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守卫被夸的飘飘然,一下子就说了出来:“他们那个胡同要拆迁,本来他们不同意,在这吵吵闹闹,后来不知为何又突然同意,但是他们也是遭了坏运气,前几天老夫妻双双死了,女儿也被……唉,你还是赶紧回家吧”说着,还惋惜似的叹了口气。
“谢谢官爷,小民知道了,小民就不打扰官爷办公了。”蓟芙蕖点头哈腰的说了几句,快步离开了。
如果说不同意,户部可能会因为一直解决不了有杀人动力,但是老夫妻既然同意了,为何还会遭此毒手?难道是户部侍郎在老夫妻同意后却看上了他们的女儿,为了不让他们声张便准备毁尸灭迹?可为何留轻语一命……
蓟芙蕖越想越不对,觉得户部这块槽点满满,倒不像是王满所说。
难道……这也是考察之一?
不行,看来还是得去一趟案发现场还原一下了!
蓟芙蕖绕开人群,回到了案发现场,现场经过多次走动,作案痕迹已经不明显,听说轻语姑娘被侵犯和父母被杀都是在这条街上,难道……这条街有什么特别意义?
蓟芙蕖四处走动,却什么都没有发现,她轻咬了一下手指,场景猝然变化,地面上脚印混乱在一起,旁边的竹篓散落一地。
突然,角落里的一根木棒吸引了蓟芙蕖的注意力,她拿起木棒,发现木棒下方沾染了非常不明显的暗红色,而木棒所在的位置还有几根将白不白的头发,蓟芙蕖眼神一沉,又快步走到散落的竹篓那边,发现有一缕撕裂的灰色衣角和一个……香囊?。
蓟芙蕖摸了摸衣角,又拿起香囊闻了一下。
果然有蹊跷!
蓟芙蕖带着帷帽,随处拉了一个小乞丐,蹲在他面前,粗着嗓子说道:“这条胡同有个混混欠小爷的钱一直没还,你告诉小爷他住在哪,我就给你几两银子”说着把钱袋一抛。
小乞丐看着钱袋,眼睛早就瞪得直直的,于是他压低声音,附在蓟芙蕖耳朵边说:“他就住在这个巷子左拐最后面的地方,不过最近也没看见他了,对了,这个混混可怕的紧,别人都不敢招惹他,你小心点,最好多带几个人。”
蓟芙蕖听此,掏了几两银子给了小乞丐,道了声谢就向那个混混家里走去。
按刚刚的分析来看,木棒上面很有可能是血,如果是小混混的血,那他胳膊或手上必定有伤痕,但是就如此粗劣的布料和平常人家常用的香料来说,户部怕是不太可能。
想着,便不知不觉的走到了小混混家门口,蓟芙蕖看着紧闭的大门,摸了摸门把上不容易发现的灰尘,灰尘……?蓟芙蕖面色一禀,从旁边找了一个矮柴堆,顺势翻了进去。
院子里破败不堪,看起来竟像荒废了好久的,等她从窗户进去后,却发现屋里什么东西都没动过,奇怪?难道不是跑路?
蓟芙蕖先走到柜子面前,翻了翻抽屉,只有一些零用钱和布料。她把木柜合上,又走向床边,翻了翻被子枕头,照样什么也没有。难不成线索又错了?
蓟芙蕖挫败的坐在凳子上,懊恼的望向窗外,突然她顿了一下,从窗子翻了出去,看到外面晾的像是前几天洗的还没来得及收的衣服,衣服上的花纹……,等等那个香囊上!!蓟芙蕖拍了拍脑袋,终于知道了缺点什么了。
她连忙赶去香料店和布匹店,分别询问了买这个香料和布匹的人,待自己的猜想得到证实后,果不其然!
蓟芙蕖转身奔向轻语家里,刚到门口就听见了争吵声和啜泣声。
“我父母已经这般了,你就莫要来找我了!”是轻语!
对面一个声音稍微粗狂的男子欺身欲抱住轻语,被猛地躲开。
“轻语,你听我说,这本不是我所愿,要不是这老匹夫想带你逃走,我也不会一时迷了心,我......”
“住口!再怎么说这也是我的父母!我们以后别再见了罢!”
男子又欲说些什么,蓟芙蕖闪身而入。
冷眼看着这两人,“好一对恩爱的男女!你们这是让亡魂不安!”
轻语见来人,身子一抖,坐在地上掩面低泣,嘴里喃喃道:“终究是逃不过啊。”
蓟芙蕖见此,亮出了身份,转身对那男子说:“跟我去刑部走一趟吧,也别逼我动手,这夫妻二人本是良善之人,你二人竟做得这等事!”
“良善?哈哈哈哈哈哈!你就只看表面吗?”
“剩下的话你到刑部说罢,我是肤浅,只看得这夫妻二人受了不该受的苦,轻语一未出阁女子,先是被污了身子,又失了父母,你也是忍心?”
“就是!这般心狠手辣之人如何留得!”叶凌寒信步走来,“轻语姑娘随我们去刑部做个证吧,想必你也想通了。”
“等等,我深知自己罪孽深重,只想对轻语说最后一句,我这几年的积蓄放在我们见面的老地方,那颗柳树下面,是我……对不起你”
说罢,竟主动走向蓟芙蕖。
而轻语听此更是泪流不止,衣袖掩面。
叶凌寒扶着轻语,蓟芙蕖押着那个混混,一齐赶往刑部。
等赶到的时候,王满和江野已经在大殿里站着了。
“带犯人进殿!”江野下了声命令,王满从蓟芙蕖手中接过那个混混押上大殿,随即,蓟芙蕖、叶凌寒和轻语三人进殿站在一旁。
经过一番查问和轻语的作证,事情终于水落石出。
原来这个混混与轻语之前竟是两情相悦,但是老夫妻怎可看着辛苦养大的女儿跟着这么一个混混!轻语也不忍拒绝父母,于是随着父母假意答应亲事,实则策划离开此地。
可临行前一晚,轻语没能忍住去与他告别,不小心说出了实情,于是在分别之时就强行玷污了轻语。
之后轻语到家已心灰意冷,衣衫不整,只哭,也不说什么。老夫妻急了,第二日去报了官。轻语一看事情发展成这样也无他法,就道是一蒙面男子轻薄。
至此,这混混有所悔改,想去求得轻语原谅,可发现老夫妻竟报了官,一时又起了坏心。
殿上一阵唏嘘,不知是为男女二人感情感慨,还是为老夫妻惋惜。这混混被判死刑,择日处斩,轻语虽知情不报但念及作证有功,仗十就罢。