。

毕竟很少有人在上千万面前还这么面不改色，虽然这不是一个实际的物质，毕竟东西已经碎了，可是如果是一个有贪小便宜的人大可以在这个时候趁火打劫嘛。

看看刚才杨力的反应就知道，冯堂刚才的话并不是像杨舒舒表现出来的那么没有吸引力。

冯堂：“……”是哪个混蛋告诉他，牧时苍的老婆是个软柿子，随便捏一捏就能成为各种各样的形状？

这特么要是个软柿子，那么坐他旁边的妹妹不就是钢豆了？

“小牧夫人，您别误会，我没有恶意，小牧爷他贵人事忙，没有时间见我们这种小人物，可我这边真是有些急事，正好就赶上遇到了令兄，这才出此下策，但我保证，我并不是想要害小牧爷，真的只是想让他帮个忙。”

冯堂现在其实挺后悔，要是早知道牧时苍的太太这么难搞，打死他也不会用这个方法，这么一整，搞不好还要弄巧成拙了。

杨舒舒默默地观察冯堂的眼睛，往往人在说话的时候，眼睛都会透露出些情绪，不管是善意的还是恶意的，她虽然不是什么专家，但还是能看出些什么。

至少现在她自己的感觉是冯堂真有些着急，不过那又怎么样，之前吓唬她剁手的劲儿哪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